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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最大雄黄矿区污染严重 村民普遍砷中毒患癌

科普小知识2021-08-17 10:3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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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最大雄黄矿区污染严重 村民普遍砷中毒患癌

“9平方公里的土壤和水受到严重污染,1000多名工人和村民被砷毒害”,亚洲最大的雄黄矿已有1500多年的历史,因严重污染而关闭后留下了许多后遗症。然而,庞大的治理计划正面临着资金政策的瓶颈。目前,公益组织正准备协助当地*探索砷中毒群体的救援模式。

来自湖南石门

“我们知道这些芜菁可能有毒,但我们仍然需要吃它们。我们买不起配菜!”

2月20日,合山村的村民吴京卷起袖子,在自家门口剁了一大锅萝卜条,撒上盐腌制。“大家都知道这里的土壤有毒,菜地里的蔬菜不能卖,只能自己吃。”鹤山村位于湖南省石门县白云乡。

“砷污染导致环境恶化,死亡弥漫整个村庄矿区”。位于白云乡的湖南雄黄矿曾在当地创造了一个经济神话,但粗放开发留下的砷中毒后遗症也成为当地居民无法摆脱的梦魇。

今年春节期间,《凤凰周刊》记者部主任邓飞在微博上披露了湖南雄黄矿区周边村民的砷中毒情况,一度引起各方关注。2月24日,邓飞带领公益组织“中国水安全基金”等成员来到石门县,与该县相关职能部门讨论救助方案。目前,双方已经达成初步共识。然而,石门县已经开始了矿区管理的第一阶段。

“磨尖你的头,进入矿井”

墙上挂着一个残缺不全的银行标志,房子的旋转门生锈了...

从石门县,你可以开车42公里到湖南雄黄矿区。记者走在矿区的街道上发现,虽然雄黄矿区已经逐渐萧条,但从周围的建筑来看,昔日的繁荣仍能隐约感受到。

“因为这里的矿产经济过去相对发达,一些银行在这里设立了储蓄点。”陪同记者采访的鹤山村村民唐胜勇表示,银行储蓄点就在村里,这在当时是罕见的。

雄黄也被称为金石花。在矿井里,质量就像泥浆一样柔软,当空气出现时,它就变得坚硬。雄黄入药后具有解毒、杀虫、除湿、祛痰的功效。同时,雄黄分解成剧毒的三氧化二砷,也称为砷。

湖南雄黄矿位于石门县白云乡,是中国唯一的药用雄黄产地,也是目前亚洲最大的单一砷矿。它在质量和数量上都是世界上最高的。除了在中国使用外,矿石还出口到世界十多个国家和地区。新中国成立后,湖南雄黄矿开始迅速发展。

石门县委宣传部在《法制周末》上向记者提供的信息显示,1950年5月,原湖南省工业厅批准在石门县和慈利县交界处的白云乡筹建一个省级企业雄黄矿区。1956年,该矿开始用低品位矿石提炼砷,从砷精炼炉尾气中生产硫酸和过磷酸钙。1978年,国家停止了雄黄矿中砷的提炼,建立了硫酸厂和磷肥厂,1998年改为湖南雄磺化工有限公司。

2001年5月,该公司破产重组,更换了员工和资产。2003年8月,老挝市*同意重组组建石门雄黄化工有限公司、石门雄黄矿业有限公司、石门硫磺厂水泥有限公司、石门永红机械厂和石门硫磺厂医院。

2009年,石门县*关闭了水泥厂。2011年,雄黄矿业和雄黄化工再次关闭。随后,永红机械关闭了自己。今天的湖南雄黄矿更名为硫磺厂社区。只有磺酰工厂医院以465,000元卖给了医院的几名医生,他们通常负责给矿工和周围的村民看小病。

在过去的60年里,湖南雄黄矿经历了从繁荣到衰落的过程。这座千年老矿逐渐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矿井的繁荣和繁荣只留在矿井居民的记忆中。

“以前在雄黄矿工作是一种荣誉。年轻人都削尖脑袋去矿井工作。但在那些日子里,只有退伍军人和指定的大学生才有机会进入这个国有矿山。”在前往湖南雄黄矿采访记者的途中,出租车司机王师傅滔滔不绝地讲述了湖南雄黄矿的历史。"那时,这里相当繁荣,就像一个小镇!"

