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狒者 四十年安博塞利研究项目纪实

目前，对狒狒的研究仍在继续，狒狒观察者仍在继续他们的探索之旅。

通过梳理头发，狒狒不仅可以减少身体上的寄生虫，还可以增强他们的感觉。照片来源:苏珊·阿尔伯茨

几只黄毛狒狒坐在地上，拔起一些草，撕掉上面的茎，把球茎水果塞进嘴里。这一幕可能看起来令人昏昏欲睡，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性紧张。很明显，这个社区中占主导地位的雄性狒狒格伦对雌性狒狒霍基有了新的看法。霍基肿胀的臀部意味着他正准备交配。格伦在它周围徘徊，期待着好运。

突然，一阵骚动爆发了，狒狒长长的惨叫声夹杂在飞扬的尘土中。几次心跳之后，*结束了，霍基低声咕哝着慢慢离开了。“疼吗？”人们问。高个子、谦逊的肯尼亚人Kinyua Warutere知道生意照常。在过去的20年里，他花了很多时间观察生活在非洲乞力马扎罗西北部大草原上的狒狒。原来，老谋深算的洛布哄着另外三只雄性狒狒对付格伦，然后他去抓霍基完成交配。霍基的咕噜声是他在交配时发出的声音。令人们惊讶的是，格伦被一只中年狒狒打败，失去了他丰满的伴侣。

安博塞利狒狒研究项目在经过43年的艰苦探索和获得类似的活体记录以及大量遗传和生理数据后，获得了声誉。这个项目是由斯图尔特·奥特曼和珍妮·奥特曼发起的，他们是两位“夫妻”科学家。这是世界上最古老的狒狒研究项目。四十年前，这个项目为研究野生动物行为设定了一个标准。珍妮当时提出了一套系统的观测方法，至今仍在世界上普遍使用。"他们改变了这个领域的研究."纽约城市大学女王学院的灵长类动物学家拉丽莎·斯韦德尔说，她也研究过非洲其他地区的狒狒。

许多灵长类研究人员也被狒狒吸引，因为狒狒大部分时间都在地面上，更容易观察。斯坦福大学的神经学家罗伯特·萨波尔斯基就是其中之一。他研究了狒狒之间的社会互动和群体压力。这些研究成了他在2002年出版的一本非常受欢迎的书的主题，书名是《灵长类记录:狒狒世界神经学家的非凡生活》。近年来，其他研究小组也对狒狒进行了研究，但没有任何项目能与安博塞利数十年的“从摇篮到坟墓”的研究相媲美。萨波尔斯基认为，该项目“花了几十年时间获得大量详细而惊人的数据”，不同的研究人员可以从中“发现难以置信的微妙动物行为”

协助疾病研究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最后一个月，德国占领的荷兰不得不将食物供应减少到正常卡路里需求的1/4以下。结果，450万人遭受饥荒，其中18 000人饿死。为了估计饥荒的长期影响，研究人员在2001年对阿姆斯特丹医院1943年至1947年间出生的2400名婴儿进行了跟踪调查。他们发现，1944年至1945年冬季出生的婴儿比例高于在此期间前后出生的患有糖尿病、心脏病、肥胖症和其他疾病的婴儿比例。

科学家对此提出了两种解释。一种观点认为，当时恶劣的生活条件影响了胚胎的发育，剥夺了这些孩子的健康。另一种观点认为，发育过程中的营养不良会调节婴儿的新陈代谢、大脑功能和循环系统，作为身体功能对饥饿的反应。之后，当食物充足时，最初的适应性调节再次改变，导致疾病。密苏里大学的生殖生理学家劳拉·克拉蒙·舒尔茨说:“第二种观点最有争议，也最难在研究中得到证明。”

这场灾难导致安博塞利的团队决定研究食物短缺对怀孕狒狒和新生狒狒的影响。2008年对非洲来说是干旱的一年，2009年的几次干旱对东非的野生动物产生了巨大的负面影响。大多数狒狒存活下来，但是一些雌性狒狒停止排卵，一些新生狒狒饿死。第二年降雨量创下纪录。

