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科学报:儿科专业背后的自主权之思
■我们的记者陈彬
只要国家授予学位,国家就要对学生培训的质量负责。因此,相关专业设置、招生培训、学籍管理...所有人都与教育当局有直接关系,行政力量也有借口渗透他们。
资料来源:www.quanjing.com
从2015年底至今,通过大量的媒体报道,我国儿科医生的缺乏已经引起了公众的关注。“儿科医生短缺”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我们的大学没有儿科专业。
不久前,在四川省的NPC和CPPCC会议期间,该省的14名CPPCC成员联合签署了一项请求,要求教育部恢复儿科专业在本科专业目录中的地位,希望为社会上的儿科医生提供更多的人力资源。
教育部尚未对14名成员的“联合请愿”做出回应。然而,面对目前缺乏儿科专科的情况,我们不妨设想一下,如果新设立这样一个“儿科专科”,需要解决哪些问题。这些问题背后隐藏着什么关于学科自主性的猜测?
“专业指南”的对错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四川省委员会成员联合请愿的主要目的之一是修改本科专业名单,将儿科专业包括在内。对于一个学科来说,没有一个本科专业的名单对专业的建立有多大的影响?
对此,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四川省委员会委员、川北医学院党委书记李成军表示,“学校设立儿科专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然而,如果国家目录中没有儿科专业,即使我们设立了儿科专业,在颁发毕业证书时,临床专业或儿科专业是否写在上面也是一个问题。”他说,如果学生写的是临床专业,他们的求职不能反映他们在儿科的专业背景。如果是儿科专业,它也将面临国家是否承认学历的问题。
换句话说,如果本科专业的列表没有被修改,那么在学校增加一个儿科专业的意义将是微不足道的。
从历史上看,新中国的本科专业名单经历了四次重大修改。日期分别是1987年、1993年、1998年和2012年。修改后,高校本科专业数量从1000多个减少到506个,减少了一半以上。
专业数量减少的同时,也意味着单一专业的口径在增加。结果,学院和大学在某种程度上获得了一些自主权。事实上,一些学者已经相当认可这种自治。
“专业目录是有限的,不可能有什么样的社会需要就设立什么样的专业。相反,学校应该根据自己的特点和需要,在专业覆盖面大的基础上确定自己的专业方向。”在采访中,厦门大学高等教育发展研究中心主任毕敦荣说。
在毕敦荣看来,儿科专业名单的缺失不足以成为高校儿科专业人才培养的障碍。这就要求高校不能机械地理解目录的作用。“需求和专业目录之间没有对应关系。还有其他方法。例如,临床医学已经覆盖了医院的所有部门。高等院校在培养临床医学人才时,可以注重儿科专业。
显然,别邓荣的观点与李成军的担忧不一致。在记者的采访中,越来越多的学者也将矛头指向了当前的本科专业目录。甚至有些学者直截了当地说,专业目录本身就是教育管理的直接体现。
21世纪教育研究所副所长熊丙奇说了这句话。在他看来,专业目录的本质是一个框架,在这个框架内,大学只能选择他们的专业。建立这一框架的过程几乎是一个行政决策过程,这无疑是对大学专业设置自主权的严重干涉。
对此,南京大学教育学院教授曹泰生也表示,目录的出现导致一些专业成为“黑账户”,即使这些专业有广泛的社会需求,也很难在大学设立,这严重阻碍了学科的正常发展。
缺乏协调机制
在讨论专业目录的问题时,我们不能忽视另一种专业形式的存在——目录外的专业。
所谓“目录外专业”,是指国家鼓励一些有实力的高校自主设立的目录外专业,以进一步适应市场的变化,在师资力量雄厚、市场需求旺盛的条件下培养人才。据毕敦荣称,中国大学开设的非目录专业的数量甚至超过了目录专业。
那么,我们的儿科专业能通过目录外的专业方式“曲线救国”吗?
