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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多勃里昂

科普小知识2021-12-21 12: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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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名:夏多勃里昂

性别:男

国籍:法国

出生年月:1763年8月4日

去世年月:1848年

星座:处女座

职业:作家

代表作品:《美国游记》、《纳谢兹人》

1、人物简介

夏多勃里昂是法国19世纪颇享盛名的作家,他的消极浪漫主义文学对当时法国文学有着深刻的影响。

1763年9月4日,夏多勃里昂出生于一个没落的贵族家庭,自幼高傲、自负、富于幻想,生性孤辟、忧郁。1786年,他入军界当上陆军中尉。由于他的长兄是国王路易十六的总理的孙女婿,他得以在巴黎社交界和宫廷里显露头角,并涉足于文人圈子。1789年法国爆发资产阶级革命,他站在保王的一边,直接参与反对革命的军事活动。1793年,他先后侨居比利时和美国,开始文学创作活动,发表了第一部作品《革命史论》,并撰写了《美国游记》和散文史诗《纳谢兹人》。1800年,夏多勃里昂回到法国,完成了抒情论文《基督教真谛》,文章发表后,在法国产生很大影响。拿破仑开始拉拢他,委任他驻罗马使馆的秘书等职务,但夏多勃里昂始终固守保王立场,并不赞成拿破仑的政策,因而1804年辞职,还在自己主办的《水星报》上发表影射拿破仑帝国暴政的文章,拿破仑下令取缔《水星报》。1811年他被选为法兰西学士院院士,拿破仑拒不承认。此后他离开巴黎,直到1814年波旁王朝复辟,他才回到巴黎,从此青云直上,成为贵族院*,不久又当上外交部长。1830年,波旁王朝垮台,他专事写作,直至1848年逝世。

2、人物评价

夏多勃里昂是一位十足的消极浪漫主义作者。他不仅在作品中带有浓厚的消极浪漫主义色彩,而且创立了消极浪漫主义的基础。他的作品文笔优雅,词藻华丽,诗意盎然,但其情调是忧郁、伤感的,甚至显得有些矫柔做作。马克思在谈到夏多勃里昂的作品时说:“如果说这个人在法国这样有名,那只是因为他在各方面都是法国式虚荣的最典型的化身,这种虚荣不穿着18世纪轻佻的服装,而是换上浪漫的外衣,用新创的辞藻来加以炫耀,虚伪的深奥,拜占庭式的夸张,感情的卖弄,色彩的变幻,文字的雕琢,矫柔造作,妄自尊大。总之,无论在形式上或在内容上都是前所未有的谎言的大杂烩。”

3、相关故事

都说夏多勃里昂像一只孔雀。孔雀是要展翅给人看的。他的翅膀既是他的羽毛笔,也是他的丰富而多姿多彩的人生。

他的翅膀又宽阔又庞大,你远远就可以看到。如果你去罗浮宫,你可以发现,那琳琅满目的名画当中,有两幅跟夏多勃里昂有关。一幅是吉鲁德的《阿达拉的葬礼》,这幅取材于夏氏作品《阿达拉》的名画,以光线、人物和情感的强烈反差使人震动。《阿达拉》是夏多勃里昂早期的浪漫主义作品。画面中死去的美人儿阿达拉,是夏氏笔下的女主角,她曾经使许多同时代的法国人流下眼泪。

另一幅是大卫的作品《雷卡米耶夫人》,那位半躺在一张古式长椅上的大美人,是夏多勃里昂的情人。一旦提到这位大美人,不可能不提到夏氏。雷卡米耶夫人是著名的沙龙主持人,尤其以她绝代的姿色名满天下。夏氏追逐文学,追逐政治,也追逐女人。他的情妇甚多,唯有与她的关系始终不渝,写给她的情信达三百七十封,最后的日子在她家度过,在她身边死去。那时候,这位大美人已经双目失明,她摸索着剪一把自己的灰发,放到他的胸口上。夏氏谢世次年,她也去世了。

巴黎近郊的“狼谷”(ValléeauxLoups),有一间夏多勃里昂博物馆。这间博物馆的内部陈设,处处标志着夏氏与雷氏的亲密关系。入口间挂着大卫那幅杰作的复制品;客厅放着她的半身塑像;重建了夏氏为她开辟的起居室,室内陈列着画中的古式长椅。你看那局面,可以想像得出,这位极度骄傲,只瞧得起自己,跟谁也相处不来的大文豪,如何将自己栖息到这位大美人的身上。他在她的身心里做梦、生活,将她作为灵魂的隐居所。有了雷卡米耶夫人,外头的世界于他就不那么咄咄逼人,可以随意“做个夏多勃里昂,或者什么也不做”了。