“在20世纪60年代,雄黄矿有很好的好处。他们矿山的工人经常说,我们是国有企业的负责人,你们石门县的县委书记管不了他们。”石门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徐玉平在法治周末向记者回忆道。

居住在雄黄矿和山脚炼砷炉之间的唐生勇见证了雄黄矿从繁荣走向衰落。“在山上的雄黄矿和山脚下的炼砷炉之间有一条铁路线。工人们有时通宵工作。铁轨旁有一排排路灯照亮道路。”

现在铁轨已经被拆除,留下几座光秃秃的小山和废墟。

“中毒”的采矿村庄

当地雄黄矿创造的经济神话已经成为历史,随之而来的砷中毒后遗症也成为当地居民无法摆脱的梦魇。

在鹤山村5组的一间私人房子里,79岁的村支书龚赵辉、他的妻子胡利珍和他的小儿子龚玉成围坐在桌旁谈论家庭事务。

看到记者的来访,老胡曼李真热情地端出一碗柑橘给记者品尝。

橙子被切开后,老人忙着解释它是从石门县买来的,不是这里种的,也不含砷。

老人坦率地说,在家里拿东西招待客人是非常尴尬的,因为这里发现砷超标了。“有些客人担心这里的水果和蔬菜中的砷超标,所以他们一般不敢在这里逗留和食用。在过去的几年里,在我们家附近走动的亲戚要少得多。”

除了被污染的土地,附近村民的健康也受到砷的侵蚀。

胡利珍告诉记者,他家有11个人,其中5人被发现被砷中毒,但一些孩子没有去检查。

长期以来,胡利珍已经亲身感受到了“砒霜”毒药的威力。在她的小腿上,黑点只是“砷”毒留下的痕迹。

“皮肤很痒。你的手会变红。涂上一些药膏后,情况会好转,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复发。”胡利珍说,因为没有住院的条件,每次皮肤发痒,她就买“皮炎平”来敷。"年底时,需要几十瓶."

龚没有吱声。他已经卧病在床两年了。他的手指无法伸直,在身体的不同部位发现了砷斑。小儿子龚玉成几乎失明。龚玉成怀疑这与他在矿区长期从事粘土处理工作有关。

起初,手上出现白色斑点,然后天气一暖和,白色斑点慢慢变黑、发痒、开裂和腐烂,然后结痂村民龚伸出右手。记者在他的右手手掌上发现了一个像痣一样的黑点。

“这是砷中毒的前期症状。如果砷不能及时排出,就会转化为皮肤癌。”龚对记者说。

82岁的秦文在腹股沟附近患上了肉瘤。医生说这是皮肤癌的征兆。脓液不断渗出。他不得不一天换两次裤子,一个月用几大袋卫生纸。

村民龚兆元指着几处腹部伤口说,石门县人民医院诊断他患有多发性鲍文氏病,医生在后面加上了“皮肤癌”。此前,他被诊断为砷中毒。

村民唐胜勇根据县医院的诊断报告和常德市职业病防治所的鉴定报告,收集了286名砷中毒村民的名单。

唐胜勇说,他最担心的是一些本地出生的孩子,他们还没有被检测出过量的砷。

一些曾在雄黄矿工作的退休工人成为砷中毒的重点人群。由于矿区生活的封闭性,有两个雇员的家庭特别多,砷中毒在一些家庭中很常见。

62岁的女矿工陈德清去年刚刚接受了化疗,头发掉了很多。尸体上的伤口似乎被烧伤了。她的父母都是煤矿工人,她在这里出生和长大。她的三个孩子,她的女婿和儿媳都是“矿上的人”。去年的“砷中毒大体检”,她家五口人都是砷中毒,而她是皮肤癌。

“平均每年有10多人死亡。大多数年份都有30多人死亡。”硫磺厂医院副院长赵光明自1977年成为一名工厂医生以来,一直在整理砷中毒患者的档案。在他的记录中,患癌症和死亡的人数持续增加。"从1976年到1998年,死亡人数超过了300人."

