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校园：族裔多元使人更明智

■郭英建

多样化有助于提高人们的思维水平。种族多样性可以打破身份认同，鼓励人们更仔细地观察事物。多样性实际上对每个人都有好处，不管是少数还是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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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2月30日，《美国科学院学报》发表了一篇题为“种族多样性抑制价格泡沫”的文章。2015年12月9日，文章发表一年后，文章作者在《纽约时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向公众公布了他的主要发现和观点。这一发现和观点浓缩成一句话:多样性让人变得更聪明。

美国大学校园的种族问题和平等权利行动

《国家科学院学报》上发表的文章的记者和主要作者是莱文和斯塔克。前者是达拉斯德克萨斯大学的管理学教授，而后者是哥伦比亚大学的社会学教授。两位作者还在《纽约时报》上发表了文章。

《纽约时报》在文章的开头写道，在文章发表的当天，美国最高法院再次接手“平权行动”案，并同意举行第二次听证会。该案件涉及一名白人女学生费舍尔起诉奥斯汀的德克萨斯大学。当她申请大学时，她拒绝了，仅仅因为她是白人。

所谓的《平权行动法》是给予少数民族或弱势群体优惠待遇的一种手段，从而减少对少数民族或弱势群体的歧视，实现平等。其中，最著名的案例是格鲁特诉布林格案。该案从1996年提起诉讼到2003年最高法院判决，历时7年。

此案的起因是，密歇根州当地居民格鲁特的成绩优异，平均成绩为3.8分(满分为4分)，法学院入学考试(LSAT，满分为180分)，得了161分(一般好的学校要求160分)，在申请密歇根大学法学院时被拒绝。然而，格鲁特后来发现一名黑人学生被录取的分数比她的两个分数都低，所以她一举将密歇根大学告上了法庭，指控校对员有种族歧视，违反了美国宪法关于公民权利和平等法律保护的第14修正案。当时，密歇根大学的校长是布林格，所以这个案件被命名为格鲁特诉布林格。密歇根大学的辩护非常简单，即基于平等权利行动法案的少数民族优惠政策。

在高等法院，该案最终以5: 4的微弱多数赢得了密歇根大学法学院，该校实际上为密歇根大学倡导种族多样性进行了辩护，并进一步支持《平等权利行动法》的延续。2003年，联邦法院的一名女法官奥康纳在审理该案时提出，接纳政策应关注那些"代表性不足的少数民族"。《平权行动法案》将有助于保障大学的智力发展目标。

在这场新的诉讼中，费希尔建议多样性也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来实现，不一定要考虑人们的种族。费希尔的观点实际上提出了一个严肃但学术和现实的问题: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种族政策的使用确实是合理和合法的吗？多样性必须考虑种族或民族吗？

莱文和史塔克回答是，是。此外，他们相信他们自己的研究可以为此提供证据。

令人耳目一新的实验

莱文和斯塔克持有一个明确的观点:多样性有助于提高人们的思维水平。种族多样性可以打破身份认同，鼓励人们更仔细地观察事物，更深入地思考，更容易形成自己的观点。然而，他们的研究表明，多样性实际上让每个人受益，不管是少数还是多数。

他们的实验似乎很简单，但很有趣。实验要求一些人分组进行主键，并要求他们从问题中找出答案。当然，正如他们在《美国科学院学报》上发表的文章的主题，他们想要解决的是价格泡沫。

在实验开始时，他们首先单独与人员交谈，告诉他们相关信息和要完成的任务:最后，他们必须计算模拟股票的准确价格。一开始，他们收集个人答案，为了看他们是否真的投入计算以得到相应的答案，实验要求他们像在现实生活中一样买卖自己的股票，所有的最终利润都归个人所有。

然后，这个实验允许每个人观察他人的行为，然后做出自己的决定。这实际上是让人们有一种人际交流。然而，我们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通常会有两种结果。首先，别人的行为可以让他们获得一些东西，产生新的想法，然后做出正确的选择。第二，人们往往有一种从众心理，从而选择了错误的道路。在莱文和史塔克看来，这种人际交流将走向何方，是正确的选择还是错误的选择，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一个人对自己所观察到的东西的思考有多深。

