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让“科学争议”促进公众参与

不同的科学观点、动机和预测很容易引起争论和怀疑。这种问题在流行期间尤为突出，需要高度重视和认真对待。

病毒能单独存活多久？

这个问题实际上似乎是一个罗生门。在公众科学素养的早期调查问卷中，经常有一个问题“抗生素能杀死像细菌这样的病毒吗？”答案是否定的。美国科学与工程指标还观察到，流感爆发提高了公众对细菌和病毒之间区别的认识。

根据公认的流行科学知识，细菌是可以单独存在的完整细胞。抗生素可以消灭细菌，因为它们可以破坏细胞壁。病毒只是一个基因片段，必须在宿主细胞上存活，因此抗生素不能杀死病毒，但病毒不能单独存活。一旦它离开宿主，体外死亡只需要几分钟。在流行期间，作者多次从不同的微信群收到“新皇冠病毒的科学答案”。第一个明确指出:“病毒只能在有机体的细胞中生存，基本上不能在室温下存活。”

在爆发之初，当新的冠状肺炎被称为“非人类对人类”和“有限的人类对人类”时，它与关于病毒的流行科学的既定知识相当一致，因此没有必要太担心。然而，随着人与人之间传播的增加，专家们已经肯定了这种病毒的“接触传播”，特别是2月3日，国家卫生委员会专家组成员在防疫和控制例会上指出:“飞沫可能停留在物体表面，或者污染我们通过手接触到的带有病毒的物体表面。病毒可以在这些光滑的表面上存活几个小时。如果温度和湿度合适，可以存活几天，一些研究发现冠状病毒在过去可以存活5天。”-病毒可以单独存活5天！这显然出乎许多人的意料，不仅与上述“基本上无法在室温下生存”相矛盾，而且也明显与一些专家在疫情开始时“一般不需要手套”的说法相矛盾。科学“研究发现”的确日新月异，让人们不知所措，不知所措。

双黄连口服液，买不买？

就像17年前神奇的抗非典药物板蓝根一样，这一次双黄连口服液一夜之间就用光了，洛阳纸也很贵。不同的是，双黄连口服液的批文是由两个*医学研究机构出具的。然而，1月29日，世界卫生组织官员魏伟发表了一份文件，称“目前还没有专门用于预防和治疗新型冠状病毒的药物”。钟南山院士和外国专家也多次指出，现阶段对新诊断的肺炎没有特效药物。上海药物研究所和武汉病毒联合发布的“双黄连口服液，一种中成药，能抑制新型冠状病毒”并不令人惊讶地受到质疑和批评。

这涉及到以下科普问题:科学术语的表达与公众理解之间的差异导致传播过程中的失真和变异，如专家口中的专业术语“抑制”与公众期望的疗效之间的差异；科研过程中阶段结果与最终明确结论之间的差异，如“临床研究”阶段，实验数据的初步判断与正式药物的实际效果之间的距离；这两个研究机构背后是否有商业联系……也引起了科学界和公众的讨论。

转折点在哪里？

新冠状病毒的潜伏期/隔离期为14天，因此在1月23日武汉关闭后，一些专家乐观地预测，患者数量增加的拐点可能出现在元宵节。为此，国家延长了假期，教育部推迟了开学时间，许多单位允许员工暂时在家工作...但是元宵节已经过去了，转折点还没有到来。事实是第一个潜伏期失败了，新的冠状病毒有第二个甚至第三个潜伏期。3月初，专家们给出了最新的预测，“有信心到4月底疫情将基本得到控制”。

然而，当中国控制新一轮冠状肺炎疫情的胜利在望时，世界已经开始了新一轮冠状肺炎疫情的“后半程”，其威胁性和前景不确定。在疫苗“远水不解渴”的情况下，一些外国专家悲观地预测，新的冠状病毒可能要到夏天才能被遏制，甚至可能与人类长期共存。

科学本身没有任何魔术。它只有通过艰苦、严谨和现实的探索，才能接近真理，一步一步地揭示原因。事实上，我们每个人都是影响拐点何时出现的不确定因素。我们都是有影响力的人、参与者和利益相关者。每个人的行为实际上都是在参与抗击新的冠状肺炎疫情。每个人的日常行为构成了最终的社会后果。这实际上是每个人参与科学的一个极好的例子。

显然，向公众提供科学知识是远远不够的。科学知识背后的方法、过程、动机、争议，以及由此产生的社会后果和影响，是当代大众科学无法回避的问题。科普的重点不是要求公众无休止地掌握新的科学知识，而是使公众的日常关注得到及时有效的回应，尽可能充分调动公众参与的积极性，在互动参与的过程中促进科学与公众的协调发展。

(作者是北京大学哲学系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