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英国院士:“水稻候鸟” 情系农民
秋风吹来时,他去广西南宁。冬天来了,他搬到五指山下的海南。第二年春天,他带着希望的种子回到了湖北。
■我们的记者孙爱民
今年7月22日下午,**总书记*在高温下前往武汉大学杂交水稻国家重点实验室鄂州实验基地。
在成片绿色稻田前,*先后考察了洛优8号、洛优10号、两优234等品种。他走上田埂,在稻田里拔起秧苗,检查分蘖状况。
“什么时候能收获?农业机械化程度如何?农民喜欢用秧盘吗?”
面对*的担忧,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科学家一一回应。
离开前,*握着科学家的手说:“你工作很努力。感谢您的贡献,并希望您继续努力。科学技术促进农业发展,粮食安全靠自己。
这位科学家是著名的植物遗传育种专家,中国工程院院士,武汉大学朱应国教授。
三座山
1959年夏天,在从湖北罗天山到团风码头的山路上,一个老人、一个年轻人和他的儿子背着简单的行李在飞行。走了90多公里后,父子俩登上了开往武汉的船。
这对父子,朱英国和他的父亲,朱英国当时只有20岁。
这是朱英国第一次走出大别山。他的目的地是罗家山。
高考前夕,朱英国静静地站在罗田一中的后山上,仰望着江南,仰望着星空,默默许下一个愿望——进入武都大学。进入武汉大学深造是朱英国年轻时的唯一梦想。
梦想遥不可及,甚至非常模糊。当时,朱应国只听说武汉大学是一所著名的大学,但他不知道武汉在哪里。
“为此,我甚至填写了三名来自武汉大学的生物志愿者。原因很简单。我想成为一名农业科学家,让我的亲戚和我自己远离贫困和饥饿。”
1959年,祝英国如愿进入武汉大学,第一次进入罗家山。
在武都,祝英国梦想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
“当我还是学生的时候,我听老师们的讲座和讲座,比如高尚银和孙祥忠。他们的科学精神一直激励着我。”回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祝英国总是充满渴望。
1964年,朱应国加入王向明教授领导的教育部水稻生育期遗传学重点研究组,开始水稻遗传学研究。
这一初步的水稻研究也开启了朱应国半个世纪的研究生涯。
秋风吹来时,祝英国去广西南宁。冬天来了,他搬到五指山下的海南。第二年春天,他带着希望的种子回到了湖北。
就这样,从1972年起,朱英国开始了他的“稻候鸟”生涯,在田野里追逐春天。
回顾自己50多年的学习和工作,祝英国对自己走过的“三座山”充满了感情:“我用了54年的时间,从大别山走到罗家山,再从罗家山走到五指山。谢谢你给我生命中的“三座山”,它承载并实现了我年轻时的梦想。”
楚国是世界上最好的种子。
谁来养活中国人?在上世纪下半叶,一些西方人曾经提出过这样的问题。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杂交水稻已经在中国普及。中国大声告诉世界,我们不仅养活了自己,还为世界做出了贡献。在这响亮的叫声中,还有朱英国的声音。
自1972年以来,朱应国生物科学院和武汉大学的研究人员试图利用海南红芒野生稻和李安堂早稻在中国培育一个新的细胞质类型——“红莲型”不育系。这项成就获得了1978年国家科学大会奖。
水稻新品种袁隆平野生败育型和日本保泰型是国际公认的三大细胞质雄性不育类型。此外,只有“野生败育型”和“红莲型”在生产中广泛推广种植,因此被称为“东方魔米”。
梦想没有停止,科学研究仍在进行。
在研究水稻雄性不育和杂交水稻的过程中,朱应国提出了从农家品种中寻找新的非育种种质资源的想法。经过多年大海捞针的搜寻,朱英国终于在1984年3月在农家品种马尾粘上发现了一株不育植物。
经过三年的反复杂交试验,马尾粘胶质雄性不育系“麻鞋a”终于成功育成。
“麻鞋A”的出现拓宽了当时杂交育种的理论视野。
在雄性不育和杂种优势的基础研究中,朱应国将遗传学、细胞生物学和分子生物学相结合,运用分子标记、差异显示、图谱克隆等技术研究了水稻细胞质雄性不育的分子机理。揭示了“红莲型”雄性不育是由两对独立的恢复基因控制的,其中一对已被图谱克隆,另一对已被精确定位。
凭借“红莲型”和“马协型”不育系的科研成果,祝英国先后获得1978年国家科学会议奖、2002年国家技术发明奖和湖北省自然科学奖。
"一粒种子可以改变一个世界,一个品种可以造福一个国家."朱英国在接受《中国科学》采访时说。
50多年来,朱应国始终坚信“种子效应”,带领研究团队不断创新水稻育种材料来源,培育和筛选杂交水稻新品种,成功选育出优质红莲不育系罗红3A和红莲优6号、洛优8号、粤优9号杂交水稻组合。
朱英国告诉记者,目前,红莲杂交水稻累计推广已超过1亿亩。湖北省农业厅已将洛优8号列为该省主要水稻新品种。它还在湖南、河南、江西、安徽、浙江、福建、广西等地推广种植。红莲杂交水稻已成功推广到全国。
