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抗衰老药物研究在曲折中前进

我只想延缓衰老，不管他们怎么称呼它。

83岁的杰罗姆·维森伯格(右)通过研究百岁老人和他们的孩子，巴兹莱试图探索与衰老相关的因素。

资料来源:RICK WENNER

今年7月的一个炎热的早晨，六七名科学家在马里兰州郊区一家酒店的会议室里交换了“彩排”。他们认为这次彩排是衰老研究史上的里程碑事件。几个小时后，他们将会见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的代表，讨论一项史无前例的临床试验——历史上第一个针对衰老过程的“长寿药”。

"我们认为这是一个开创性的甚至是颠覆性的实验."阿拉巴马大学生物学系主任、美国衰老研究协会科学主任史蒂文·奥斯塔德说。在奥斯塔德简短的开场白之后，一位名叫尼尔·巴兹莱的科学家打开了他的课件，开始了介绍。

排练演讲“刹车”

巴兹莱曾是以色列军队的一名医疗官员，现在他是纽约布朗克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医学院一个著名的百岁老人研究项目的负责人。任何认识他的人都会认为他是一个热情的、讲笑话的科学家。这一天，他穿着蓝色外套和卡其裤，显得异常整洁。然而，他的解释遇到了一个“刹车”:在他解释相关实验的基本原理之前，他的一个同事向他挑战说，“抗衰老药物中有大量未经批准和确认的药物类型。”

“就是这样！”芝加哥伊利诺斯大学的生物学家和人口学家s·贾奥尔森斯基说，“抗衰老这个词总是与负面联系联系在一起。”“我不会给它们贴上‘治疗’的标签，让它们变得高贵。”加拿大蒙特利尔麦吉尔大学癌症预防主任迈克尔·波拉克说。“我想称之为产品。”59岁的巴兹莱笑着说，他蓬松的灰色头发让他看起来很孩子气。"我们知道食品和药物管理局对这种药物有顾虑."他不在乎那些挑衅性的话。

然后，他会面介绍了一项雄心勃勃的临床试验的细节。这个完全由学者组成的小组，想要进行一项涉及3000名老年人的双盲研究。一半的老年人将被要求服用安慰剂，而另一半的参与者将服用一种被称为二甲双胍的旧药物来治疗2型糖尿病(是的，这种药物确实很老了)，在一些动物实验中已经显示出抗衰老的功能。由于科学家尚未发现广泛接受的与衰老相关的分子标记，这种药物的成功研发将通过不寻常的标准进行评估，即该药物是否能延缓几种明显与衰老相关的疾病:心血管疾病、癌症、认知能力下降和死亡风险增加。提到这些疾病时，巴兹莱喜欢说:“与所有其他因素造成的综合风险相比，衰老的风险因素更高。”

然而，批评家们不时以他们的“抗衰老”言论打断他的报告。“好吧！”当批评再次出现时，巴兹莱笑着说，“这是我们第三次被判死刑。”因为评估小组中的一些专家对“抗衰老”这个词有一些偏执的联想，他们中的一些人把相关的实验领域与传统的庸医和假医生联系在一起。此外，如果以几乎任何药物开发标准来判断，巴兹莱二甲双胍项目的“先锋”都是不寻常的。

研究人员表示，他们不需要食品和药物管理局的正式批准来进行这项实验，但他们希望得到该机构的批准。巴兹莱坚信，在认识到这项测试的宝贵价值后，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最终会将应对衰老作为其药物开发目标之一。

在这些科学家完成他们的讨论之前，彩排——将被用作电视纪录片——有一种赛前动员会议的气氛。“我们在这里谈论的是人们如何看待衰老和疾病之间的关系的一个根本性的观念转变。”奥尔森斯基说。对奥斯塔德来说，这一讨论是“拯救卫生系统的潜在‘关键’。

访问遭遇“*”

当这些科学家登上一辆卡车前往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总部时，他们一路谈论着成为抗衰老药物研发的先进团队，并为这一领域的研究敞开大门。因此，当奥斯塔德带领团队来到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但无法打开该机构的大门时，气氛有点令人不安。