夏氏逝世已经一个半世纪,但没有多少个作家能像他那样,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生活在当代社会中。他被誉为法国浪漫派的宗师,雨果只是他的承继人;他极力反对卢梭,却有着卢梭的民权思想;对人类未来的命运,他作过深刻的探讨,思想十分现代化;他是个保皇派,却以非常敏锐的目光预言*制度的来临,且天生地热爱*;他的作品强劲有力,虎虎有生气。如果你想了解法国的散文,首先要看夏多勃里昂。作为十九世纪的文坛泰斗,他跟雨果、福楼拜都是具有标志性的人物。法国人将他比喻为法国的莎士比亚、歌德、但丁。他还参与政治,先后官拜驻外大使和国务部长。

奇怪的是,他不被同时代的人理解,许多文人对他没有好感。司汤达说他“极度虚伪”;乔治桑说“他的作品没有寓意,缺乏灵魂”;维尼指摘他“政治,文学和宗教上的虚伪,假天才”。而事实上,这个虚荣心极重的人,巴不得占领整个文坛阵地。别人的赞扬奉承越多越好,而且永远觉得不够。他讨厌与他竞争的人,无论国内或国外的文人。拜伦这个跛脚诗人,单单是他留在威尼斯的影子就够他讨厌,还有卢梭那个害人精,法国大革命,天翻地覆,人头落地,就是他惹出来的。尽管他与卢梭之间区别不大,都希望有一个按自己尺寸特制的世界。

对他另眼相看的人,天下间只有一个,他就是拿破仑。

他与拿破仑是同时代的人,两人有着非常相似之处。拿破仑要做世界霸主,他要做文坛上的拿破仑。两个不同山头上的虎,依然难以兼容。首先挑战的,还是他夏多勃里昂。

夏氏是一个坐不稳的人,在他那个交通不发达的年代,先后到过美洲、耶路撒冷、威尼斯、布拉格等地方旅行,从旅行中吸取创作灵感。《阿达拉》是以美洲的原始森林为背景,描写一个印第安部落女孩子的爱情悲剧,为宗教作出了超乎人情的牺牲。1807年7月4日,他从意大利和西班牙旅行回来后,在自己的《水星》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游记《西班牙的美丽而具有历史意义之旅》。这篇游记旨在针对拿破仑,指他是个“被奉若神明的暴君”,“正在他的兴旺发达和奇迹当中”。文章一开始就言辞激烈:

当在卑鄙下流的掩人耳目当中,大家只听到奴隶的锁链和告密者声音回响的时候,当一切都在暴君面前发抖的时候,当招徕他的恩典和博取他的失宠,显得同样的危险的时候,历史学家会出现,负责为人民复仇。文章末尾还提到,路易十五的几个被流放到意大利的女儿,在特里耶斯特城死去。

拿破仑得到消息后,怒不可遏:“夏多勃里昂以为我是个白痴不成?以为我不明白他说什么?我要教他在杜热丽王宫的梯级上砍头!”

拿破仑这番话自然传到夏氏那里。但别以为夏氏是一只蜗牛,只要碰碰它的触角,马上缩回到自己的壳子里。不,面对这种威胁,他反而感到一种荣幸。你拿破仑有何招数,不妨使出来,也好让他见识见识。但拿破仑才不会愚蠢到为一时意气,随便去制造烈士,这就是拿破仑之所以为拿破仑。他只将《水星》杂志合并了,由警察局通知夏氏移居到巴黎两古里以外的地方去。夏氏巴不得有个安静地方写作,就跑到巴黎郊区的狼谷去安家。两虎这场搏斗,使我们现在有一座在狼谷的“夏多勃里昂博物馆”。

由于《阿达拉》和《基督教真谛》一纸风行,给他带来一大笔收入。他以两万法郎买下狼谷一座房子和周围的领地,作为他流放的居所。“这是一座隐藏在长满了树木的几个小山丘上的园丁的屋子。”他的夫人在回忆录中有这样的记载。“当我们买下这所房子的时候,它像一间没有院子的谷仓,周围是一片劣质的苹果园,一片矮树林和几棵不中用的树……”后来他们花了大量人力财力将它重建,使它成为一座三层的美丽楼房,领地里种满从美洲和中东运来的树木。谈到这些树木,夏多勃里昂说:时候。

我尽可能从我游荡过的各种气候环境中选取它们,它们使我想起我的旅行,给我内心深处的梦想以养分。

狼谷的夏氏博物馆,是夏氏几间博物馆中观众参观得最多的一间。它吸引了一批夏氏的读者,每年举办展览和研讨会。此处有关浪漫派书籍的收藏,达六千册之多,成为国内外研究浪漫派作品的中心。

