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锋院士：工程人才培养体系仍须健全

钱峰

■我们的记者陈彬

目前，本科工程人才培养计划和研究生培养计划处于分离的系统中，缺乏沟通和互动，教学计划和课程在一些专业中重复、零散、不匹配。应用型本科院校的优秀学生可以推荐到重点研究型大学直接为研究生学习，值得借鉴。

作为全国政协委员，华东理工大学副校长钱峰刚刚抵达北京，参加今年的全国政协会议。然而，与往年不同的是，钱峰在今年的两会上有了新的身份——去年年底他刚刚被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

作为一个已经在工程科学技术和工程教育领域浸淫了几十年的“老人”，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祖国的工程技术领域，他的其他重要教师身份使他对工程人才的培养情有独钟。

创新驱动？人才驱动！

中国科学报:在你看来，工程人才的培养有多重要？

钱峰:我国最近发布的“十三五规划纲要”把创新放在五大发展理念的首位。在我看来，人才是支持创新的第一资源。随着经济结构由要素驱动向创新驱动的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和产业结构的调整升级，中国需要大量具有较强创新意识和实践能力的高素质工程技术人才。

目前，我们学院的工科学生规模已经位居世界第一。然而，一个不可忽视的事实是，工程教育的结构性矛盾十分突出，工程科技人才培养的数量和质量失衡。同时，创新作为一个系统工程，不仅需要从事基础研究的“科学家”，还需要从事实际工程操作的“工程师”。然而，由于受中国传统观念的影响，人们对工程科技人才培养的重要性认识不足。这导致了一个尴尬的局面——在外部环境中，工程人才的培养不被重视。在内部培训中，人才培养模式也存在一些问题。

《中国科学报》:近年来，以“卓越工程师教育培训计划”为代表，我们对工程人才培养的重视程度不断提高。你认为人们的注意力还不够吗？

钱峰:教育部2010年实施的“卓越工程师教育培训计划”是我国从工程教育大国向工程教育强国迈进的重要举措。这对全面提高工程教育人才培养质量具有非常重要的示范和指导作用。然而，遗憾的是，虽然该计划与之前的培训计划相比取得了一些进展，但并未涉及与企业的深入合作，在实际操作中也存在一些问题。近年来，许多高校确实进行了工程人才培养体系和教育教学改革，但人才培养中的一些内在矛盾没有得到解决。

我们的训练系统有缺陷

中国科学报:你认为中国工程技术人员的缺点和不足是什么？

钱峰:首先是缺乏创新能力。虽然我国高等工程教育规模目前居世界第一，但毕业生存在知识技能结构不完善、实践能力薄弱、创新意识和能力不足、环境适应性差、高层次创新人才严重短缺等问题。

其次，中国的工程人才缺乏国际竞争力。瑞士洛桑国际管理与发展学院出版的《世界竞争力年鉴》显示，10年来，在60个国家和地区中，中国的“科技研发人员国际竞争力”徘徊在中间，“合格工程师”排在后面。

最后，我国工程人才的培养远远不能满足企业的实际需求。根据调查，58.8%的中国企业工程师认为“大学教育并不完美”工科专业学生创新能力不强，重视论文，忽视设计，缺乏实践，工程实践岗位不适用的问题普遍存在。

中国科学新闻:你认为这些问题的原因是什么？

钱峰:有很多原因。例如，我国相当多的工科院校在招生制度、课程设置、教学模式、学生评价等方面都不科学、不合理。然而，单一层次的缺陷并不能代表整个问题。工程人才的培养是一个系统，我们的问题是整个系统存在一些问题。为了缩短与发达国家工程科技人才水平的差距，增强我国自主创新能力，全面提升我国竞争力，必须加快创新型工程科技人才的培养和培养，加快建立专业化、国际化的工程科技人才培养体系。

培养创新能力的“四位一体”

《中国科学报》:在2013年NPC和CPPCC会议上，你们提出了建立一套本科和研究生项目来培养工程人才的建议。你认为这个模式今天仍然有意义吗？

钱峰:是的。这一套模式是针对目前本科工程人才培养计划和研究生培养计划各自为政、缺乏沟通和互动、教学计划和课程设置在一些专业中重复、零散和不匹配的现状而设计的。它在今天仍然具有现实意义。

应该注意的是，许多外国大学已经尝试过这种模式。例如，在加拿大，本科生被分为应用型和学术型，并进行分类培训。在德国，许多应用型大学都开设了研究型大学，如慕尼黑大学和慕尼黑技术大学。应用型本科院校的优秀学生可以向重点研究型大学的研究生推荐直接学习。我们可以从这些经历中学习。

《中国科学报》:你提到完善工程人才培养体系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我相信学习一些国外先进经验不仅是可能的。

钱峰:提高工程人才的创新能力需要*、高校和社会的共同努力。具体而言，*应首先提供一个平台，通过保护知识产权、制定鼓励银行为创新项目提供贷款的政策、减免税收以支持企业接收学生实习机会等，实现生产、教学和研究的紧密结合。高校还需要进一步明确各级各类工程科技人才的具体培养目标、方法、途径和评价体系，开展人才培养各方面的改革，打破规章制度，并允许制度设计等各项工作以人才培养服务为重点；社会应该营造鼓励创新的氛围，进而激发大学生的创新活力。

更重要的是，我们需要改进工程人才的教学方法。为了加强师生之间的互动教学，教师应该将本学科的最新研究信息、趋势和成果有机地引入课堂。同时，增加选修课的比重，允许学生跨校、跨系、跨学科选修课，使学生依托专业，注重综合跨学科培养，从而优化学生的知识结构。

中国科学新闻:你想建立什么样的培训体系？

钱峰:可以说是“四位一体”，即帮助学生在创新学习能力、创新知识库、创新思维能力和创新技能方面提高创新能力。

具体来说，这意味着尊重学生，鼓励他们独立思考，改变现有的评价方法，而不仅仅是根据分数来评判英雄。以专业知识为主体，围绕基础知识、专业知识、跨学科知识和创新知识构建知识体系；通过多种形式的训练来提高学生的逻辑思维、批判思维、直觉思维和创新想象力；以创新实验为载体，鼓励学生参与教师的研究项目，完成研究项目。基于企业实践平台，通过在线虚拟实验平台，他们可以现场了解企业或参与企业实践。他们可以通过组织学生参加学科和创新竞赛来培养创新意识和提高创新技能。

《中国科学日报》(2016-03-24第7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