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院学生谈医患关系:炒作过多 没那么可怕
看到南京公务员和他们的妻子殴打女护士的报道,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的班主任梁勤昌感叹道:“又一起伤害事件。”
不久前,被学生称为“母亲”的85后辅导员刚刚给班上一群学医、脸上长粉刺、工作时间不规律的“婴儿”开了一个班会课,主要谈论2014年的各种医疗伤害。首先,绍兴医生被病人家属打伤,*下跪。接着,齐齐哈尔医生被杀,河北医生被割喉,广东台主持人王牧笛威胁要“砍人”等事件。
许多学生在网上“谴责”创伤医生的行为。医患关系也成为校园和课堂上师生讨论的热门话题。然而,《中国青年报》的一名记者发现,尽管医学生对受伤医生的行为非常愤慨,但他们大多认为医患关系并不那么可怕。毕业后,“医生”这个职业是医学生最想做的。
“我们非常强大,不会被打败。”
自从成为一名医学生的辅导员,梁勤已经养成了在网上写每周笔记的习惯。通过周济,她想与那些“在家学习很辛苦”的医学生建立一个无缝的联系渠道,并在他们努力学习的同时给他们注射一针强心剂。这种强心剂可以挽救医学生在发生严重伤害时继续行医的信念。
一般人可能不知道一个大一的医科学生会过着“和高三学生相似的生活”。每周一到周五,他们早上7:20起床,8:00上课,12:00下课,中午午休半小时,1:30上课,4:30下课,晚上学习,休息到接近午夜。对于医科学生来说,这种生活至少会持续五年。
梁勤告诉记者,事实上很多家长反对孩子学医。一方面,他们学习太努力,将来会更加努力。另一方面,当前的医患关系紧张,父母不愿意让他们的孩子每天看着病人的脸。
去年8月16日,复旦大学附属儿科医院的医疗事故曾让许多医科学生感到寒冷。一名网名为“提拉米苏_1212”的学生在微博上说,“好痛!我们每天都在绞尽脑汁思考如何维持医患关系,如何提高医疗服务质量。我们得到的回报是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野蛮行为。”
这一天,梁勤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虽然警方控制了医疗事故,但这种短期事后补救办法无法解决长期问题。”
今天下午,她每周日记的标题是“我们强大,不会被推翻”。这句话摘自当天复旦儿科医院的官方回复,向在此次事件中受伤的老师和清洁阿姨表示慰问,并感谢大家的关心,“我们非常强大,不会被推翻”。
儿科医院的医生甚至没有时间生气,不得不继续工作,因为仍有许多儿童患者等待治疗。
梁勤在当天的周记中特别强调了一组数据:一天之内,《上海青年报》对复旦大学附属儿科医院的医疗事故报道发表了5000多条评论,其中80%对医疗事故进行了强烈谴责。
不久前,我丈夫问梁勤:“如果我儿子长大后想学医,你同意吗?”这位经常传播“心灵鸡汤”的辅导员此刻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告诉记者,她并不担心医患关系,而是担心漫长的医科学生教育体系、课程压力和未来的24小时待命工作。“要成为一名医生,你必须从大学阶段就努力工作,然后努力工作一辈子。”
不管是从周济还是梁勤自己的陈述来看,她一直坚持认为“医患关系没有什么可怕的”她说,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矛盾和无奈,医患之间的矛盾只是由于最近发生的几起极端事件,“只要有医生和病人,就会有矛盾,这早已是常态。”
梁琴说,只要孩子将来有这个意愿,她绝对会支持孩子学医。
"医患矛盾对刚开始工作的医生影响最大。"
临床医学专业的大三学生徐硕仍然记得他大一时发生的“哈尔滨医疗谋杀案”。在那次事件中,王浩,一名即将赴港为医生学习的医院实习生,被患者的孙子李梦男刺死,并被送往哈尔滨医科大学第一医院门诊部。
这个案件引起了社会的极大关注。徐硕当时的反应是“愤怒加愤怒”。这位年轻的医科学生没有想到他未来实习的可能风险。
