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称“头移植”称谓不科学 需逾越四大障碍

“换头”需要克服四大障碍

哈尔滨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手足显微外科教授任小平详细讲解了“天堂手术”

本报记者李丽云通讯员李华宏孙于淼何亮

在4月16日出版的《科学技术日报》上发表的一篇题为《世界上出现了第一位头部移植志愿者》的报道中，意大利外科医生塞尔吉奥·卡纳维拉尔(Sergio Canaveral)被提及最早将在明年为一名30岁的俄罗斯男性志愿者进行“头部置换”。16日下午，《科技日报》记者采访了哈尔滨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从事“同种异体复合组织移植”研究的手足显微外科教授任小平。

任小平告诉记者，他和卡纳维拉尔已经收到了将于今年6月在美国举行的第39届神经病学和骨科年会的正式邀请。他们将在会议上发表主旨演讲，并在“用于同种异体头部和身体重建的临床前动物模型的设计和实验研究”会议上分享。"卡纳维拉尔把这个行动命名为‘天堂’，我把它翻译成‘天堂的行动’。"

“头部移植”的名称是不科学的。

“我认为在延续心脏移植的名字之后，把这个手术叫做‘头部移植’是不科学的。”2013年初，任小平在哈尔滨医科大学第二医院进行了第一次小鼠脑移植实验，他有一个明确的观点:“我把这种手术命名为‘同种异体头体重建’。”

如果称之为“人体头部移植”，受体和供体就无法界定。一个对身体有贡献，另一个对思想有贡献。“新人”的自我意识认知属于心智的贡献者，心智的贡献者是接受者，身体是生命支持的提供者。因此，“头部移植”的定义似乎没有被普遍接受。

任小平在《中枢神经系统神经科学与治疗》发表的文章《同种异体头体重建的概念、挑战和机遇》中提出了“同种异体头体重建”的概念。“外星人”和“头和身体”很容易理解，“重建”是指临床医学的称谓，意在重建一个“新的人”。

在中国乃至世界上，很少有医学专家从事同种异体复合组织移植，因为头部移植是本世纪刚刚起步的一个新领域，也是公认的医学领域的终极挑战任晓萍说。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前苏联、美国和中国的医学界在动物头部移植方面已经有了成功的先例。1956年，哈尔滨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的赵世杰教授对狗头移植提出质疑。这两个头颅存活了5天4小时，创下了中国最好的纪录，并为中国的器官移植开创了先例。

需要克服的四个障碍

“‘同种异体头部和身体重建’需要在深低温和麻醉下从颈部砍头，在非常短的时间内仔细解剖颈部的血管、神经和肌肉，用非常锋利的钻石刀或纳米刀快速切断脊髓，将受体的头部和供体身体的颈部部分放在一起，无缝对接中枢神经、脊髓、血管和肌肉， 确保新生命不仅仅是为了支持生命而呼吸，尤其是为了最大限度地恢复肢体运动功能，而不是瘫痪的身体。” 任小平认为，要成功实施这一“天堂行动”，至少有四个“障碍”是卡纳维拉尔必须克服的。

首先是中枢神经再生。主流医学理论认为，中枢神经细胞是不可再生的组织，也就是说，中枢神经细胞从出生到衰老逐渐减少，不像其他组织细胞那样可以再生。手术中，中枢神经受损。它是否能重新连接以传递大脑中心的信息，它是否能在新的身体中发挥作用，它是否是通过聚乙二醇(聚乙二醇)粘合剂结合电刺激或干细胞或其他生物因素，目前还没有最终的突破和临床转化在实验中的应用。

其次，还有免疫排斥的问题。由于头体重建的特殊性，它涉及复杂组织的重建和中枢神经功能的保护。在重建之前，我们必须回答和解决大脑中枢神经系统是否是免疫赦免区，它是否能被目前针对复杂组织的免疫治疗药物有效地控制，哪种方法将具有更好的抗排斥效果，以及如何有效地监测和评估这种特殊的“器官”术后的情况。这些仍然需要在实验中寻找结果。

三是人脑的低温保存和缺血再灌注损伤的预防。一般认为大脑在常温下耐受缺血的时间限制是四分钟。超过这个时间，大脑可能由于缺氧和缺血而坏死，大脑功能的丧失将直接导致手术失败和新生的“瘫痪”。

最后，还有道德问题。任小平认为，在医学发展史上，临床技术的许多重大突破往往先于伦理学，所以许多人认为医学科学的一些突破是“科学狂人”的工作但是我认为时间和历史将证明一切，因为科学进步是不可阻挡的。

这将是医学领域的一个新里程碑。

任小平目前的科研重点是上述三个技术瓶颈，并建立了多种新的实验模型，旨在加速研究，寻求中枢神经再生、免疫排斥、缺血再灌注损伤等几个方面的突破。

任小平在实验中发现，小动物在中枢神经再生被破坏之前必须进行脑干移植，否则它们无法存活，而聚乙二醇粘合剂等活性物质很可能在中枢神经再生中发挥巨大作用。实验研究还证明，在头-体重建期间，大脑的最佳切割平面在小鼠大脑的“人字形缝线”处为3毫米，并且正在寻找有效的抗排斥方法，并且正在建立新的评估系统。手术期间，人脑不能中断血液循环。在实验中，尝试了一种桥接方法，用一根管子来桥接供体和受体。

任小平对卡纳维拉尔运营计划的评价是“完美的设计”，但也有“划破天空的风险”。“卡纳维洛正在尝试的艰难手术并非没有勇气。它甚至可以被称为‘医学狂人’”，任小平说。“但是科学是这样的。其他人可能称之为“科学怪人”，但这些科学怪人正引领着科学的发展。”

“卡纳维拉尔提出，人体头部移植手术的核心技术是中枢神经在特定情况下可以再生的理论。如果手术成功，就相当于赢得了医学领域的“皇冠上的珍珠”，将是医学领域的一个新里程碑。”(哈尔滨，4月17日，《科技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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