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师大科幻文学方向博导：科幻课堂不是魔法学院

第一个新人是科幻文学博士，颜屋是科幻小说领域的顶尖专家。

“科幻课不是魔法学校”

11月29日，颜屋在一个科幻研讨会上发表了讲话。

[对话人物]

颜屋是北京师范大学的教授、博士生导师和科幻小说作家。2003年，他开启了科幻文学的研究方向，是中国唯一的科幻文学硕士研究方向的专业教授。2015年，该研究方向首次招收博士生。

[对话动机]

科幻大片《星际穿越》的热播掀起了一股“科幻风”。与此同时，北京师范大学作为唯一一所拥有“科幻文学”硕士学位的大学，因其明年在该领域的第一个博士学位而备受关注。科幻小说研究什么？神秘的科幻小说如何在课堂上教授？学习完这门课程后，你能创作科幻小说吗？这些科幻小说研究者如何看待中国科幻小说的现状？

博士第一步

大时代的小浪潮

北京新闻:北京师范大学明年将招收科幻小说专业的博士生。适合这个研究领域的人应该具备哪些素质？

颜屋:就像科幻小说一样。文学基础是好的，比如批判理论的基础。

《新京报》:你认为这个博士生吸引如此多关注的原因是什么？

颜屋:我认为这与当前科幻小说的流行有关。中国正走向一个全新的位置，并逐渐走向世界前列。科技、政治和社会领域的人们都期待着未来更多的参与。在这样一个时代，科幻文学和面向未来的文学自然受到尊重。我们是伟大时代的小浪。

新京报:设立科幻文学研究方向的初衷是什么？

颜屋:我从16岁开始进入这个领域，并在这个领域度过了几乎一半的人生。这些年来收集的东西不能自己享用。分享和创新是未来重要的人生目标。

北京新闻:科幻学生学到了什么？

颜屋:我们有三门课程，科幻理论研究、中西科幻比较研究和经典选读。一方面，我们提供该领域的现状，另一方面，我们提供方法。有时我也谈论创作，我们训练了作家。例如，一些学生投票给科幻世界出版硕士创作课的作业。

北京新闻:但是我们的专业不是为了培养作家？

颜屋:中国所有的学位都不能培养从业者，只能培养研究人员。我们不喜欢艺术学院的毕业生能凭作品获得毕业资格。我们必须写研究论文。创意写作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已经在中国的一些学校开展。我希望我们的科幻方向能为公众提供创作学位。

北京新闻:如何教授创造力？

颜屋:科幻小说创作教学在国外是一个相对成熟的领域。多年来，中国不相信创造是可以教授的。这是中国创意写作发展的一大障碍。中国人相信天才。我们不能否认遗传。但是天才是由99%的勤奋和1%的灵感组成的。如果你爱，你就有天才。如果你勤奋，你将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提高。所有这些新想法都有望尽快被中国的创意写作界所接受。

《新京报》:明年招聘的博士生仍将专注于学术研究。这会让一些对科幻小说感兴趣的学生失望吗？

颜屋:你可以边做研究边学写作。你有三年时间沉浸在科幻小说中，每天思考科幻小说。这种状况应该会吸引任何喜欢科幻小说的人。喜欢写作的人一定会写作。没有人能抗拒成为作家。

北京新闻:学生们从你们班学到了什么？

颜屋:生活体验。受这个时代发展的影响。看到一种文学在中国和世界的演变，一切。

“神秘”领域

研究三体粉丝的心理模型

新京报:在过去的11年里，只有不到20名硕士研究生被录取。学生这么少的原因是什么？

颜屋:每个导师只能招收这么多，接下来的步骤可能会更少。目前，该国的教学体系与实际需求无关。文学院应该发展新的领域，比如儿童文学和科幻文学。我们期待着这个未来尽快到来。

《新京报》:招生是基于文学试卷，但最好是积累这方面的科学和工程知识。如何调和这一矛盾？

颜屋:没有办法调和这个矛盾。文学院正在招收硕士研究生。所有专业都在同一张纸上。

有一年，有一个清华的学生主修科学和工程。我所在领域的研究生还差一分。当时，王全根先生发现了这一点，并问他是否可以扩大招生。经过努力工作，他还是做不到。系统不能被摧毁。不幸的是，这个学生的名字再也没有出现在科幻小说中。

北京新闻:你认为科学和工程的积累在科幻小说中扮演什么角色？

颜屋:科幻文学与科学认知有关。理工科学生对这方面有了更多的了解，也更多地参与了科学研究。他们的思维在逻辑上得到更好的训练。我认为他们的加入极大地促进了科幻研究。

北京新闻:你的教学方法和文学院的其他研究方向有什么不同吗？

颜屋:在研究生课上，我们将阅读经典作品，并逐段讨论。我们不会像哈利·波特魔法学校想象的那样神奇，也不会进入量子力学或相对论进行深入讨论。科幻理论不是科学理论，而是一种独特的有针对性的理论。