那天,笔者去参观博物馆时,一走进领地,只见山坡上古木森森,颇有《阿达拉》所描写的北美原始森林风貌。8月天底下,园中空气清寒。房子前面,一片宽阔的草坪向前伸展,英式花圃错落有致地铺陈在两边。夏多勃里昂说:“我喜欢这个地方,对我来说,它代替了我父亲的田园。我以我梦想的果实和不眠之夜来付出代价。”

夏氏三十九岁入住狼谷,十年期间,他种下了数千棵树。领地山头上的古木,都是一百多年前他与他的夫人亲手栽种的。与此同时,他的笔耕也大丰收,《殉道者》、《最后的阿宾塞哈日人》、《从巴黎到耶路撒冷之旅》、《摩西》等著作陆续问世。1811年10月4日,开始了他的鸿篇巨著《墓畔回忆录》。这部著作描述了法国大革命、拿破仑帝国和复辟时期的故事,还有人物特写和一些历史场面;童年时代印象深刻的海涛、海风、孤寂,也在作品中重现。这部回忆录完成后,他打算死后才发表,由于经济拮据,遂将作品提前出版。

出发到博物馆前,我打开交通指南一看,狼谷距离巴黎才十一公里。当年拿破仑为惩罚他而将他放逐,但只流放到十一公里以外的地方,这不是开玩笑吧?夏氏将拿破仑看作他唯一的敌人,指着他的脊骨骂暴君,而拿破仑却是另外一回事,表面凶神恶煞,到惩罚他的时候总是手下留情。还经常通过他的手下为他还债。夏氏总是债务缠身。此外,还有两件事情,可以看出拿破仑对他的仁至义尽。

拿破仑曾经创立过二十九个“十年奖”,其中十九个一等奖,每十年奖给一个有杰出成就的文学家或科学工作者。1810年准备第一次颁奖时,拿破仑意属夏多勃里昂。夏氏在1802年发表的《基督教真谛》,是一部有关重建宗教的著作,拿破仑对这部书十分重视。法国大革命期间,宗教成了被革命的对象之一,无数教堂圣物被砸被毁,宗教的运作系统中断了。夏氏写这部著作,旨在“在神庙的废墟”上重建宗教。正是英雄所见略同,拿破仑刚好于1801年7月颁布了与梵蒂冈恢复关系的法令。为了这部书,拿破仑委派夏氏到罗马当大使馆的秘书,且希望将第一次奖颁发给他。但同时代的人对夏氏不理解,对他的作品和为人皆无意恭维,连拿破仑的主意也不肯买账,评奖委员会没有答应颁奖给夏氏。拿破仑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索性决定那一年不颁奖。从此以后再没有向别人颁发过。

1811年1月,法兰西学院院士谢尼埃逝世,空缺必须找一个人来填补,拿破仑又意属夏多勃里昂,正式表达了他的意见。今回由于皇上亲自明令干预,虽然障碍重重,还是在第二轮投票时,以十三票对十票通过了。拿破仑很高兴,再次给夏氏经济支持,代他偿还债务。还放出消息,要任命他为法国国家图书馆的总监。

所以,最近为夏氏写传记的作家吉兰(GhislaindeDiesbach)认为,夏氏对拿破仑不公道,缺乏应有的处事风度。直到他写《墓畔回忆录》,一心把自己的一生写得更为完美,才为拿破仑的军事和民事才能说一番好话。

事实上,他们两人的关系还要复杂些,丰富些,且耐人寻味。两个巨人,一个用剑去征服世界,一个用笔去征服世界,而两人的关系十分微妙,双方敌对,仇恨,但经常英雄所见略同,难免惺惺相惜,互相尊重,互相羡慕,在恨怼中充满了爱意。这种又爱又恨的不寻常关系,既奇妙独特,也十分难得。一方是敢于冒犯,另一方是雅量海涵,是王者风度,不将自己毁于诚信。《墓畔回忆录》有关拿破仑那一章,夏氏终于说出这么样一句话:拿破仑之后,一无所有。

当我参观过博物馆,又了解到夏氏与拿破仑这段故事之后,心里有的只是酸楚。以当代人所经历过的文明,文人与政治与当权者之间,总是有仇无恩。夏氏这个秀才,换了一个环境,他的头一定不止被砍下一次。夏氏使人羡慕的,不是他的才能,而是他的运气。他遇上的是一代霸主,但这个霸主对一个文人,原来可以有去尽神圣,去尽霸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