接下来，他们将每个参与者分成一组。这个群体要么全是同一种族的人，要么是多元化的。所谓多元化意味着至少包括一个其他族裔群体。为了使实验更有说服力，并证明实验是为了检验多样性的效果，而不是为了检验多元文化主义或多元文化主义，他们在种族选择方面作出了巨大努力。例如，在德克萨斯州的实验中，他们包括白人、拉丁美洲人和非洲人。新加坡包括中国人、印度人和马来人。

需要特别强调的是，在实验中，他们特别选择的场景是为了让人们进行分析性思考。与此同时，这种思维并不受它来自哪个种族的影响。

意外的实验结果

实验的结果令人惊讶。一方面，当个体进入一个多样化的群体时，结论的准确率提高了58%。他们计算的价格更接近实际股票的价值。只要他们参与多元化群体的交流，他们的表现就会比以前更好。另一方面，在同一个族群中，无论是在美国还是在亚洲，结果都完全相反。一旦你和同一种族的人在一起，你很容易相互模仿，选择错误的道路。一旦对别人的答案有一种似是而非但又过分的信任，然后是对别人的随意模仿，这一次就会导致错误的传播。这与前者形成鲜明对比。在多民族群体中，每个人更倾向于识别错误和准确的答案。

因此，实验表明种族多样性会带来一种认知摩擦，促使人们前后思考。

实验结果还表明，民族多样性的好处只来自少数民族的存在。从一开始，当人们还没有互相交流时，无论他们是呆在同一个族群还是多民族族群，在数据上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差异。然而，当团队成员开始相互交流时，差异开始出现。当人们被像我们这样的人包围时，他们很容易受到彼此的影响，更容易选择错误的想法。然而，在多样化的情况下，人们更有可能选择批判性思维，这有助于人们识别错误，防止人们滑向错误的计算方向。

因此，实验表明种族多样性在学习中起着重要的作用，而学习是大学的核心目的。因此，提高多元化的目的不仅是为了让更多的少数民族进入大学，也是为了帮助提高每个人的思维能力和水平。

在莱文和斯塔克的诗意表达中，种族多样性就像微风，每个人都从中受益。

作者的观点

中国大学应重视“内部”开放

应该说，这些年来，中国在接受少数民族高等教育方面做了很多努力，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有近20所高等院校主要招收少数民族学生，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民族高等教育。但是，我认为，与中国目前(截至2015年5月教育部发布的消息)2800多所大学相比，与55个少数民族考生相比，中国的民族大学仍然太少。因此，中国普通大学仍有许多工作要做。

首先，普通高校应该公开录取少数民族学生的比例。在许多学院和大学，类似的数据偶尔会被披露，但并不常见。在美国，不仅大学，而且高中都会公布学生的来源，包括白人、非洲裔美国人、亚裔美国人的数量，甚至男女比例。这些数据的披露有助于考生及其家长了解情况，也有助于社会监督。

其次，普通高校，尤其是精英学校，应该增加少数民族学生的录取比例。以我在网上能找到的数据为例。2015年9月，清华大学录取的本科生中少数民族考生的比例为9.6%。2014年9月，北京大学招收的少数民族新生比例为11.9%，同比增长2.5个百分点，为近年来最高。与美国大学的多民族数据相比，这种数据太低了。根据哈佛大学2015年录取的新生数据，非裔美国人占11.6%，亚裔美国人占21.1%，西班牙裔或拉美裔占13.0%，土著占1.5%。这些合计占47.2%。

我注意到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和其他大学已经相继开始今年的农村学生单独招生。最低分数可以减少到一行。此举是为了贯彻教育部此前发布的文件《关于做好2016年重点大学农村贫困地区招生工作的通知》的精神希望与此同时，中国高校中少数民族学生的比例能够提高，大学校园中的文化多样性氛围能够增强，中国文化的多元交流与发展能够得到促进。

中国高校的这种“内部”开放，将把我国高校建设成为一个更加多元化的人才库，使我们的师生双方都受益，更有利于早日实现我国高校“双一流”的目标。

(作者是中国人民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

《中国科学日报》(2016-04-14第7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