黄鸣龙:凤鸣朝阳谱华章
黄鸣龙年轻时喜欢杂技,被带到杭州黄炜的住处。
■本报记者冯
轮廓
黄鸣龙(1898-1979),江苏扬州人,有机化学家,中国甾体激素药物工业的奠基人。他于1924年获得柏林大学哲学博士学位,并于1955年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他于1979年7月1日去世。
早年,他研究了中药延胡索和细辛的有效成分,后来又研究了甾体化学。他发现了类固醇的双烯酮反应,并将其应用于山道丹及其类物质的立体化学研究。研究发现,四种山年类似物在酸碱作用下可以“循环”,并可以推导出它们的相对构型,从而为国内外山年及其类的绝对构型和全合成提供理论依据。被称为“黄鸣龙改进还原法”的改进沃尔夫-基什纳还原法已被纳入有机化学教科书,并在世界各国广泛使用。以薯蓣皂苷元为原料,经七步合成可的松,并即将投入生产。开发了甲羟孕酮和后来用作口服避孕药的其他几种主要类固醇计划生育药物。
在他半个世纪的科学生涯中,他发表了近100篇研究论文、近40篇专著和评论,包括《红外光谱与有机化合物分子结构的关系》和《自旋光谱在有机化学中的应用》。1952年回国后,曾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医学科学院化学系主任、中国科学院上海有机科学研究所研究员、学术委员会主任、国家医学研究所副所长、中国化学学会主任、国家科委计划生育小组副主任、《国际有机化学四面体》荣誉编辑委员会委员,并当选为第二、三、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委员。
每当我翻开人生中的第一份报纸,吴玉林总会想起1965年春天的那个电话。
“在电话里,黄先生让我把我的名字写在纸上,把他的名字写在后面。”半个多世纪过去了,现在81岁的吴玉林仍然记忆犹新。实际上,猪去氧胆酸这一研究课题是黄先生提出来的,我只是按照他的思路进行了实验工作
这位“黄先生”是吴玉林的导师,中国有机化学的先驱。正是在他的领导下,中国发现了合成类固醇激素的新方法,生产了出口避孕药,培养了一批有机化学人才,为中国的有机化学合成奠定了基础。他的名字在国际科学界也有一席之地。以中文命名的有机化学反应“黄鸣龙还原”,在世界各地的教科书中仍然闪耀着中国学者的智慧。
穿越海洋三次后,流浪者回到了家,开始了新的生活。
1898年7月3日,黄鸣龙出生在江苏扬州,一个贫穷而有学问的家庭。在二哥黄的影响下,他也走上了药学之路。
1919年,毕业于浙江省医学院(现浙江医科大学)的黄鸣龙想出国深造,但他别无选择。在他二哥的介绍下,他去了欧洲学习船药师。
五年后,在德国获得博士学位的黄鸣龙怀着巨大的抱负重返工作岗位。他首先回到母校教授药剂学,但想进行新药研究,但缺乏实验材料和设备。在南京卫生部化学系工作后,他发现假药充斥市场,并建议对药物成分进行严格检查。但当时,*和企业相互勾结,他感到无能为力,不得不再次去欧洲。
浪费了10年时间后,黄鸣龙不得不在柏林呆上一年学习新技术。与此同时,他将注意力转向类固醇化学,这是20世纪30年代有机化学领域的一个热门话题,并在德国的先灵制药厂研究胆固醇的结构修饰和女性激素的合成。
1940年,应*研究院朱家华的邀请,黄鸣龙回到中国,在昆明*研究院化学研究所工作,并在西南联合大学任教。然而,抗日战争期间的实验环境迫使他第三次渡海。
1949年,当新中国诞生时,已经是命运之年的黄鸣龙非常激动。他为祖国服务的心又一次强烈跳动——他冲破美国*的障碍,去欧洲讲学,摆脱跟踪,回家了。
"他避开障碍物,绕道回家,这显示了他的爱国精神。"中国无机化学家的朋友刘纲曾这样评价。
回国后,黄鸣龙应邀担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医学科学院化学系系主任,后来担任中国科学院有机化学研究所(以下简称有机化学研究所)研究员。与此同时,他多次写信给海外朋友,鼓励他们回国。在黄鸣龙的鼓励下,一些杰出的医学科学家和化学家从国外回来了。他的儿子和女儿也相继回国,投入到祖国建设的洪流中。
他在一封信中写道,虽然他在美国生活得很好,但他经常感到乏味,因为那时的工作与他的理想和国家建设毫无关系。他写道:“我现在在中国的生活水平不是很高,但是我很快乐、热情、有目的,并且有很高的工作情绪。”
“从这些60多年前发黄的信件中,我们仍然可以体会到黄鸣龙先生投身新中国建设时的喜悦和爱国精神:只有把人生理想与国家发展和民族繁荣紧密结合起来,人生才有价值。”为纪念黄鸣龙诞辰120周年,该研究所党委书记、有机氟化学专家胡金波鼓励年轻学生。
类固醇行业填补空白
20世纪50年代,类固醇激素药物产业在世界范围内兴起,但中国仍是一片空白。1952年回到中国后,黄鸣龙主张走自己的路,从中国丰富的医学遗产中提取原材料。他带领年轻的科技人员开展甾体植物资源调查和甾体激素合成研究。
经过几年的战斗,中国药学的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在黄鸣龙的领导下,由国产薯蓣皂苷元合成的“可的松”被成功发表。它不仅填补了我国甾体产业的空白,而且使我国相关合成方法步入世界先进行列。当每个人都祝贺黄鸣龙时,他由衷地说:“我的螺丝钉终于成功了!”