红莲杂交水稻正在进入国际市场。在菲律宾、越南、斯里兰卡、孟加拉国、莫桑比克和其他国家的试验中,红莲杂交水稻的产量比当地品种提高了20%到50%。
“楚植天下用”的梦想正在逐渐成为现实。
伴随着蚊子
水稻研究不仅是一项繁重的脑力劳动,也是一项繁重的体力劳动。对于从农村出来的祝英国来说,在实现自己梦想的宏伟目标面前,一切艰难困苦都不算什么。
自1972年以来,朱英国每年都去海南岛进行研究项目。50多年来,朱英国一直像农民一样坚守在田间的第一线。
他和他的同事通常住在当地农民的家里,甚至没有电灯。
研究团队不仅要忙于实验领域,还要为烹饪砍伐木材。由于他们的供应关系不是本地的,在计划限制购物的时代,许多必需品如谷物和石油都无法买到,而猪肉更是罕见。
除了艰苦的生活条件,他们还受到蚊子和毒蛇的威胁。当地农民有一句话:“海南有三只怪兽:三只蚊子一个盘子,三只老鼠一个袋子,水蛭当皮带。”祝英国工作环境的艰苦是显而易见的。
“为了保护精心培育的幼苗,我们经常不得不与毒蛇和田鼠作斗争,与疾病和孤独作斗争。”朱英国告诉记者。
尽管条件艰苦,育种工作也不能马虎。元旦那天,祝英国将去海南。数以千计的袋子和1000多种组合必须及时完成:小心地切掉小米的头,用小镊子取出6个花药,装袋,加入另一种花粉,然后密封袋口。
整个过程就像刺绣一样精细。一个组合需要做十个以上的峰值。到了4月份,在收获并分类了成千上万个组合后,一粒一粒地被挑选出来,分类后的种子被带回武汉播种。
谈到1975年的“危局”,朱英国仍然清楚地记得——
1975年4月中旬,海南岛天气异常,水稻晚熟了几天。为了赶上湖北的繁殖期,朱英国等人带着将近200公斤的稻种,没日没夜地赶回湖北,没有照顾好太阳。他们两天两夜后到达湛江。稻种开始变热。更麻烦的是,他们匆忙中忘记带“病虫检疫证”,湛江站禁止他们通过。
当时,朱英国等人浑身又脏又黑,眼窝深陷,又累又急。如果他们不能再坐上半天的火车,那么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他们在火车站的山谷里晒太阳,朱英国再次上前向湛江站的负责人求情。
在某个时候,他们争论起来。朱英国突然倒在湛江站负责人对面的椅子上——又累又饿,又焦虑又愤怒。他晕倒了。铁面无私的站长终于被他感动了,破例了。
热爱农民
"我对农村和村民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跳出大别山,跃入“龙门”朱应国,他终于走回了“农门”。
成为一名农业科学家是祝英国的理想。甚至在大三的时候,他就放弃了流行的微生物学专业,转而选择了植物遗传学专业,这是一个与农作物有关的专业。
“龙门”已经变成了“农门”,但祝英国却毫不犹豫。
海南南繁基地仍然是朱营国每年必看的地方。他说:“条件已经改善,艰苦工作的作风不能丧失。这项工作决定了我们不仅要用大脑,还要用手。我们必须去田野。”
朱英国出生并成长在农村,因其与和田的工作和一生交往而被称为“泥堆早院士”。今天,朱院士仍然谦虚地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人,“需要认真工作”。
随着温饱问题的解决,如何提高大米的产量和质量,保证我国粮食的安全,已经成为大米专家们关注的焦点。
“在20世纪40年代,中国种植了46000多种水稻,但现在只种植了1000多种,其中322种覆盖面积超过10万亩。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育种品种和杂交品种,原来的老品种几乎不再种植了。”朱英国说,“单一作物品种和狭窄的遗传基础导致人们使用的作物种类逐渐减少。”
“红莲部”逐渐进入专家的视野,如何将技术优势转化为人们生活中的真实变化,成为了朱英国思考的问题。
“进入市场,关键是把成果转化为生产力,实现工业化。我们有很大的潜力亟待开发!”朱英国说道。
“荣誉是一种外在的东西。关键是我们是否做了真正有益于社会、农民和兄弟的事情。”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朱英国说:“我们的老百姓是如此的简单和善良。只要你真心为老百姓服务,老百姓永远不会忘记你。”
20世纪50年代末,朱英国进入了令人羡慕的“龙门”,一个以跳出“农门”为荣的时代。令人惊讶的是,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他没有离开“农场大门”。
唯一不同的是,他每年都有三个春日,并且像候鸟一样年复一年地去海南追随春天的脚步。(原名“稻候鸟”祝英国)
《中国科学报》(人民周刊,第5版,2013年11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