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青报：埃博拉药物使用的伦理之争

到目前为止，塞拉利昂、几内亚、尼日利亚和利比里亚爆发的埃博拉病毒已经感染了1779人，造成961人死亡。埃博拉病毒是一种致命的传染性疾病病毒，可导致人类出血热。死亡率在50%到90%之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治疗这种疾病的特定药物，也没有预防感染的疫苗。这种疾病的原因仍然不明。

然而，美国医生肯特·布兰特利和南希·怀特波尔在使用混合单克隆抗体ZMapp后创造了奇迹，两人都已开始康复。然而，这一举措也引起了争议。一些专业人士认为，使用未经临床试验的药物治疗埃博拉患者是不道德和不明智的。只让美国医生尝试ZMapp，而不让非洲的广大患者尝试ZMapp，也是不公平的。

为此，世界卫生组织(世卫组织)总干事陈冯富珍表示，面对一种没有任何有效药物和疫苗的高死亡率疾病，医学伦理学家需要提出解决这一问题的建议。世卫组织提议最早在8月中旬召开一次伦理小组会议，讨论实验药物的使用规范。需要坚持的一个原则是，任何治疗都不应该基于同情，而应该基于临床试验，以获得关于某些药物是否有效的更多信息。在大规模和快速爆发流行病的情况下，需要从疗效、法规、最大效益和公平原则方面考虑使用未经临床检验的药物。

在疗效方面，ZMapp已经通过动物试验证明是有效的，两位美国医生的治疗也证明是有效的。因此，该药物的实验性使用没有太大问题。同时，专业人士从不同角度提出了使用ZMapp等实验药物的依据。总的来说，所提出的新药的人体试验包括临床试验的三个阶段，但它们实际上是四个阶段，即第一阶段的受试者是健康人，第二阶段的受试者都是有适应症的患者。虽然广义上的药物包括各种药物和疫苗，但一些研究人员认为ZMapp是一种单克隆抗体和特殊药物。当用抗体治疗时，只有一个阶段的临床试验证明是有效的，并且在紧急情况下不需要后续的安全性试验。

这种观点的证据早已存在。1891年12月10日，德国医生埃米尔·贝林为一名患有白喉病的绝望儿童注射了一种含有抗白喉杆菌抗体的血清。第二天，孩子的状况明显好转。结果，人类预防和治疗传染病的重要方法——血清疗法(抗体疗法)诞生了。结果，贝林获得了1901年诺贝尔生理医学奖。

非典于2003年在中国爆发，在疫情开始时没有特定的药物。中国人民解放军第302医院的医生蒋在治疗病人时感染了非典。他给自己注射了广州疗养病人的血清，很快就恢复了健康，回到了工作岗位。蒋也使用抗体疗法。因此，在大流行期间缺乏有效药物的情况下，抗体疗法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就法律和法规而言，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有一个同情用法，允许在紧急情况下使用某些未经测试的药物(研究药物)。此外，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还制定了一项EAP临床试验条款，允许制药公司进行一种临床试验，以使不适合参加对照试验的严重疾病患者能够在特定条件下获得目前处于临床试验阶段的研究新药的治疗。根据这两项规定，ZMapp也符合两位美国医生的实验治疗规定。

剩下的问题是，为什么不对其他病人使用ZMapp？事实上，只为医生使用它是最合乎道德的。因为，ZMapp的疗效和安全性尚未得到充分验证，医务人员对该药物的首次测试是一种令全世界担忧的行为，也是为了避免对患者造成伤害。

此外，ZMAP的有效性正如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主任汤姆·弗里登8月9日在美国众议院非洲、全球卫生、全球*和国际组织小组委员会听证会上指出的那样，“ZMAP只是媒体炒作，不属于严格的科学进步。事实是，我们对这种药物的疗效、毒性或安全性一无所知。不要说两个病人，甚至100个病人，可能不能完全肯定它的效果。”因此，在这个阶段不允许病人尝试ZMapp是最合乎道德的。

尚不清楚世卫组织能否在接下来几周的伦理小组会议上就ZMapp是否可用于患者得出结论，但更合理的伦理是，当面对一种有一线希望但没有安全性验证且死亡率为90%的药物时，使用这种药物的风险应该是两个坏处中较小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