20世纪50年代,国外薯蓣皂苷元合成可的松需要14步化学反应,而黄鸣龙合成只需要7步,大大减少了生产时间和成本吴玉林介绍给《中国科学日报》。可的松在我国生产出来后,相关药物在西方国家的销售价格大幅下降。
继可的松之后,孕酮、睾酮、地塞米松等类固醇激素类药物在我国相继问世,制药厂也相继投产。黄鸣龙甚至更忙。他不仅穿梭于实验室和工厂之间,检查原材料资源和合成路线,还亲自教授类固醇化学,并培养了一批专业人才。
1964年,黄鸣龙以杰出的贡献当选为第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会上,听到*总理在*工作报告中提出要重视计划生育,防止人口过快增长,他立即联想到国外有关类固醇激素可以用作避孕药的报道。
在从北京到上海的火车上,黄鸣龙的思想沿着口服避孕药的合成路线奔跑。一回到单位,他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在全国范围内组织大规模的合作,开展多学科的综合研究项目。
国家科委非常重视这个建议,成立了一个以他为副组长的特别计划生育小组。科学研究工作很快就开始了。
不到一年后,在黄鸣龙领导下开发的口服避孕药甲羟孕酮取得了成功,并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他和他的团队改进的方法只有3个步骤,比原来的方法少了一半,但总产率是40%,是原来的两倍多。随后,几种主要的类固醇避孕药很快投入生产并在全国推广。
"这是该研究所历史上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中国科学院院士、有机科学研究所研究员戴立新说:“我们不仅开展了国外刚刚兴起的甾体合成研究,而且将其应用于实际,为计划生育做出了贡献。”
严格的学识,绝对知道这件事要付诸实践
今天,所有的有机传统都要求新生首先通过实验。这始于黄鸣龙。
作为一名科学家和教育家,黄鸣龙非常重视基础实验。“我们国家一直有一个习惯,就是太过注重书本。这种偏见使一些学生无法深入阅读,基础薄弱,实验结果往往不稳定。”他曾在《加强研究,提高学术水平》一文中强调过这一点。
新中国成立后,我国尚未制定统一的研究生制度。有机研究所的研究生不学习基础课程和专业课程,而是自学并专注于论文写作。但是黄鸣龙做了其他安排。他的学生韩广典和廖清江回忆说,黄鸣龙选择了30到40个典型反应来训练新进实验室的学生和研究人员进行准确的实验,增强他们对化学反应的理解,让他们“边游泳边学游泳”。
虽然黄鸣龙改进的沃尔夫-基什纳归约方法是偶然发现的,但这与他多年来严格的学术态度是分不开的。他在哈佛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在做实验的时候,他临时出差,他让同事们照顾他。当他回来的时候,东西已经干了,但是他没有扔掉残渣。相反,他继续观察和分析,发现了沃尔夫-基什纳反应的产物。他一路通过改变一系列条件来改善反应。
“新的还原反应不需要昂贵的无水肼或爆炸性金属钠。反应时间由4天改为3小时,产率显著提高到90%吴玉林说,“沃尔夫-基什内尔——黄鸣龙改进还原法”基本上是用于国际羰基还原为亚甲基。
“他还警告我们,作为一名科学工作者,我们必须忠诚和诚实。科学本身是诚实的,如果你不诚实,迟早你将无法通过。”黄鸣龙的学生、中国科学院院士周维善在纪念他的导师时说。
忠诚和诚实,无怨无悔,是黄鸣龙对待科学的基本态度,也是他做人的标准。1969年,当他走出“牛棚”时,他听到了周总理关于开发男性口服避孕药的指示,并立即毫无怨言地把他的身体拖进了科学研究。他狼吞虎咽地阅读外国文学,掌握国际科技发展,直到他病得无法继续工作。
1979年7月1日,黄鸣龙去世。纽约的《华侨日报》报道了他的奋斗生活,并对他对人类的杰出贡献表示高度敬意。
“从今天的角度来看,黄鸣龙最初提出的科学研究应该重视实验,而不是‘把时间作为最重要的东西’和‘把人才作为最重要的东西’的建议非常好。”戴立新说,这些观点在今天仍然具有借鉴意义。胡金波还鼓励青年学者继续继承老一辈科学家务实创新的科学精神和淡泊名利的团结协作的团队精神,为中国科技创新发展做出新的贡献。
1957年夏天,在上海长宁路有机研究所拍摄。
黄鸣龙,1958年夏天,60岁生日
