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钊猷院士忆恩师：崔之义教授与真丝人造血管

既然我已经80多岁了，我也应该算是一个上过医学院的老人(以前是上海医学院，现在是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虽然我不太了解上医学院的第一代老人，他们中的一些人只是间接知道，但我也写了一些他们的评论和评论。今天，我打算写一篇关于崔志毅教授的文章，他曾经指导过我并强调“创新”的重要性。

20世纪50年代末，我跟随崔志毅教授和冯友贤教授进行血管外科的研究。一天，崔志毅教授请我陪他去上海老街府丝绸店。他环顾各种丝绸，看到了一种“电纺”。他问我，“汤姆，你认为这种纺纱顺利吗？”我答应了，他让店员切一只脚。我心里想，一只脚能做什么样的衣服？原来，他用缝纫机把买来的丝缝成管状，切下狗的一部分主动脉，然后把“丝血管”移植到上面，所有这些都畅通无阻。然而，这种用缝纫机缝制的丝绸人造血管有一些缺点，如“缝纫”，这增加了血管凝固的可能性。另一个不是弯曲。因此，我们还与上海丝绸研究所的陈嘉工程师合作，制作无缝、可弯曲的丝绸人造血管供临床使用。

无缝丝人造血管制成后用于患者，解决了许多患者的血管疾病。这一成就不仅使患者受益，而且在国际上传播开来。崔志毅教授在1963年第20届国际外科会议上报告了这一成果，引起了国际学者的广泛关注。20世纪60年代末，一只移植了人造血管的狗在10年后死亡。当时是“*”，很多事情都无人过问。狗想知道结果，因为这是我的手术。当我解剖时，我惊讶地发现，丝绸血管仍然畅通，没有破裂，因为它可以紧紧地附着在血管的新内膜和外膜上，因此是耐用的，没有破裂。这就像钢铁和水泥。钢和水泥只有紧密粘合才能起作用。

临床验证的人造血管是创新的，因为国外没有。那么这个创新的想法来自哪里呢？崔志毅教授的灵感来自于外科手术中使用了一百年的丝线。经过长期应用，蚕丝对人体无害，因此他大胆地提出用蚕丝作为人造血管。现代创新有两种不同的思维方式。西方创新主要遵循“从基础到临床”的路径，即“从理论到实践”。然而，在我们几千年的历史中，有许多东西经得起长期实践的考验。例如，神农氏尝百味草药是实践的结果，然后推广到理论。例如，《本草纲目》，进入现代，也可能上升到现代科学可以分析的机制。我认为崔志毅教授的创新提醒我们不仅要重视“从基础到临床”，还要重视“从临床到基础”。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对创新有更广泛的认识。

谈到创新，崔志毅教授还有另一个特点，那就是“放手”。崔志毅教授是医学外科四大巨头之一。每个人都对他充满敬畏，但我追随了他10年，但觉得他平易近人，并“放下”了后面的事情。如果我告诉他我的想法，他的回答通常是:“汤姆，做吧。”我记得1962年国外的显微手术才刚刚开始，我对他说，“我们也能做吗？”他说:“很好，你去做吧。”我没有想到，因为他的“放手”，我们在小血管手术上向前迈出了一步。在陈仲伟教授成功接受工作并切断他的手后不久，我们也成功接受了工作并切断了我们的拇指。当时，崔志毅已经是医务部的副主任，党委副书记周兰支持我和杨东岳教授共同探索“游离足趾移植再造拇指”。一个由手外科、血管外科和矫形外科组成的团队随即成立。经过几个月在中山医院三号楼二楼手术室的艰苦工作，世界上第一个“游离趾再造拇指”终于完成了。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我在肝癌研究方面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并最终被选为中国工程院医学与健康部的第一位院士。如果我回到源头，这与崔志毅教授“放手”支持年轻人不无关系。

(作者是中国工程院院士、教授、复旦大学肝癌研究所所长、上海医科大学前校长)(原名:难忘的史恩崔志毅教授和丝绸人造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