她的大四学生孙清磊已经遇到了这样的问题。今年1月,孙潇所在的上海仁济医院的一名医生在神经科急诊时被一名患者殴打。原因很简单,病人对医生提供的医疗保险和自付费不满意。
孙庆雷告诉梁勤,医患之间最矛盾的地方是急诊和儿科。当谈到他心中的医学梦时,他犹豫了一下,“我想...我将来会继续当医生,但我会更加注意医患之间的沟通,注意措辞,尽量避免纠纷”。
辅导员梁勤想到了“娃”没有考虑到的问题。为了避免这些血腥的医患纠纷给学生带来心理压力,梁勤亲自采访了孙庆雷等8位医生,并撰写了《2013年医患关系反思》第121期周刊。
在这本周记中,梁勤以事实为例告诉医学生,医患冲突只是少数,大多数患者只是普通的会诊。然而,她告诉记者,医生和病人之间的激烈冲突将对刚刚开始工作的医生产生更大的影响。
最近的连续医疗伤害对肖伟(化名)影响很大,他是浙江省一家一级医院的颌面外科医生,刚刚工作了两年。当被问及是否“后悔学医”时,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后悔”。他说他对自己的未来有些困惑,可能会改变自己的职业生涯。
据肖伟介绍,他所在医院今年的招聘情况并不乐观,“非常困难”。很多人在本科毕业后都换了职业。”上海一家三甲医院的神经科医生张兰(音译)去年向医院提交了一份辞职报告,并调到一家外国制药公司担任“医疗交流经理”。这位毕业于复旦医学院、刻苦学习了8年的天才学生在辞职前,经常上夜班,没有时间打扮,不得不半夜起床护理呻吟的病人。让她最难接受的是“病人经常毫无理由地发表不合理的言论并对她大发脾气”。
梁勤告诉记者,大多数医科学生毕业后的第一个愿望是成为医生,但一大群人选择在工作两三年后转行,“医患冲突对刚开始工作的医生影响最大。”
大多数医科学生对医患关系持乐观态度。
医学生中的记者证实了梁勤的说法。
父母都是医生的缪斯,都决心走“当医生”的道路。在他看来,正常的医患关系是和谐而美好的。从小到大,他最常见的病人是那些被父母救起并挺过难关的叔叔和婶婶。“他们是来表达敬意的,我认为当医生有一种特殊的职业荣誉感。”
一年级学生罗兰(化名)的母亲是清华大学附属医院的神经外科医生。当被问及毕业后是否会因为医生和病人之间的矛盾而选择改变职业时,他坚定地回答说:“不会”。罗纳尔迪尼奥想成为一名尽责的医生,能够改变医生和病人之间的紧张关系。"我想通过我所做的改变这个行业的现状。"
低年级学生徐硕一直坚持自学法语。最近一份法国报告让她对我国医患关系的未来充满了期待。今年1月,由于药物污染,法国几名婴儿在注射受污染药物后死亡,导致一系列典型的医疗事故。然而,所有婴儿的父母都一致选择通过法律手段解决问题。
“这显然是医院的错。如果发生在我们国家,父母的第一选择是什么?医院外面会有*吗?你会报复医生吗?徐硕认为,未来*在医疗改革和医疗纠纷处理机制方面的创新措施是挽救医患紧张关系的基础,“关键是树立公民的法治观念”。
与医患关系给医学生带来的困惑相比,其他问题似乎更有可能让这些正在行医的孩子感到沮丧。
在医院实习期间,徐硕经常对“医学的局限性”感到不舒服。"很明显,护士已经尽了最大努力,病人还是死了。"这些事情让徐硕有些沮丧,他以前认为“医生无所不能”事实上,这种限制与患者对医生的高期望之间的差距导致了越来越多的医患冲突。
徐硕说,因为大多数人缺乏基本的医学知识,许多病人会认为医生的错误导致治疗失败,但事实并非如此。
梁勤老师在他的每周日记中提出了对2014年的“新期待”:我们期待大众医学素养的普及,医学人文教育的深化,安全合理的医疗环境,以及(学生)坚持自己的梦想,踏上行医之路。
电视艺术专业的毕业生梁勤(音译)表示,媒体对医患关系的宣传有点过头了。“我问我周围的朋友和医生,为什么他们觉得医患关系如此紧张,他们都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在网上看到的。”梁勤说,这种医患关系其实没那么可怕,但就是报道了一点也不为过。(原标题:“医患关系并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