现在，经历过饥荒的小狒狒已经成年了。研究人员观察到饥荒会影响狒狒适应恶劣环境的能力。2009年出生的狒狒比2010年出生的狒狒能更好地应对未来的干旱。然而，如果饥荒导致狒狒在母亲子宫内遭受生理损伤，它们将更难适应恶劣的环境。北卡罗来纳杜克大学的苏珊·阿尔伯茨教授、珍妮·东和研究生阿曼达·李首次将2009年干旱期间出生的雌性狒狒的生殖能力与那些出生时饮食充足的雌性狒狒进行了比较。他们发现，2009年出生的雌性狒狒更容易不孕，而且月经很晚(雌性狒狒大约在四岁半时开始性成熟)。

现在，安博塞利的团队正在研究社会地位、失去父母和其他压力因素对狒狒健康和寿命的影响。董说，在1岁时经历3次或更多刺激的狒狒比在优越环境中出生的狒狒更容易提前一两年死亡。艾伯特、董和李还发现，在干旱时期，社会地位较高的女性所生的幼崽比同一时期社会地位较低的女性所生的幼崽能更好地适应旱季，这可能是因为它们能获得更多的食物或减轻压力。

这些发现表明，在2009年干旱季节出生的狒狒将遭受不可逆转的生理变化。董说，这些发现也支持“银匙假说”，即出生年份好、社会地位高的狒狒比它们的母亲适应性更强。同样的效果可以用来解释荷兰饥荒后出现的模式。"我可以清楚地看到狒狒研究和我们研究之间的相似之处。"参与研究饥饿婴儿命运的阿姆斯特丹学术医学中心流行病学家泰莎·罗斯博姆说，“这项研究非常有趣。”

磨一把剑几十年

如果没有安博塞利数十年来对1500多只狒狒的生活史和行为习惯的详细记录，就不会有超过400个与此相关的前沿研究。这些数据是珍妮首先提出的方法论的结果。

在她和斯图尔特1963年到达肯尼亚之前，他们从未想过他们的一生会在狒狒世界度过。起初，她只想记录下儿子迈克尔的行为，但斯图尔特计划花一年时间研究狒狒如何相互交流，所以这对夫妇决定找一个实地观察点进行研究。由于肯尼亚首都内罗毕国家公园的狒狒已经适应了游客，他们两人在安博塞利设立了观察点，那里开阔的大草原和通畅的地形非常有利于野外工作，狒狒们也没有因为它们的到来而受到打扰。

1964年，两人回到美国后，珍妮继续学习数学，同时做兼职电脑程序员。但是肯尼亚的经历培养了她对狒狒的兴趣。最后，在斯图尔特的劝说下，她开始思考如何减少观察研究中的一些基本问题。1974年，她发表了一篇文章，讨论了在预定时间内随机观察单个动物的研究方法，从而大大减少了先前观察研究中存在的争议。

现在她是普林斯顿大学行为生态学名誉教授。威斯康星大学的行为生态学家卡伦·斯特里耶说，这篇文章可能是动物行为研究领域被引用最多的文件，“它是我研究的圣经。”

研究仍在继续

许多新到安博塞利的人发现很难区分狒狒。但是拉斐尔·穆图塔可以直呼300只不同狒狒的名字。他和他的同事开发了“狒狒眼睛”:他们可以区分每只狒狒，并注意到它们行为的微小变化。穆图塔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像人们一样看到他们。”他可以根据毛发颜色、尾巴形状、面部特征、身体姿势和其他特征来识别狒狒。

苏珊·艾伯特也有一双“狒狒眼睛”，对分子研究特别感兴趣。作为珍妮的学生，她和她的导师在1989年相信，如果安博塞利有基因数据，那会更有意义。为了检测雄性狒狒生育后代的成功率是如何随着其社会地位的变化而变化的，以及这种变化是否与它们来自另一个群体有关，阿尔伯茨和他们的导师采集了血样进行了父系测试。

研究发现，尽管有生殖能力的雌性狒狒有许多交配伙伴，但地位高的雄性狒狒会被优先考虑。此外，占统治地位的雄性狒狒很难拥有大家庭，因为大多数狒狒不会占据统治地位太久。阿尔伯茨和他的同事还发现，与他们的预期不同，所有的父亲都了解他们的后代，如果他们的后代在同一个社区，他们的生存机会就会提高。

目前，对狒狒的研究仍在继续，狒狒观察者仍在继续他们的探索之旅。(李冯公主)

中国科学新闻(2014-10-29第三版国际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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