北京新闻:什么是科幻小说中的科幻小说？你如何衡量经典？

颜屋:科幻小说是一种思维方式。这是一个有趣的思想，它包含了思想实验、现状放大、后奇点思想等许多特征。科幻思维构成了科幻和电影的基础。

鲁迅研究科幻小说时，经典作品的标准已经给定了。他说好的作品“经纬基于科学，经纬基于人类情感”，科幻小说是经纬交织在一起的产物。

北京新闻:你如何安排学生在课后接触“科幻”领域？

颜屋:最近我们发起了一项研究，以找出“三体”粉丝的特征。三体的粉丝非常特别。《星际穿越》热播后，一些粉丝说这是《三体》的拷贝，非常有趣。我们想做一些深度采访，看看《三体》的粉丝们是如何看待这个世界的。我们想知道粉丝们的心理模型。这对理解读者和亚文化很有价值。

科幻文学

"这张表格已经过时了。"

北京新闻:你如何定义科幻文学？

颜屋:认知和陌生化。科幻小说让你进入一个陌生的地方，但它给你一个认知上的解释，解释你为什么如此陌生。

北京新闻:你认为科幻小说最吸引你的是什么？

颜屋:科幻小说有很多吸引人的地方。它感知科学技术的现实，规划各种未来，批判社会组织和错误的生活发展方式。它也是治疗性的，让你从目前的焦虑中恢复过来。

北京新闻:你提到了时间机器，这让我想起了《美丽新世界》。《美丽新世界》是一个政治寓言，但它有科幻元素。对于科幻小说来说，它也有政治批评的功能吗？

颜屋:批判不仅是政治批判，也是社会批判、科技发展批判、人性批判等。批评是科幻小说的功能之一。

新京报:刘说，当前中国的科幻文学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时代，但不是最好的时代”。在你看来，中国科幻文学的现状如何？

颜屋:这的确不是科幻文学的最佳时机。最好的时光是在20世纪80年代初。但现在它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新京报:科幻文学一直被视为一种文学类型，与现当代文学的主流不同，科幻文学的角色在未来会发生变化吗？

颜屋:作为一个文学范畴，科幻文学最终会消亡。它存在的背景是科学技术尚未发展。科学与未来的关系有一定的线性发展关系。科幻文学具有激发人们对科学的幻想和认知的功能，是引导科技进步的一种方式。但是现在技术每天都在进步，我们总是错过未来。未来像洪水一样向我们袭来。科幻小说的文学形式已经过时。新的文学形式在哪里？我们想征求每个人的意见。

科幻电影

我们从零开始。

北京新闻:你认为科幻电影和科幻电影之间的差距最大是什么？

颜屋:这一定是一部科幻电影。自1902年梁启超创办《新小说》以来，科幻小说就一直存在，但科幻电影在中国仍然是零。虽然科幻电影在中国未来有很大的发展前景，但是公众不应该对最初的制作抱有很高的期望。

北京新闻:为什么？

颜屋:这个行业还没有经验。刘写科幻小说很好，一个人可以成功，但一个人不能在科幻电影中成功。优秀的导演、演员和技术，以及艺术设计和概念设计都是需要的。只有培养团队中的这些人，我们才能拍出好的科幻电影。

北京新闻:《星际争霸》引发了很多讨论。从科幻作家的角度来看，你觉得这部电影怎么样？

颜屋:这是一部成功的电影。从现实出发，走向宇宙的遥远边缘和时间的边缘。它的基础仍然是爱。所有这些都是感人的地方。这位作者对科学技术有扎实的掌握。然而，正是这一点使得这项工作有些不灵活。我不认为科幻小说的创新有什么突出的地方。

新京报:从《星际穿越》的热播到刘的许多科幻小说即将被拍成电影，科幻作品再次成为热门话题。你认为科幻作品在中国未来会采取什么样的形式？趋势应该是什么？

颜屋:主要以电影和电子游戏的形式。至于科幻小说，它的比例只是一小部分。主题公园等产品仍然需要一个过程。直到科幻电影构思出来，概念设计成熟，它才会出现。到那时，科幻文学的产业链将会相对完整。

北京新闻:你的专业是研究还是支持科幻电影？

颜屋:我正在组织一系列科幻电影理论的翻译。这套书将为这一领域提供基础支持。

北京新闻:作为一名科幻作家，你对未来有什么期望？

颜屋:以未来的名义，我们一起度过了今天的时光。科幻小说可能会消亡，但科幻小说的精神力量将永远存在。不管是作家还是读者，我们都是科幻时代的创造者。科幻小说就在我们中间。

这一版是由《新京报》的记者贾鹏写的

新京报的摄影师李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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