“2月9日,另一名退休工人死于肺癌。我不久前见过他,但我没想到几天后会死去。”广叹了口气。

治理遭遇融资政策瓶颈

记者从石门县有关部门的采访中了解到,事实上,雄黄煤矿关闭后,当地*已经启动了污染治理项目。

2011年2月,国务院正式批准了《中国重金属污染综合防治“十二五”规划》,石门雄黄矿区被列为单独的项目区。2012年10月,石门雄黄矿区重金属污染综合防治“十二五”规划开始实施。该项目包括历史遗留砷渣及周边污染土壤的治理、核心区近8000亩污染农田的修复、饮用水安全和生态安全等。该项目分为四个阶段,建设期为5年。

根据该计划,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是源头控制,即安全处理原砷冶炼和周围污染土壤留下的近20万吨砷残留物。目的是控制砷渣的浸出液从源头进入周围的水和土壤,最大限度地减少砷污染的环境风险。工程的第三阶段是黄河的综合整治。第四阶段是修复污染核心区近8000亩污染土壤。

“第一阶段将耗资1400多万元,第二阶段将耗资1200多万元,第四阶段将耗资最多,预算为13.5亿元。”石门县环保局党组成员吴向记者透露,除了*拨款外,这些矿区管理资金还需要省里和常德市的配套资金。

然而,湖南省人大环境保护委员会办公室副主任刘帅之前告诉媒体,尽管该矿区已被列为重点污染区,但项目资金尚未全部发放。中国科学院以前制定过管理计划,但由于计划范围广、内容复杂,目前仍在研究中。

石门县委宣传部官员告诉记者,为了让矿区居民远离砷,自2001年以来,石门县郊区新建了432套廉租房,相关搬迁工作即将开始。

雄黄矿区面临的另一大压力是一些退休工人和砷中毒村民的治疗费用。

据磺酰脲类医院副院长赵光明统计,目前矿区1300多名员工中,只有700人参加了工伤保险。然而,那些在破产后通过医疗检查发现的砷中毒雇员不能接受除砷治疗,因为他们没有工伤保险。矿区附近遭受砷中毒的村民甚至面临着无法负担医疗费用的困境。

石门县委宣传部向记者提供的数据显示,在过去60年中,已有1000多人被诊断为矿区及周边地区砷中毒,其中磺厂社区808人,鹤山村400人,汪洋桥村13人。

据记者了解,关于矿区周围村民的砷中毒情况,石门县*在2003年1月9日召开专题会议后决定,对确诊为慢性砷中毒的患者,经县*批准,一次性赔偿患者医疗和丧葬费用1000元。对于确诊为癌症的患者,一次性补偿仅为1万元。

但在唐生勇看来,这些费用对于“除砷”治疗来说只是沧海一粟。"目前,一次除砷处理费用超过3000元."

村民的“除砷”费用无法报销,也困扰着石门县卫生部门。

“除砷主要靠药物,但除砷药物至今还没有纳入新农合的报销范围。因此,这方面遇到了政策瓶颈。”石门县卫生局工会主席杜东楚告诉记者。

杜东楚还透露,目前雄黄矿区有200多名危重患者。如果他们都参加了大病保险,他们需要1000多万元的资金,而石门县农民大病医疗保险的资金总额只有1100多万元。

“石门是一个省级贫困县。目前,其财政资源有限。仅靠石门的财力无法解决这些问题。”杜东楚说,县卫生局最近向常德市有关领导作了汇报,希望上级部门能拨出专项资金解决这个问题。

人民的力量

法治周末在石门雄黄矿区接受记者采访时,他们发现矿井的两个开口已经被水泥完全封闭。远处,几座光秃秃的小山上,只剩下一个炼砷炉和烟囱。在山脚下的一个小水坑里,有黄绿色的污水。

“这里过去有很多炼砷的炉渣。水坑里的水有毒。”唐生勇担心:“这些有毒的水如果不清除,渗透后会污染土地和水源。”

村民吴静卷起袖子,正在自家门口砍一大锅萝卜条。他在上面撒了盐,然后腌了起来。“别人都知道这里的土地有毒,菜地里种的蔬菜不能卖,只能自己吃。”

