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牙下的救赎

我们知道该怎么做。这是从根本上消除狂犬病。

肯尼亚儿童排队给狗接种疫苗。资料来源:Natalia Jidovanu

去年7月的一个晚上，弗洛拉·吉塞格和他的朋友来到了坦桑尼亚杰萨里亚村附近的一座教堂。突然，他们被一只疯狗袭击了。“太可怕了。我们试图逃跑。”吉切回忆道。但是她摔倒了——一只疯狗跳起来咬了她。

吉重哥一瘸一拐地回家后，亲戚们催促她立即去医院接种狂犬病疫苗。她的丈夫花40美元为她买了三种救命疫苗。几天后，她又回去工作了。

吉崇格很幸运，但有些人不那么幸运。调查显示，全球每年有59，000人死于狂犬病，几乎所有人都是被狗咬伤的。尽管疟疾、艾滋病和肺结核的死亡人数更高，但狂犬病的可怕症状令人不寒而栗。此外，根据世卫组织发布的数据，世界上每10分钟就有一人死于狂犬病，亚洲和非洲是最严重的地区。每10个被怀疑被疯狗咬伤的人中，有4个是15岁以下的儿童。因此，世卫组织和其他机构于2015年宣布，到2030年在全球范围内消除狂犬病死亡。

狂犬病死亡率高达100%。然而，狂犬病是可以预防的。世卫组织总干事陈冯富珍指出:“我们知道该做什么。这是从根本上根除狂犬病。在各种动物中，狗是最重要的传播者。95%的人类感染病例是由狗咬伤引起的。如果70%的狗能接种疫苗，病毒在狗体内的传播就能被阻止。”

救命的药方

也可以说没有人会死于狂犬病。这是为数不多的在感染后仍可通过接种疫苗挽救的病毒性疾病之一。尽管发展中国家努力向医院和诊所提供足够剂量的疫苗，但不幸的是，供过于求。然而，那些在私人药店买不起注射剂或者没有及时注射的感染者被“判处死刑”

这就是为什么全球计划呼吁为人们提供更快、更便宜的治疗。在发展中国家，最大的威胁来自家犬，给家犬接种疫苗是一个长期目标。"这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堪萨斯州曼哈顿全球狂犬病控制联盟的科学主任路易斯·泰勒说。为了阻止狗携带病毒，兽医计划在几年内至少对70%的狗进行免疫。在那之后，更低的覆盖率可以预防这种流行病。

“在有狂犬病的地区，定期给70%的狗接种疫苗可以将人类感染减少到零。通过犬类疫苗接种消除犬类狂犬病是最具成本效益且唯一的长期解决方案。”世界动物健康组织总干事伯纳德·瓦莱特说。“根据国际兽医局的*间标准和世界卫生组织建议的咬伤治疗，实施大规模的犬类疫苗接种，加上宠物主人的责任和流浪狗的管理，可以防止人类死亡。"

目前，这一战略已经在发达国家奏效。但在其他地方，挑战依然严峻，尤其是在撒哈拉以南非洲。穷国负担不起数百万只狗的疫苗接种，在广大的农村地区，尽管*愿意，但组织疫苗接种确实有许多困难。对于那些大捐赠者，他们更倾向于捐赠给死亡率更高的疾病。

无法根除

事实上，给狗接种疫苗很简单，但是它经常面临许多障碍。兽医团队通常不与公共卫生部门合作，他们优先为经常死于其他疾病的奶牛或珍贵牲畜进行免疫接种。“在非洲，为什么不免疫狗呢？因为人们认为它毫无价值。”坦桑尼亚动物慈善机构负责人延斯·菲塞内伯特说。

现在，肯尼亚、坦桑尼亚和其他一些非洲国家正在开展实验项目，测试更有效的犬类疫苗接种策略。他们收集数据以确定狂犬病死亡人数，证明在贫穷国家给狗接种疫苗与人类健康之间的联系，并量化国家免疫活动带来的经济利益。

尽管2030年的目标似乎很难实现，即使无法实现，但一些努力已经取得了显著的成功。例如，极度贫困的乍得*首都恩贾梅纳曾一度控制住狂犬病。"这可能不会很快、简单或便宜，但这些努力正在得到回报."亚特兰大狂犬病专家查尔斯·鲁普雷特说。

