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础研究,光“砸钱”还不够
“如果没有科学的想法,多给钱有什么用?”3月6日,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科学院微生物研究所研究员黄立作出了深刻思考,并引起了在场成员的共鸣:基础研究离不开资金支持,单纯增加投资并不能“自然”带来突破。基础研究需要一个真正放松和宽容的环境,科学家也需要保持一颗“天真的心”!
“也许不止一个人被从树上掉下来的苹果击中,但为什么会有牛顿呢?”6日上午,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委员、中国科学院大连化学物理研究所研究员李灿自问自答:“基础研究其实需要保持一颗简单的心,像孩子一样充满好奇和天真,甚至有点“愚蠢”。"
李灿坦率地说:“我认为我们的教育和我们对基础研究的态度之间存在偏差。”他分析说,随着科研经费的增加,基础研究的科研条件大大改善,授予科研人员的奖励和荣誉称号也越来越多,但“基础研究的成果并不像想象的那样美丽”。现行的科研评价体系和管理方法使得许多年轻学者热衷于发表论文、评价职称和“戴帽子”,但他们却忘记了科学研究的最真实本质。
同样,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委员、中国科学院物理研究所所长王宇鹏也认为,仅仅增加资助无助于基础研究取得重大突破和进展。“上个世纪,科学研究经费远远不够,但当时我们也取得了重要成就,如氧化铜高温超导体、BBO、LBO非线性光学晶体等,在当时的世界上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现在,我们的资金和奖励金额都大幅增加,但我们有多少学科超过了这些任务?”以他的物理研究领域为例,王宇鹏说基础研究应该从源头上减少各种不必要的评价和评价指标,为科学家们创造一个轻松的环境,让他们安心工作,专心于科学研究。
从事生态微生物研究的黄立还表示,面对从深海中获取的独特生物样本,“真正能够提出有价值的研究方向和思路的人寥寥无几”。说起这个情况,黄立尤为担心。他说,要想从教育层面找到释放好奇心的方法,就必须创造一个释放基础研究人员创新能力和活力的环境。
在采访中,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委员、中国科学院地质与地球物理研究所所长朱日祥讲了一个故事。当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在日蚀期间被完全证实时,他就出名了。有人问他,如果你的理论被证明是错误的,你会有什么感觉?爱因斯坦说:“我只能向上帝道歉,因为我的理论是正确的。”
"这是理论家的信心."朱日祥说:“现在我们的科学家和科技管理部门缺乏这种信心。资金是否充足并不是全部问题。”
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院理论物理研究所研究员蔡荣根也表示,目前对基础研究的理解还存在一些偏差。"有时科学家自己不能完全认识到研究的真正价值."他说在电磁波发现之初,没有人想到它会如此深刻地改变人们的日常生活。“我们最初的科学成就与西方国家的有很大差距。为了弥合这一差距,科学文化和科学精神的培养非常重要,科学研究环境也是如此。”
基础科学不能通过捐钱或捐人来实现。"我们仍然需要从制度上解决这些问题."受访成员都认为基础研究的突破往往来自*探索和交流。蔡荣根引用了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例子。“流动人口比普通人多得多,每个人都可以进行思想碰撞和交流。也许,在基础研究领域,我们也需要建立一个新的资助模式,不仅资助你的项目,而且资助你的学术交流!”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