吴京透露,自从发现土壤被砷污染后,当地村民基本上停止种植水稻,转而种植砷吸附量低的玉米。“但是外面的一些饲料厂不接受玉米,村民们不得不自己吃。”

为了继续生活,许多当地的年轻人和中年人选择外出工作。

“当我们这边的人外出时,他们的健康状况通常比其他地方的人差。一些雇主非常不喜欢他们。”被发现被砷中毒的唐胜勇(音)觉得自己很难从事体力劳动,所以他在家做水电安装师傅,帮助附近的工人或村民安装水电,赚一点钱养家。

面对恶劣的生活环境,一些村民提出了全面移民的建议。

然而,县环保局党组成员吴认为,村民整体移民太难了,仅靠石门县是办不到的。

"即使在移民之后,污染源仍然存在,必须加以控制."吴对说:

移动还是不移动?对于这个*的贫困县来说,这是一个难题。

今年春节,凤凰周刊记者部部长邓飞来到湖南省雄黄矿区。砷中毒后,村民们因缺乏医疗费用而感到震惊。之后,他在微博上披露了情况,引起了各方关注。

为什么*不帮助这些中毒的村民?当地*没有采取措施控制矿区的污染吗?石门县*被推入舆论漩涡。

“湖南雄黄矿是国有企业,原本和县里没有关系。然而,这个国有企业的存在对当地社会和人民造成了伤害。”邓飞认为,该县在拆迁和土壤恢复方面做了大量工作。

2月24日,邓飞将公益组织“中国水安全基金”等成员带到石门县*,与该县环保、卫生等8个职能部门讨论救助计划。目前,石门县*和公益组织已经达成初步共识。

邓飞透露,省里对此高度重视,常务副省长陈肇雄专门召开会议研究此事。据悉,石门县将把砷中毒治疗纳入大病医疗保险,省里将给予一定的财政支持。同时,公益组织将在疾病的治疗和救援方面提供帮助。监督土壤修复。

“目前,全国有3000多万人遭受砷中毒。他们没有诊断和救援的标准。因此,我们想探索石门,看看我们能否在这个地区做一个模型,以便把它放到其他地方,帮助更多的人。”邓飞在法治周末对记者表示。

法律应该如何执行

地下财富使城市变得辉煌,地面上的废墟带来了沉重的负担湖南雄黄矿区的现状只是我国一些资源枯竭的老矿区的缩影。

记者从采访中了解到,全国118个资源型城市中,69个是资源枯竭型城市,其中湖南占5个,分别是耒阳、冷水江、资兴、长宁和涟源。

这些城市为湖南乃至全国贡献了宝贵的资源。以冷水江为例。依托锑、煤等资源,创造了10‰以上的经济产出和7‰的财政收入。然而,经过一百多年的开采,冷水江的地下资源日益枯竭。当地媒体透露,如果继续沿用传统的能源消费模式,“世界锑都”和“江南煤海”将很快没有锑和煤。

一个更严峻的现实是,资源枯竭型城市普遍面临采矿后的环境污染问题。尽管*和地方*都非常重视资源枯竭型城市的环境问题,但由于其财力和技术能力,许多环境问题都得到了缓慢的解决。在促进资源枯竭型城市的环境治理中,法律应该如何发挥其作用?

长沙律师曾继志表示,虽然有很多与土壤污染相关的法律部门,如《环境保护法》、《土地管理法》、《水污染防治法》、《大气污染防治法》、《固体废物污染防治法》等,都是处理土壤污染问题的,但这些规定零散不具体,没有针对性。

曾纪志认为,目前我国还没有专门针对资源枯竭型城市的法律,特别是在防治土壤污染和生态补偿方面。“虽然各地都在积极开展相关立法,但法律水平相对较低,针对性不强。其中大多数是政策文件。”

曾纪志建议加强资源枯竭型城市的环境管理。当务之急是完善资源枯竭型城市的专项立法。“通过专门立法来促进这些老矿区的环境治理,环境治理将在法律的前提下更加顺畅。”(原标题:雄黄的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