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道主义团体持续向动物实验发起挑战

公众可以促进人们的意志，但最终我们仍然需要科学家来改变他们的想法。

贾斯汀·古德曼正在他位于“战场”华盛顿特区的家中伏案工作

资料来源:PAUL FETTERS

贾斯汀·古德曼(Justin Goodman)坐在华盛顿特区以北几公里的家中的一张木桌前，正在进行一场反对动物实验的战斗。34岁的古德曼很瘦，留着略显蓬乱的胡子，剃着光头，身上有五颜六色的纹身。他负责管理人道动物协会(PETA)的实验室调查。

一些动物权利活动家坚持*和宣传，而古德曼和他的团队在过去五年里一直在挑战科学家们的立场。他们试图通过各种演讲和同行评议文章向研究人员证明，动物实验是错误的、残酷的、毫无价值的。

古德曼没有获得博士学位，但作为善待动物组织的研究员，他非常成功。他质疑管理动物研究的大学委员会，鼓励美国盟友在军事医学训练中探索动物的替代品，并质疑世界上最大的实验动物权利认证机构。

许多研究人员完全不为所动。他们反驳道，古德曼的研究“被科学所覆盖”，本质上与科学无关。他们说这些研究有偏见，方法错误，完全误导公众。“善待动物组织正试图证明一种观点，他们在这方面做了大量工作。”伊利诺伊州国家生物医学研究所的高级科学顾问泰勒·班尼特说，“我认为他们的方法不科学。”

不管科学与否，班尼特承认古德曼的行为会削弱公众对动物研究已经动摇的支持。"他们的行为对科学研究产生了负面影响。"一家认证机构古德曼(Goodman)的负责人克里斯蒂安·纽肯(Christian Neighbor)曾对此表示谴责，他补充称，他们的目标是攻击生物医学领域各个层面的每一项研究，他们在科学进步的道路上设置障碍。

但是对于古德曼来说，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的成长之路

“让我给你点东西听听。”古德曼告诉记者，他打开了餐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点燃了在线音乐播放器，并输入了一首名为《猫和狗》的歌曲，这首歌是1989年由朋克乐队“大猩猩饼干”演唱的。伴随着极快的鼓声和吉他声，主唱用鼻音尖叫道:“我爱所有的生命/不仅仅是那些看起来可爱的生命/我想拯救生命/我有一个计划……”古德曼对着节拍点点头，说道:“我的整个职业道德都是从相似的记录开始的。”

古德曼在青少年时期就开始思考动物权利的问题。他过去常吃肉，但当他的父母之一在15岁时因吸毒和精神疾病去世时，他开始沉迷于酒吧和烟雾弥漫的夜总会，观看朋克和摇滚表演。这不经意间为他打开了一扇了解世界的新窗户。

"每个周六晚上，我都会去观看关于动物权利的讨论."他说，“这让我产生了共鸣。”很快他成了素食者。他的声音有点低沉和沙哑，好像他已经和他最喜欢的乐队一起咆哮了很多年，使得声带仍然紧张。

有一次，他确实想和朋克乐队一起环游美国，但是为了不让他的祖父失望，他强迫自己留在学校。但他的心一直在挣扎。2002年，在最终进入圣地亚哥城市学院之前，他退出了三所学校。在这所学校，古德曼在一次课堂演讲中详细描述了从奶牛到肉饼的整个过程。从那以后，他在心里种下了种子来维护动物的权益。

从那以后，另一件事让古德曼从动物权利倡导者变成了演员。哥伦比亚大学的教授赫伯特·泰勒斯在康涅狄格州立大学(以下简称“康涅狄格大学”)做了一次演讲，古德曼在那里攻读博士学位。这位心理学家因训练一只名叫宁姆的黑猩猩与人交流而闻名。古德曼认为他虐待了黑猩猩，然后成立了一个名为康涅狄格大学动物权利联盟的组织。

古德曼说，他真正的动物权利之旅始于发现康涅狄格大学的一个实验室利用猴子进行入侵性研究。当时，科学家将一种装置植入几只恒河猴的颅腔，研究大脑如何记录眼球运动。他开始提问，搜索互联网，并与世界上最大的动物权利组织善待动物组织的一名研究员取得联系。

善待动物组织的研究人员教他如何利用*情报法案从实验室获取研究材料。他说，获得的信息显示，该实验室有动物侵权行为，包括对动物的伤害和护理不足。又有两只猴子在研究中死亡。

古德曼团队为期四年的活动给实验室的研究造成了各种障碍，包括在校园分发传单，用猴子面具举行模拟葬礼，以及扰乱学校125周年庆典。“有什么值得庆祝的？康涅狄格大学正在杀害灵长类动物！”他说。他还向农业部发送了一封40页的起诉书。康涅狄格州最大的报纸和纽约时报报道了他的行为。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NIH)最终要求实验室返还超过65，000美元的资助，这项研究于2006年停止。