狂犬病病毒可以说是一个生物奇迹，它可以控制宿主的行为，以便进一步繁殖。当一只狗被感染时，它通常会咬另一只狗，病毒会传播到被咬狗的大脑。此外，病毒也可以通过唾液腺传播。通过干扰咽神经，狂犬病病毒将使被感染的狗难以吞咽唾液，从而导致更多的唾液分泌并增加感染的风险。

这种疾病对人类来说也非常可怕。五分之一的患者会陷入昏迷，死于呼吸痉挛和心力衰竭。甚至一些病人的症状也更严重，有怕水、痉挛和攻击性。然而，狂犬病在人与人之间的传播非常罕见，只有通过器官或角膜移植传播的记录。到目前为止，已知只有15名狂犬病患者存活下来，而且几乎所有人都接受了部分免疫。

法国微生物学家路易斯·巴斯德在一只死于狂犬病感染的兔子的脊髓帮助下发明了第一种狂犬病疫苗，并于1885年挽救了一名巴黎男孩的生命。然而，目前的疫苗使用实验室培养的人类细胞，然后使用化学方法进行消毒，这更有效，更少痛苦和副作用。如果注射及时，3针可以防止病毒到达人脑。

犬类疫苗也是在20世纪20年代开发的。日本和欧洲等国家和地区花了数年时间才把患狂犬病的狗从公共健康威胁名单中移除，拉丁美洲也接近成功。

但是狂犬病不能像天花一样完全消灭，因为有大量的哺乳动物携带这种病毒。例如，在美国，每年仍有2人死于狂犬病感染的蝙蝠咬伤。狐狸也是东欧的一个传染源。

出毛病

“危险！危险。狂犬病会致命。”马拉地区利甘巴村的一个临时诊所展示了这样一个口号。诊所为狗提供免费疫苗。

塞伦盖蒂健康研究所的兽医伊玛目·姆兹比里正在一棵大树下给狗进行皮下注射。他让一个中年人抓住一只狗的脖子，突然狗挣脱了绳子。Mzimbiri立即在狗身上绑了一根绳子，并在它的大腿上扎了一根针。“这是个难对付的‘病人’。”他说。

事实上，大多数动物都会合作。该小组在几个小时内给145只狗注射了疫苗。Mzimbiri和他的同事每年给45000只狗免疫。他们偶尔给猫接种疫苗。尽管这不是非洲常见的宠物或狂犬病病毒的主要宿主，但它们也可能将狂犬病传播给人类。他们的工作帮助坦桑尼亚赢得了该地区抗击狂犬病的重大胜利。

2015年，世卫组织、世界动物卫生组织、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和全球狂犬病控制联盟发布了一个新框架，以消除人类狂犬病，每年拯救成千上万人的生命，并启动了到2030年在全球消除狂犬病的计划。该框架呼吁采取三大行动，使人们能够负担得起疫苗和抗体，确保被咬伤者得到及时治疗，并开展大规模犬类疫苗接种，从源头上解决疾病。

同年，《柳叶刀》发表了一篇社论，指出“是消灭狂犬病的时候了”。专家建议，要控制人畜共患病，多部门必须合作。由于狗咬伤是主要来源，消除狂犬病最具成本效益的方法是对狗进行大规模疫苗接种，加强对流浪狗的管理，并确保狗主人承担其应有的责任。

坦桑尼亚和其他国家的成功证明，消除狂犬病是可行和负担得起的。“显然，主要问题不是缺乏手段或计划，而是没有认识到消除狂犬病是一个应该优先考虑的健康问题，”社论说。消除狂犬病措施的成功实施取决于人类和动物卫生部门的政治意愿和协调，以及公共和私人领域捐助者和利益攸关方的支持和整个社会的参与。"

此外，世卫组织还指出，狂犬病患者疫苗的成本超出了许多潜在疫苗需求者的能力。“治疗狗咬伤的费用可能达到40到50美元，相当于一些流行国家平均40天的工资。”

然而，抗击狂犬病的道路仍然非常漫长。英国格拉斯哥大学的兽医流行病学家萨拉·克里弗兰说，非洲狂犬病研究人员也需要看到政治家们忽视了什么，并提醒人们注意。(张张编)

中国科学新闻(2017-02-08第三版国际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