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科学报：高校专业设置改革渐入佳境

■陆晓东

2012年10月，教育部正式公布了新的《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以下简称《目录》)和《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设置管理条例》(以下简称《条例》)。专业目录的修订始于2010年3月，历时两年半完成。这两年半的时间不仅反映了工人们的严肃性，也反映了问题的复杂性以及他们之间可以想象的争端和协调。

目前，高校正在根据《目录》整理现有专业。之后，他们应该根据新的目录开始修改和调整教学计划。2013年初，高校将按照新的《目录》招生。新中国成立以来从未出现过的一系列新专业，如“智能电网信息工程”、“政治、经济与哲学”、“外语与外国历史”等，也将进入高三学生及其家长的视野，挑战他们的认知。

《条例》颁布后，高校在设置专业方面将有更大的自主权。如何利用好自主权，如何建立高校专业设置和调整机制，如何形成优秀专业的甄别力，已成为高校内部管理的新问题。可以说，这两份文件是目前对中国高等教育影响最大的文件，可以预见，这两份文件在未来20-30年对中国高等教育也将产生极其深远的影响。

从专业设置的角度回顾新中国高等教育的历史，有助于理解上述判断。

新中国成立以来，本科专业设置一直存在一个问题，即专业设置的宽度问题。这个问题反映在专业的总数上。职业宽度的问题与我们对职业性质的理解有关，也与我们的经济体系有关。

改革开放前，中国的本科教育向苏联学习。它的许多专业，尤其是工业学院的专业，是根据工业、产品或工程对象分类的。分类标准是行业、产品和工程对象。这种情况源于当时的计划经济*。一些主管部门会给专业人员戴上又薄又窄的“帽子”进行配货。例如，在1963年，有许多专业根据个别技术和产品分类，如“轧钢机械”、“起重和运输机械”、“建筑和道路施工机械”、“采矿机械”、“冶金机械”、“林业机械”和“木工机械”。现在，当我们确立“专业是一组知识”的概念，考察这些专业的课程和知识体系时，我们会发现这些专业的内容基本相同，它们的主要知识是机械设计、制造和自动化。因此，不应区分这些专业；他们本质上是一个专业。

基于上述认识，1980年中国本科专业的数量达到了1039个。改革开放后，我国教育部多次修订本科专业目录，本科专业数量不断减少，成为一个重要特征，如1987年671个，1993年504个。1998年，教育部再次修订了本科专业目录，将本科专业合并为249个类别。在这些专业目录的调整中，“改变高等学校长期以来专业划分过细、专业范围过窄的状况”已成为一个重要的改革方向，原有的本科专业按行业、产品或工程对象分类的标准已基本废弃。从历史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进步。

北京大学在20世纪80年代提出了16字教学改革政策:“夯实基础，淡化专业，因材施教，分流培养”。其中，淡化专业意味着专业不能太窄。1998年修订的《本科专业目录》将504个专业合并为249个专业，其主要理论依据是“拓宽专业范围，增强适应性”。1999年，时任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副司长的周在一次会议上进一步指出，“有人提出要扩大专业目录的范围，我认为可以考虑。我们计划五年后再做一次，以进一步扩大我们的专业范围。”当然，周进一步扩大专业的计划并没有得到落实，但这充分表明专业宽度(厚度)问题一直是我国高等教育专业设置的核心问题之一。

1998年后，中国高等教育开始大规模扩张。扩张的速度和范围比计划和想象的要快得多。与此同时，技术革命日新月异，并与信息革命联系在一起。互联网、物联网、智能手机和新职业开始出现。国家产业升级、产业结构调整和经济发展方式转变成为新的主题。249名专业人员和249名专业人员能适应并引领变化的趋势吗？世界的迅速变化表明，虽然“拓宽专业范围”的认识和政策与改革开放前相比有所进步，但显然没有抓住专业的本质，不能使高校的人才培养工作适应国家和社会进步的要求。在这种情况下，高校的专业数量开始以几乎无法控制的方式“在目录之外”*增长，专业数量增长到600多个。

在这种情况下，如何理清我们对本科专业的认识，如何合理处理专业设置的宽度问题，使高等教育人才培养工作更好地适应和引领经济社会发展，使我们的专业管理更符合教育和知识增长的规律，成为2010年推出的专业目录修订的主题。在这个目录中，专业分为两类，其中352个是基础专业，154个是特殊专业。专业总数为504个，几乎是1998年的两倍。关于专业宽度问题，教育部部长助理林惠清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指出:

新《目录》按照“宽为主，宽宽兼顾”的原则，合理确定了专业口径，既满足了综合性大学培养“宽专业、厚基础”人才的需要，又具有为行业和企业培养应用型人才的特色专业，更好地适应了我国高等教育多层次、多类型、多规格人才培养的新需求

在专业设置的宽度问题上，我们从改革开放前过于细化的行业、产品或工程对象划分，到1998年对专业设置过宽的过渡性理解，再到2012年的“宽度优先、兼顾宽度”的保证。这背后是我们对“专业的本质是一套知识”的理解，以及我们对教育规律更到位的保证。

从这个角度来看，我国对专业设置的认识和改革已经越来越好。

《中国科学日报》(第五版《大学周刊》，2012年11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