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进化过程中诸多难点有望破解

说一个人“听话”或“温顺”可能不被认为是一种恭维。然而，我们每个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必须适应这个术语:一些科学家认为“自我驯化”是人类进化的关键。在最近的一次会议上，他们声称“我们的下巴变小了，脸变平了，男性的攻击性变小了，这与许多与人类生活在一起的温顺动物没有什么不同”。就像狗、牛和马一样，我们展示的许多身体特征也发生在驯养动物的过程中。由此产生的行为变化，尤其是男性的行为变化，可能有助于人类更好地进化复杂的语言，在城市中更紧密地生活在一起，共同创造先进的文化。

当然，没有人打算驯化人类。然而，在美国索尔克生物研究所举办的第一次人类自我驯化研讨会上，研究人员描述了人类驯化动物的相关行为和解剖的一系列变化以及人类自我驯化的特点。在进化过程中，一些动物克服了在人类或同类中遇到陌生人时的恐惧和压力，变得不那么好斗了。例如，倭黑猩猩在一起相处时比它们的“近亲”要平静得多。海豹等其他物种也可能正在适应与人类生活在一起。

参加研讨会的研究人员认为，当人类祖先开始生活在一起，相互依赖，建立更广泛的社会网络来生存时，同样的事情也会发生。通过偏爱那些更有耐心和较少对抗的个体，自然选择重塑了人类的行为和外貌。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的语言学家Robert Kluender说，人类可能经历过自我驯化的假设非常有希望解决人类进化过程中存在的许多问题。

人类经历自我驯化的想法可以追溯到1871年。当时，查尔斯·达尔文写道:“人类可以与在许多方面被长期驯化的动物相提并论。”同时，达尔文发现驯化过程中的选择性繁殖会对不同的动物产生相似的副作用，包括较小的大脑。

自达尔文时代以来，其他人已经证实和扩展了达尔文的观察，并分析了“驯化的综合特征”的构成要素。在20世纪50年代开始的一项著名研究中，前苏联科学家发现圈养驯化的银狐还表现出一系列其他特征。例如，头上的头发有白色斑点，卷曲的尾巴和“女性化”的脸，包括较短的鼻子和下垂的耳朵。此外，雄性银狐的头骨并不比雌性大多少。奥地利维也纳大学的认知生物学家特库姆塞·菲奇说，银狐仅通过人类选择就实现了一系列变化。

在8月份发表在《当代人类学》杂志上的一项研究中，爱荷华大学的古人类学家罗伯特·弗朗西斯克斯和他的同事证实了最近人类进化中发生的一些同样的变化。该小组分析了生活在8万年前的13名早期现代人、生活在3.8万至1万年前的41名现代人的眉毛投影、面部形状和颅骨体积，以及1367个现代人样本的头骨。他们发现，在过去的8万年里，人类的眉骨收缩，脸变短，而人类的祖先开始表现出象征性的行为，并传播到世界各地。颅容量也在下降，尤其是在大约10，000年前农业发明之后。

弗朗西斯克斯在会上说，所有这些变化都会让男人的脸看起来更像女人，这与较低的睾丸激素水平有关。他和他的同事指出，选择社会容忍度较高的人会导致睾丸激素和压力荷尔蒙水平较低，尤其是男性，这也会导致面部女性化。对狗的脱氧核糖核酸的研究也表明，调节攻击性的基因会影响面部形状的发育。

其他发言者说，所有这些特征，从激素水平到颅骨体积，通常都来源于早期胚胎发育。今年7月，哈佛大学的惠誉和理查德·朗厄姆以及洪堡大学的亚当·威尔金斯在《遗传学》杂志上提出，这些特征是由所谓的神经嵴细胞控制的，即脊椎动物胚胎中沿脊柱形成的神经管。随着发育的进行，神经嵴细胞开始分离并从头部迁移到脚趾，形成与色素、肌肉、牙齿、骨骼、软骨和肾上腺相关的组织，这些组织将产生应激激素和睾酮。

该团队还认为，这一过程在驯养的动物中持续时间更长，因为发育较慢的动物将被选择进行驯养。非常小的动物，比如两到三个月大的小狗，基本上不太害怕人类，产生的压力荷尔蒙也更少。在此期间，与友好的主人生活在一起的小狗可以学会与人类合作。延长这段发育时间有利于幼犬的学习，这对驯化至关重要。其他研究也证实了驯化可以延长发育并带来行为的重要改变。东京大学的生物心理学家冈野一和夫说，年轻的家养白腰文雀学会了唱得更长，因此他们可以学习比他们的野生祖先更复杂的“歌曲”。

然而，惠誉及其同事还表示，相对缓慢的发育意味着到达目的地的神经嵴细胞更少。这影响了从肾上腺、面部或尾部毛发的颜色到鼻子的延长的所有事物，从而产生了驯化的综合特征。同时，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许多家养动物表现出“少年延续”:即使它们是成年动物，它们仍然保持着童年的特征。研究人员说，成年狗就像狼的幼崽，而人类在婴儿期比成年人更像黑猩猩。

在朗厄姆的报告中，他提出自然选择导致发展减缓这一过程，减少人类之间的攻击。人种学家发现，猎人杀死欺骗他人妻子或他人的人。随着社会关系在生存中变得越来越重要，人类祖先可能已经采用了相同类型的死刑，从而消除了具有强烈对抗和攻击行为的男性。然而，朗厄姆认为，这并不意味着人类是一个充满战争和毁灭的“可鄙的物种”，而是说，这种选择更倾向于那些能够一起工作的人，无论是为了维护和平还是进行集体攻击，如战争。

其他研究人员对这一观点表示了浓厚的兴趣，并鼓励进行更多的测试。然而，包括惠誉自己在内的一些人也指出了惠誉团队观点中的问题，即人类和倭黑猩猩并不具备驯化的综合特征所表现出的所有特征，如没有耷拉的耳朵或白色的面部雀斑。因此，除了神经嵴细胞发育延迟之外，可能还有另一种机制来解释人类和倭黑猩猩驯化过程中出现的一些特征。"能够探索人类自我驯化的综合特征的确很勇敢."惠誉表示，但更困难的工作是找到测试这一功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