黄鸣龙是研究小组的成员
黄炜,黄鸣龙画的兰花
除签名外,本版所有图片均由电脑提供。
一个角色的生活
●1898年7月3日出生于江苏省扬州市。
●1916年至1919年,浙江医学院(现浙江医科大学)学生。
●1920-1922年,瑞士苏黎世大学学生。
●1921924年,德国柏林大学博士。
●1921928年,浙江省卫生厅实验室主任,卫生技术化学系主任,浙江医学院药学教授。
●1928年至1934年,浙江医学院教授、药剂科主任。
德国维尔茨堡大学化学研究所客座教授,1931938年。
●1938年至1940年,德国先灵药物研究所客座教授;英国米德尔塞克斯医院医学院生物化学研究所客座教授。
●1940-1945年,中国科学院(昆明)化学研究所研究员,西南联合大学教授。
美国哈佛大学化学系访问研究员,1941949年。
●默克制药公司研究员,1949年至1952年。
●1951956年,军事医学科学院化学系主任兼研究员。
●1955年,他当选为中国科学院数学、物理和化学系成员(院士)。
●1951979年,中国科学院上海有机化学研究所研究员、学术委员会主任、名誉主任。
●1960年5月至7月,他在苏联全苏联药物化学研究所、捷克科学院有机和生物化学研究所和捷克化学学会发表演讲。
●1966年,“醋酸可的松的七步合成”获得国家发明奖。
●1979年7月1日在上海去世。
●1982年,《甾体激素合成与甾体反应研究》获国家自然科学二等奖。
记者笔记
“跑得快,跑得快(扬州的声音是‘跳’),孙猴子,唐僧,猪八戒,沙和尚,连马的五个和尚,都去西天取经……”小时候,爷爷黄鸣龙给她讲《西游记》歌谣和各种扬州笑话,黄炜今天还能脱口而出。
“我祖父一生中的第一个梦想是去马戏团表演杂技!”黄伟说:“爷爷小时候常常倒立走路。在一张照片中,他仍然拿着雨伞举着球。
作为我国有机化学的先驱,黄鸣龙绝不是传统观念中僵化的“科技人”。他喜欢唱歌、画画和打网球,他们不只是“玩”。当他在柏林时,他加入了一个唱诗班,并送给他的妻子精美的水墨画。
既然我已经做了,我将尽力做好它。黄鸣龙在科学上也是如此。在写作过程中,记者从史料中收集了许多“琐碎的事情”,以显示他的“坚持”。
1933年,当黄鸣龙在杭州教书时,由于缺乏实验空间,他在自己的公寓里建立了一个私人化学实验室进行研究。在炎热的夏天,因为房子在湖边,而且有很多蚊子,他放弃了暑假,晚上登上一艘船,点燃一盏灯,用纱布覆盖船,并坚持工作。
从1942年到1944年,当黄鸣龙在昆明*研究院化学研究所工作时,价格飞涨,研究经费很低。他的生活非常艰难,但他仍然对山路的结构进行了研究。
他还与年轻的科研人员分享了他的工作经验。1956年,他在上海市科学技术联合会发表了一篇题为《如何走向科学》的文章,强调科学研究应该有兴趣和荣誉,不要功利主义和冒险主义,不要怕麻烦。他应该首先探索落后,绝对物质,忠诚和诚实。
在另一篇文章中,他还揭露了各种科研造假现象:“他并不真正研究学术研究,而只是想发表作品以博取虚名;或者翻译和写已知的文章,假装自己的论文;或者改变别人的工作不相干的条件,那么风险就叫做改进的新法律;或者在工作报告中,所有的步骤都是已知的,但是作者并没有在一个或多个步骤中指明文档的编号,好像他已经创建了工作的某些部分。”
“它迟早不会过去。”他说。这些话对今天的科学研究仍然具有现实意义。
有人说黄鸣龙在科学研究中是一个“正直的科学家”和“没有头衔的科学家”。他指出了时代的缺点,并建议科学研究不应基于“长期考虑”。面对打击,他没有抱怨。离开“牛棚”后,他拖着生病的身体,全力以赴地实现促进药物合成的目标。
我想,也许是因为他热爱科学和祖国,他不允许自己把时间和精力花在其他事情上。正如黄鸣龙曾在一封信中对他的海外朋友说的,“我很高兴我在家乡有了新生活。我觉得年轻多了。我以儿子对母亲的忠诚和热情竭尽全力……”
每个人都会在生活中遇到“钉子”、挫折和冷漠,有些人不会因此而放手。如果有人受了轻伤,他将永远无法康复。在这个时候,也许我们需要回顾一下我们的前辈走过的道路,重新获得我们的初衷,更加坚定地向前迈进。
《中国科学报》(2019-126,第4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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