2010年,当教育部计划第四次修订本科目录时,熊丙奇接受了《中国科学日报》记者的采访。在采访中,他对目录外的专业设置做了这样的陈述。
“学校在专业目录之外新增专业需要报教育部门审批,存在很多问题。首先,行政部门的偏好与大学的办学方向不一致。为了通过审批,一些大学必然会瞄准行政部门的胃口,导致大学专业设置缺乏灵活性。第二,行政部门审批时很难调查办学条件。近年来,一些大学几乎没有合格的新专业教师。第三,由于审批制度,学院和大学不对专业开放的质量负责,因为有教育部门的审批检查,学校做得好或不好不是问题。第四,高校专业设置关系到学科建设、招生规模和部分教师的饭碗,这就给了审批权力寻租的空间。”熊丙奇说。
从这个角度来看,走“目录外专业”的道路似乎并不“可靠”。因此,在当前专业目录制约专业发展的前提下,我们只能回到以前的思考——如何改进专业目录的设置。
应该注意的是,在访谈过程中,相关专家对“专业目录”本身在现阶段的作用相对认可。例如,毕敦荣表示,至少在现阶段,专业目录在协调高校专业设置和人才培养方面仍发挥着“抓底线”的作用。曹太盛还认为,设立一个专业应该考虑三个要求。首先是市场需求。对于市场需求旺盛的专业,大学自然有热情开设。第二,有些专业难以带来市场价值,但对社会发展大有裨益。这些专业需要*的倡导。此外,还有一些基于专业知识增长的专业,也需要*的支持。
由此可见,*不能垄断,但也不能回避是否设立专业的问题操,太神圣了。
基于这一理念,曹太盛提出了建立*、高校乃至社会的沟通机制的建议。“新专业的价值只能在多次讨论后才能澄清。在这方面,我们仍然处于‘封闭行动’的局面,这是缺乏的。”
很难说“爱你”自主
当我们假设这样一种沟通机制已经存在,并通过这种机制,儿科被成功地列入本科专业名单。那么,高校能成功开设这个专业吗?
答案似乎不确定。
2012年,随着新修订的本科专业名单,还有《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设置管理条例》。根据这一规定,高等学校可以设立自己的本科专业,也可以申请设立未列入目录的新专业。
在具体过程中,设置目录中的专业需要一系列申请材料,包括普通高校增设本科专业基本情况表、学校基本情况表、增设专业的理由和依据、增设专业人才的培养计划等9个项目。如需设置目录以外的专业,除填写以上9项外,还应增加3个新项,即增设专业的分化程度、增设专业的基本要求、医疗和*专业相关部门的意见。
在解释这一系列要求时,教育部有关人员曾说:“我们强调给予学校办学自主权,但没有什么是无条件的。”不是每个人都同意这种说法。
“大学有权根据其资金、条件和社会需求设立相应的专业。*部门不应参与其中。这是办学的基本国际要求。”熊丙奇说,*部门实行的审批制度直接导致了大学专业灵活性和自主性的严重缺失。虽然教育部正在逐步实行专业目录备案制,但总体而言,高校的自主权还不够。
事实上,近年来,有不少人呼吁大学加强专业自主权的下放。在最近召开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山西省委员会会议上,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山西省委员会委员、大同大学化学与环境工程学院院长赵建国公开呼吁将大学专业设置的自主权下放给大学,简化*审批程序,并允许大学专业由社会需求和就业要求决定。
应该指出,不同层次的高校在审批大学专业设置方面有不同的“待遇”。例如,中国教育科学院研究员褚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表示:“高校的“211工程”和“985工程”可以直接申请。省属院校必须向省高等教育部门提出申请。学校越好,申请新专业就越容易。但是,所有这些程序都不在非专业范围内运作,而是在行政审批范围内运作。”
显然,赵建国所在的大同大学不在这种“优惠待遇”之列。
随处管理
当我们再次假设学院和大学拥有通过获得自主权来建立儿科专业的所有权力时。在这个时候,这个专业能全面运行吗?
我们似乎忘记了一件事——大学能很好地利用这种力量吗?
「目前专业目录的调整有两个问题。一个是教育部没有真正赋予学校权力,另一个是学校没有很好地利用这一权力。换句话说,这是一个*如何下放权力以及学校如何获得权力的问题。”熊丙奇说。
对此,毕敦荣还表示,目前一些学校要求自治,但在如何利用好自治方面也存在问题。调查发现,许多大学领导,包括教师领导和教授,不知道如何做好专业工作,甚至不知道做好专业工作的基本要求。这个问题很常见。”
事实上,在这个普遍问题的背后,反映了另一个古老的话题——管理。
在采访中,熊丙奇坦率地承认,在行政环境中根本没有专业机制。已经实施的仍然是领导的决定,没有*讨论和示范。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使自主权真正下放,高校也很难顺利“接管”权力。
至此,创建新专业所需的流程已经完成。只要我们稍微观察一下这个过程,就不难发现所谓的“管理”几乎涵盖了这个过程的每一个环节。熊丙奇并不惊讶。
"所有问题的症结在于我国现行的国家学位授予制度."他说,这也是他近年来一直呼吁在学校推行学位颁授制度的原因。“只要国家授予学位,国家就要对学生培训的质量负责。因此,与此相关的专业设置、招生和培训以及学生身份管理与教育当局有着直接的关系,行政力量有借口渗透其中。"
“可以说,只要国家保留授予学位的权利,我们所有的人才培养体系都无法逃脱行政管理的限制。我们必须改变这一点。”熊丙奇说。
《中国科学日报》(第五版《大学周刊》,2016年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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