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食品不是女神，也不是魔鬼

最近，《财经》杂志发表了一篇名为《有机食品的真相》的文章，指出“科学实验并没有证实有机食品更安全、更健康、更有营养。所谓的“零污染”更多的是一种营销伎俩。在有机食品行业及其仰慕者表达不满的时候，《英国营养杂志》发表了一篇文献综述，结论是“有机产品具有更高的抗氧化剂含量”。许多人甚至进一步将其解释为“推翻了之前的结论，即有机食品和传统产品在营养上没有区别”。

有机产品一直备受关注。特别是在中国，对食品安全和营养健康的关注使得有机产品很容易被认为是“更安全、更健康和更美味”——即使价格高得离谱(中国有机产品和传统产品之间的价格差距远远高于外国)，它们仍然很受欢迎。

争论有机产品最常见的方式是“你说营养，他说安全；你说安全，他说品味；你说味道，他说营养和安全”。为了冷静地讨论有机产品，有必要把问题的所有方面——营养、安全、味道和价格——分开，在有意义之前分开讨论。

很难给食物的“营养”下一个统一的定义。通常，“营养”的比较只针对某些特定营养素的含量。作物中各种营养成分的含量受到许多因素的影响，如品种、土壤、气候、肥料等——有机产品之间或传统产品之间存在差异。如果我们不排除其他因素的影响，将有机产品与传统产品进行比较，我们就不能得出“差异是由种植方法造成的”的结论。因此，在总结科学研究做出结论时，我们应该评价“研究质量”——低质量的研究有各种缺陷需要消除，只有高质量的研究才能解释结论。在《营养学杂志》发表的摘要中，一些学者指出“低质量的研究并没有被淘汰”。此外，某些成分的差异并不意味着“营养上的差异”——在以前的一些综述中，绝大多数营养成分并没有差异，而且还发现有机产品的“含氮量”等指标略高。然而，这些差异并不显著，因此无法判断这些指标的营养水平是高还是低。因此，无论是学术界的主流共识还是主要国家监管机构的态度，都是“有机食品和传统产品在营养上没有区别”。

由于有机种植中不使用化学农药，检测“农药残留”的“检测”常规产品的比例将更高，而理论上不应检测有机产品。有机行业和爱好者经常暗示“农药残留意味着不安全”，这完全是误导。只要农药残留符合标准，就不会有安全问题——对于两种没有安全问题的产品，说谁比谁更安全是没有意义的。如果我们想用“过量农药残留”作为理由，我们实际上是在比较“合格的有机产品”和“不合格的常规产品”。我们的想法是错误的。因为“有机产品”不是天然的“合格”，有机产品也使用农药，但不一定在通常的“农药残留检测”项目。此外，允许在有机栽培中使用的农药的效率通常不够高，因此可能需要更大的用量和更高的使用频率。如果进行测试，也可能出现“检测”和“超标”的结果。“常规食品和以标准化方式种植的有机食品不存在安全问题”，这也是学术界和监管机构的共识。

毫不奇怪，农产品中的某些成分会通过栽培方法得到营养，从而影响风味和口感。不同地区、不同品种、不同栽培方式的同类产品，风味各异。因此，有机产品比相应的传统产品“吃得更好”并不完全是心理上的。消费者愿意为此支付更高的价格，这是可以理解的。

对有机农业最大的反对是它的高成本和低产出。有机爱好者也可以找到一些例子来说明“有机种植不一定会产生较低的产量”有机栽培和常规栽培的区别在于常规栽培可以采用更多的方法，但这些方法只是“适用”而不是“必然”。在特定的土地上，有机耕作的产量可能不会低于常规耕作，但总的来说，有机耕作的成本高而产量低是事实。

有机农业既不是魔鬼也不是女神。消费者有不同的需求。无论是出于品味还是心理，愿意为有机产品支付更多是合理合法的。需要反对的——甚至通过监督加以禁止——只是与科学事实背道而驰的虚假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