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呼吁分四步建立全球自杀研究与预防路线图

目前迫切需要的是一个独立于任何相关疾病的系统研究自杀行为机制的路线图。只有这样，才能建立基于事实的预防计划。

资料来源:理查德·威尔金森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统计，全世界每年有近一百万人自杀。这超过了战争中死亡人数的总和。此外，还有1000万到2000万人试图自杀。

自杀是经济上最具生产力的年龄组(15-44岁)的三大死亡原因之一。自2008年银行业崩溃引发经济危机以来，全球自杀率一直在上升。例如，从2008年到2012年，荷兰的自杀人数每年增加30%，从1353人增加到1753人。根据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的数据，美国自杀的平均社会成本是106万美元。

研究滞后

尽管自杀具有巨大的社会影响，但对自杀的科学理解和治疗并没有取得进展。众所周知，高达90%的自杀发生在临床诊断为精神疾病的人群中。大规模的流行病学研究表明，精神疾病，尤其是抑郁症和酗酒，是主要的危险因素。有可靠的证据表明，对这些疾病进行适当的预防和治疗可以降低自杀率。

然而，精神病学长期以来忽视了这个主题。自杀、自杀未遂和自杀想法不包括在第四版《精神疾病诊断和统计》(DSM-4)中，除非是边缘型人格障碍和情绪障碍的症状。去年发布的DSM-5没有包括初级卫生保健中的自杀。自杀被认为是一种医疗并发症，而不是一种障碍。

在过去五年发表在两个*综合性精神病学杂志(美国精神病学和精神病学杂志)上的关于自杀的研究中，其中六个涉及精神分裂症——四分之一的自杀行为与精神分裂症有关。此外，与精神分裂症的研究相比，自杀行为的研究大多集中在精神分裂症的流行上，而没有探讨其潜在的机制。

荷兰格罗宁根大学的认知神经精神病学家安德烈·埃勒曼和阿姆斯特丹大学的精神病学教授达米安·丹尼斯认为，缺乏自杀研究可能是由于以下因素。首先是文化禁忌。人们不愿谈论家庭成员或朋友的自杀，许多宗教认为自杀是可耻的，甚至是非法的。例如，在印度和新加坡，企图自杀可被判处最高一年的监禁；在美国一些州，自杀仍然被视为不成文的“普通法”罪行。在许多国家，协助自杀是非法的。

第二，自杀的原因非常复杂，包括心理健康、经济、社会、文化和道德问题。

第三，如果非致命性自杀企图和致命性自杀行为的原因有所不同，那么自杀行为就很难被研究。

目前迫切需要的是一个独立于任何相关疾病的系统研究自杀行为机制的路线图。只有这样，才能建立基于事实的预防计划。埃勒曼和丹尼斯认为这需要四个步骤。

四步计划

首先，自杀被定义为一种独特的疾病。心理疾病的治疗通常与自杀有关，如抑郁症，但它不能阻止大多数人自杀。虽然自杀涉及不同的医学和心理学领域，但它应该被归入精神病学，而精神病学在意识和大脑的中间可以得到全面的评价。精神病学应该承担起全面定义自杀的责任，将它纳入分类系统，开发等级量表来预测和评估严重程度，并测试治疗方案的选择。这将使自杀成为一种精神疾病。

第二，了解自杀机制。自杀的心理和神经生物学根源来自情绪调节的困难和潜在的大脑回路故障。最重要的心理因素是焦虑、冲动控制的减少和攻击性的增加。此外，自杀的人倾向于压抑自己的情感，很难确定自己的情感。自杀与绝望、对社会的不满以及对积极未来的想象能力下降有关。自杀可能有几种可能的途径。

自杀行为研究应关注情绪认知控制的个体差异。有些人可能对挑战性事件有强烈的情绪反应，例如失业，有些人可能在面对逆境时缺乏认知灵活性和应对技巧，有些人可能还会表现出冲动的攻击性。需要通过严格的调查来建立被广泛接受的情绪反应角色模型和设置自杀行为阶段的认知控制的缺乏。

一个更需要的研究类型的例子是由斯科特·马修斯进行的研究，他是加利福尼亚州圣迭戈医疗系统的精神病学家。他们比较了被认为有自杀风险的退伍军人和没有自杀风险的退伍军人的大脑活动。两组退伍军人有相似程度的抑郁和创伤后应激障碍。自杀组成员在训练集中注意力的任务中出错后，表现出强烈的前扣带回和前额皮质反应。这些大脑区域参与认知控制和行为测试。作者推测，大脑在自我监控过程中处理错误的额外工作可能代表着人们应对压力的能力下降。这需要在更大的样本范围内进行调查，考虑到不同的情绪状态。

第三，资助自杀研究。*和资助机构应该在这个问题上投入更多的资金。地平线2020欧盟研究和创新框架计划应该包括自杀研究的挑战，最紧迫的事情是有效地将自杀定义为一种精神障碍和一种异常的情绪调节回路。马里兰州贝塞斯达的国家心理健康研究所已经申请开发筛查有自杀风险的青少年的方法，但是一个更大更全面的计划是必要的。

该领域的一个有希望的项目是研究所的研究领域标准项目，该项目支持基于观察到的行为和神经生物学结果对精神病理学进行分类的方法的发展。例如，冷漠常见于精神和神经疾病，如抑郁症、精神分裂症、帕金森病和阿尔茨海默病。因为导致冷漠的机制可能与导致这些精神疾病的机制相同。漠不关心作为一种独特的综合征正在被越来越多的研究，不管病人是否有其他精神或神经疾病的症状。因为自杀是各种心理疾病的风险，包括神经生物学和社会学，所以它适合这个项目。

第四，促进预防。*应该在预防自杀和减少致命交通事故上投入同样多的钱。从2008年到2009年，英国在道路安全意识方面的支出，包括电视广告，超过了1900万英镑(3200万美元)；相比之下，三年内自杀研究的经费是150万元。在过去几十年中，致命交通事故的数量稳步下降，而自杀率保持稳定甚至上升。今年早些时候发表的一篇评论强调了自杀意识和预防。评论称，对一些精神健康促进和疾病预防干预项目的投资已经减少。

流行病学研究指出了导致自杀的危险因素，这有助于形成预防计划。重要的风险因素包括心理障碍、过去的自杀企图、焦虑、攻击和冲动的结合、家庭自杀史和生活压力事件，如失业和离婚。全面的预防计划应该使用最高水平的知识。

良好的预防计划将提高普通人群的意识和心理健康质量，从而提高人们对预警信号的理解。更好的教育对全科医生也很重要，因为许多有自杀想法的人会在自杀前几周联系他们的全科医生。该预防计划将为帮助行为提供简单明了的接入点，并为有自杀风险的人提供监控服务。*和其他行为者必须“净化”这些项目——“污名”是预防自杀的主要障碍。

埃勒曼和丹尼斯说，公共卫生当局、临床医生和科学家显然需要协调努力来理解和预防自杀。研究人员应该使用神经生物学和神经成像技术来发现相关的大脑机制。临床医生必须将自杀作为一个单独的治疗目标。澳大利亚国家精神健康委员会说:“我们能够而且必须做得更好。”(张冬冬)

中国科学新闻(2014-05-27第三版国际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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