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东师大许纪霖：研究生培养缺乏“结构调整”

这位是记者文彩飞

尽管当前的去行政化遇到了许多现实障碍，但高等教育的核心问题——教育回归教育本身，行政干预的方向必须明确。

在大众教育时代，一些本科毕业生把研究生院变成了“后学士”教育，意图“镀金”研究生院，以寻求更好的就业机会。这种现象反映在研究生的层次上，即教育没有准备好培养研究型人才，功利主义思想的延续也使博士教育变得短暂、平淡和快速。

恶性循环的原因是全面的。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徐吉林从教育层面寻找原因，认为制度的严重滞后是研究生整体素质低下的重要原因之一。借用经济学的概念，“当前的高等教育只是增量努力，通过资本投入增量产出，很少进行结构调整”。

从文学硕士培养看教育改革

《中国科学报》:在您看来，在培养文学硕士的过程中，有哪些问题亟待解决？

徐吉林:从文学硕士的情况来看，硕士基本上不能从事研究工作已经成为一个客观事实，在获得博士学位之前几乎不可能从事研究工作。如今，中国的文科专业相对容易学习。与艰苦的留学工作相比，中国学生太放松了——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听老师的讲解。这门课程的阅读量太小，甚至很多课程都不需要写论文。学生们像“南国先生”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坐在班上。他们不说话，也不说话，也不认真思考老师的作业、大纲和目的。

目前，国家正在推进专业硕士的改革，但与此同时，也应考虑减少学术硕士的数量，并重视将它们与医生的培养联系起来。

《中国科学报》:研究生培养力度不够，原因是什么？

徐吉林:国内高校研究生培养传统存在问题。这所大学有严格的本科教育制度，但在研究生阶段，一些导师获得了更多的自主权，但并不热衷于此。这与只重视科学研究而不重视教学的评价体系密切相关。一些教师认为学生自我评价不好，对评估专业职称没有帮助。只要教师的评价机制不变，研究生的素质就很难提高。

还有一点我必须说的是，研究生的质量不能仅仅靠“钱”来提高。每年，每个评估国家奖学金的大学都很担心，因为很难找到这样优秀的学生。这反映了教育部的理念“勇者必有大赏”——鼓励学生发送SCI论文和核心论文。这种思维，只要尖子生认为，只要有钱，他们就能培养尖子生，严重忽视了研究生的通识教育。在我看来，培养优秀的学生应该建立在良好的研究和教育的基础上，通过自然竞争而不是刺激来产生。

《中国科学新闻》:它背后反映了哪些改革问题？

徐吉林:目前，教育部的思路是“适者生存”。*教育被称为“赢家通吃”，而底层教育被称为“末位淘汰制”。它认为，如果指出问题的症结所在，惩罚问题的根源，问题就可以解决。事实上，采取“金钱奖励”和“抽查”的方式解决研究生培养的弊端，是解决行政意志问题的途径，并没有改变研究生培养的核心问题。

严格控制和花钱买福利是公司的管理方法。然而，教育不是工厂，科研人员不是装配线工人，必须努力培养创造性人才。为了激发学生的创造力，我们应该更多地考虑机制，而不是把整个研究生培养与成就项目——SCI联系起来，成就项目是伟大的。没有剽窃，成果项目也不难看，这完全违背了教育本身的逻辑。

因此，尽管当前的去行政化遇到了许多现实障碍，但高等教育的核心问题——教育回归教育本身，必须明确少行政干预的方向，并在此基础上进行*改革，而不是采取今天的企业管理和行政监督。

博士生培养迫切需要与国际化接轨

中国科学新闻:中国博士教育质量差的原因是什么？

徐吉林:一流大学博士生质量相对稳定，但很难培养出优秀人才。这归功于三点。

首先，医生的毕业时间太短，过去是3年，但现在正常情况下是4年。如果一个学生在医生时期出国交流，他很难在正常时期写出优秀的论文。

其次，大学要求博士生发表论文，甚至有些大学要求博士生在核心期刊和A类期刊上发表文章。即使是导师也不容易做到。许多大学的论文有一半来自研究生，这使得从硕士到博士的整个研究生教育被“绑架”到成果项目。

第三，由于学制短，学校排水，博士生的学习强度普遍不足。美国一流大学的文科博士生不一定是最聪明的，但他们必须选择三门课程，并在通过资格考试后阅读200或300本书。他们毕业后从事教学工作，能真正给学生知识。另一方面，国内的注水和快速博士教育没有足够的阅读强度。如何教育下一代？

中国科学新闻:你有什么建议吗？

徐吉林:国内高校改革可以使一流大学与国际化接轨。从这个角度来看，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等“985工程”大学应该率先试行美国式的博士培养。

一方面，年数可以设定为5年甚至更长，有效地消除了学术投机者，加强了阅读强度。目前，一些高校也进行了改革。例如，北京大学有至少4年的历史博士学位，但是在社会上仍然很难接受，因为国内的学院和大学还没有将它们制度化。

另一方面，改革也应该考虑到博士生的担忧，因为博士奖学金最多不超过三年。目前，我国有助教和研究助理，但前者较少。实际上，本科生讨论课可以由博士生助教来组织，这不仅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他们的经济负担，也为他们将来积累了教学经验。

对于那些因个人利益、家庭原因等问题而无法长期毕业的学生，应该开辟分流渠道。根据美国博士候选人制度，那些通过博士资格考试的人可以获得硕士学位。同时，通过博士资格考试的人可以一边写论文一边工作。雇主可以与他们签订临时雇佣合同，并在获得学位后签订正式合同。

《中国科学报》:在当前的博士生培养形势下，我们应该注意什么？

徐吉林:今天的高校和院系缺乏读书氛围和学术氛围。正如科举考试是用来解决仕途问题一样，书院也是读书的好地方。今天的博士生很少在业余时间谈论学习。他们更多地谈论真正的问题，比如买房子和找朋友。如果有人学习，他们会被周围的人嘲笑。由于*问题，那些愿意学习的人处于压力之下，而那些混在一起的人则如鱼得水。这是教育中的一大悲哀。

关于学风问题，我建议教育部决定停止招聘在职医生。如今，在职医生成为官员和商人混合文凭的重要渠道。在很大程度上，这一群体摧毁了医生培训的文化。在我看来，大学可以授予荣誉博士学位，而不是授予官员和商人学术证书，但现在主管当局不允许这种做法。与此同时，还应注意区分高校在职教师，以解决医生资格问题，允许他们报考和撰写在职论文，并规定与教学和研究职位无关的人不得报考在职医生。

总之，*和氛围是中国研究生教育存在问题的最根本原因。改革必须首先改变*，只有通过“强化人心”才能实现暂时的威慑，而不能改变当前的局面。

《中国科学日报》(2014年7月24日，第7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