看到这个幽默的场景(也许是一个冷酷的场景)后，巴兹莱在任何情况下都能理解它的含义，他靠在旁边另一个同事的耳边轻声说道:“我希望这不代表他们的态度。”

事实上，巴兹莱和他的同事在十多年前就开始游说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考虑支持和批准抗衰老药物。然而，他说，这些讨论停滞不前，因为专家们无法就与衰老相关的生物标志物的类型达成一致，这些生物标志物可以通过追踪临床试验来量化。

目前，巴兹莱认为，实现这一目标的方法是设计一种药物试验，而不是关注衰老本身，从而延缓与衰老相关的并发症。“基本上，我认为食品和药物管理局更愿意接受抗‘并发症’的声明，而不是抗‘衰老’的声明。”巴兹莱说，“即使在我看来，衰老也不是一种疾病。”“你知道，对一个人来说，这是唯一的方法，在你成长的过程中，有出生，也有死亡...变老。我想说的是，‘我只想延缓衰老，不管他们怎么称呼它。’”他补充道。

在2013年发表的一篇文章中，奥尔森斯基和他的同事说，即使稍微延缓衰老，也能延长平均寿命2.2年，降低一生中的发病率，在50年内减少7.1万亿美元的医疗和健康费用。"为了受益，我们需要尽快行动起来。"他说，“慢性病患者的队伍正在迅速扩大，我们已经看到亚健康人群在增加。”

开启“一药多病”模式

长期以来，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在批准新药时一直坚持“一种疾病，一种药物”的模式。那么，该机构是否会开展一项具有多种疾病效应的药物试验，从而结束这种模式？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今年年初，NIA国家老年医学研究所的费利佩·塞拉在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组织了一次研讨会，NIA的研究人员在会上报告了老年学领域的最新研究进展。受到基础科学研究进展的鼓舞，NIA于2003年授权进行一项动物实验，以验证有望改变或延缓衰老过程的复合药物。

“我们得出的结论是，这种药物不仅能延长寿命，更重要的是，它能使身体更健康。”塞拉说。

研究小组最终决定将二甲双胍提交给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在上述动物实验中，二甲双胍不是一种主要的复方制剂，但它具有长期的用药史和良好的安全性记录。

"这种药在中世纪使用过。"波拉克说，“欧洲和中国的草药专家发现，植物提取物有助于治疗尿频。”这些提取物是从一种多年生草本植物山羊豆中提取的。"它对一些病人有疗效。"波拉克说，“我们也知道一些人用它来治疗糖尿病。”

直到19世纪末，才从山羊豆中提取出一种叫做胍的活性成分。然而，这种物质本身对人类毒性太大，所以化学家开始合成毒性较低的双胍，包括二甲双胍。20世纪50年代，法国物理学家和药理学家让·斯特恩开始在巴黎医院用双胍类药物治疗二型糖尿病患者。"试验发现二甲双胍是最好的治疗方法."波拉克说。

"对我们来说，二甲双胍是一种工具，也是一种令人兴奋的工具."巴兹莱在之前的一次食品和药物管理局会议上说，“我认为它会起作用。”但是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发言人桑迪·沃尔什说，该机构不打算对正在开发或审查的药物发表评论。然而，在随后与AFAR团队的沟通中，Barzilai表示，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已经表明，尽管该机构仍然不相信二甲双胍具有抗衰老作用，但该机构承认该药物在改善生活和生活质量方面的潜在价值。

现在，临床试验的支持者需要有人愿意支付试验费用。"这项临床试验将花费5000万美元，并可能波动2000万美元."巴兹莱说，这笔钱可以用于连续五年跟踪3000名65岁至79岁的受试者。“我们欢迎联邦资金，”巴兹莱说，但私人支持可能会让研究更快开始。“对我来说，最好的事情是所有主要的报纸和电视台都会报道这个项目，所以有一天有人会打电话给我说，‘你知道，我很富有，我不介意帮助你。5000万美元够吗？"“他说，”然后，我们的实验就可以开始了. "(李冯公主)

《中国科学日报》(第三版国际版，2015年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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