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正扼杀黑猩猩文化

年长的黑猩猩向年轻的黑猩猩示范动作。资料来源:ANNA PREIS

根据我们的报纸，对黑猩猩来说，遇见人类通常意味着坏消息。伐木、狩猎和流行病已经威胁到西非和中非的黑猩猩种群。现在，一项新的研究表明，人类活动可能掠夺了黑猩猩种群的文化。

黑猩猩有自己独特的行为，比如用工具敲碎坚果或者抓白蚁。这些行为会像人类文化一样代代相传。同时，它们还包括对动物生存至关重要的适应性。然而，根据研究，生活在人类附近的黑猩猩很少这样做。

这项研究的作者认为，“黑猩猩文化遗产”对于保护灵长类动物的主要行为可能是必要的。德国莱比锡马克斯·普朗克进化人类学研究所的灵长类动物学家哈马尔·库尔帮助领导了这项研究，他说:“许多保护工作集中在物种多样性和基因多样性上，但我们也需要关注文化多样性。”

大约20年前，瑞士苏黎世大学的退休教授和灵长类动物学家Carel van Schaik提出，人类对栖息地破坏、偷猎和其他行为的影响可能会消除猿类的一些关键行为。Van Schaik以前研究过猩猩的文化行为。例如，当涉及的关键资源变得稀缺时，比如可乐果，或者当越来越少有经验的团队成员能够传递一种行为时，一个团队可能会失去重要的传统。然而，总是很难收集足够的数据来验证这一假设。

现在，一项对144个黑猩猩群体的行为进行分类的大型研究表明，范·沙克的假设是正确的。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的另一位灵长类科学家库尔和阿米·卡兰(Ammie Kalan)与70多名合著者合作，从46个从未被研究过的黑猩猩群体中收集动物行为数据，作为研究黑猩猩文化行为的更大项目的一部分。

研究人员将这些数据与其他106个黑猩猩群体的公开观察结果相结合。没有参与这项新研究的Van Schaik说，他们“巨大努力”产生的样本量“在几年前是不可想象的”

最后，研究人员总结了31种可以称之为文化的行为。“黑猩猩因在国家公园捕捉藻类而闻名。在另一个国家公园，他们敲开坚果，或者有特定的狩猎方法，或者猎杀白蚁。”库尔说。

然而，研究人员在3月7日的美国科学杂志在线版上报道说，越容易受到人类影响的黑猩猩越不容易表现出多样化的行为。研究人员发现，对于生活在人类活动影响更大的地区的人群来说，任何特定行为的概率平均下降了88%。卡兰说，远离人类影响的人群可能会表现出15甚至20种行为，而受到人类强烈影响的人群只有两三种行为。

Van Schaik指出，人类有无数种方法来消除黑猩猩的行为，从减少黑猩猩的数量(这限制了灵长类动物的社会互动和技能分享的机会)到隔离黑猩猩群体(这限制了黑猩猩与其他群体的接触)。然而，他警告说，没有远离人类影响的黑猩猩种群的长期数据，“所以这个结论仍然不确定。”

与此同时，在德国莱比锡生物多样性研究中心工作的库尔指出，一些黑猩猩的传统也随着自然周期而改变，例如树坚果的生产。他说这些行为特别容易受到伤害。年轻的黑猩猩不会在坚果稀少的年份学会如何敲碎坚果并吃掉它们。如果一个群体失去了关键的老成员，这种行为将在整个群体中消失。

卡兰说，这项研究支持最近的呼吁，即文化身份和文化群体应该得到承认，并纳入保护濒危动物群体的计划中，无论是猿类、鲸鱼、海豚、大象还是候鸟。“当我们试图保护这些物种时，我们需要关注它们赖以生存的社会和文化知识，”她说。

对许多物种来说，文化不是“一种美丽的奢侈品，而是它们适应当地环境的内在和必要的一部分”。范沙克补充道:“在文化物种中，灭绝漩涡可能旋转得更快。”(赵茜·Xi)

相关论文信息:DOI: 10.1126/science.aau4532

《中国科学日报》(2019-03-13第二版国际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