受到这一事件的鼓舞，古德曼决定将保护动物权利作为一项全职工作。他在指关节上纹上了“火狼”的字样——在一本书里他提到了激进环保主义者的做法，他放弃了博士学位，经过五年的学习，只获得了硕士学位。然后他申请了善待动物组织的工作。

“监督组织”的监督员

古德曼的书桌位于房子的后面，紧挨着一楼窗户下的角落。坐在书桌前，可以看到窗外的院子。在院子里，一只黑白相间的牧羊犬和一只栗色的杂种狗正在草坪上晒太阳。他的桌子上放着一叠名片、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张1928年白色猫明信片的装裱肖像。"这个神秘而可爱的生物最终被放在了活体解剖台上."古德曼翻译了明信片下面的法语。

在过去的7年里，古德曼一直坐在这张桌子前。善待动物组织在2007年雇佣了他。起初，他花了两三年时间根据*情报法证明大学实验室侵犯动物权利。后来，他意识到他可以做得更多。"善待动物组织积累了大量的动物研究数据，但大多数人只关注个案."他说，“我希望我能找到更好地利用这些信息的方法。”

这意味着编辑材料，探索研究模式和在同行评议的期刊上发表文章。他的方法很简单。例如，在2010年和2011年，他和他的同事向28个北约国家发送了电子邮件调查，询问他们是否在军事医学训练中使用动物，如射击手术或战争伤害。大多数人回答说他们不会使用动物。因此，古德曼将研究结果发表在《军事医学》杂志上，他们希望对一些仍然使用动物做实验的国家施加压力。

与此同时，古德曼的研究小组还从动物实验管理小组(IACUC)收集了联邦和州的记录，IACUC是一个负责监督美国大学动物权利的组织。相关的研究结果发表在2012年的《动物》杂志上。文章指出，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资助的顶尖大学中的IACUC实际上是由支持动物实验的人控制的。"这些组织应该是公正的。"“我们的研究表明，他们的监督毫无意义，”他说。

去年，古德曼在《应用动物福利科学杂志》上发表的文章引起了最强烈的反响，质疑国际实验动物评估和认证协会(AAA LAC)，这是一家在39个国家的900多个研究机构中批准实验动物权利认证的私营公司。根据官方数据库信息，文章指出，经美国动物保护协会认证的实验室比未经美国动物保护协会认证的实验室更容易虐待动物。尽管科学家们对这项研究提出了批评，但大量媒体报道仍然让该协会声名狼藉。

疑虑重重。

现在古德曼已经指挥了一个由12名成员组成的小规模检查小组，该小组将很快招募新成员。古德曼希望通过发表同行评议文章，他可以与传统上敌视善待动物组织的读者交流。"公众可以推动人心。"他说，“但最终我们仍然需要科学家来改变他们的想法。”

去年11月，善待动物组织的支持者在华盛顿特区附近的一个会议中心打断了弗朗西斯·柯林斯的一次特别演讲。当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院长开始他的纪念美国分子病理学协会20周年的演讲时，两位女士开始大喊，“弗朗西斯·柯林斯，你为什么要让这只小猴子受苦？”他们提到了国家卫生研究院的一个实验室，这个实验室把猴子从它的母亲身边带走，以研究它的心理影响。当一名保安护送这两名妇女走出拥挤的会议室时，她们高举着“柯林斯:不要虐待小猴子”的标语，并大喊“无耻！”

芝加哥伊利诺伊州立大学动物研究主管班尼特说，这种花招和善待动物组织的其他类似策略无法说服科学家。他补充说，善待动物组织断然拒绝了他与其他科学家交谈的邀请，这让他相信该组织的唯一目的是“妖魔化”生物医学研究。"考虑到善待动物组织的声誉，许多科学家根本看不懂他们写的东西。"他说。

班尼特和其他科学家也说，这些研究仍然有更多的基本问题。以北约和国际反腐败委员会的文章为例，它们都只是基于简单的数据得出了夸大的结论。他说，大多数北约国家没有庞大的军队，所以他们当然不会在训练中使用动物，“这就像拿苹果和桔子做比较”。关于IACUC，他承认该团队确实使用了用动物做实验的研究人员，因为需要这样的专家来更恰当地评估动物实验方案。他补充说，古德曼的研究没有发现任何违反联邦法律的证据，“这篇文章误读了审查过程。”关于AALAC的文章也是如此，在这篇文章中，唯一不属于PETA的员工实际上是为了赚钱才参与此事的。“让危险信号更强。”他说。

古德曼说科学家有义务分享他们的数据。他希望研究人员尊重善待动物组织的声誉。“我们也是一个利益集团。”他说，“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能相信我们正在做的科学，也不应该为我们设定比其他组织更高的标准。”(红枫)

中国科学新闻(2015-02-05第三版国际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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