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科学家学术成长资料采集工程:保存珍贵活历史
■我们的记者张晶晶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科技工作者是国家和社会的宝贵财富,老科学家是中国科技发展的“活档案”。他们在学术生活中的沉浮,不仅创造和诞生了大量优秀的科技成果,也构成了中国科学技术辉煌发展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
2009年,“老年科学家学术成长数据采集项目”(以下简称“采集项目”)正式启动。“收购项目”由国家科教领导小组正式启动,中国科协牵头,*组织部、财政部、中国科学院等相关部门共同实施。“收集项目”是一个救援项目,旨在通过口头采访、实物收集、音频和视频记录等方式保存反映老科学家学术成长的关键事件、重要节点和师生关系的数据。它为深入研究科技人才成长规律和宣传优秀科技人物提供了第一手资料。
在过去的八年里,大约收集了480名老科学家。220个单位和3000多名工作人员参与了采集工作,采集、整理和存储了22万多条数据,其中实物近9万条,高清视频5249小时,音频6042小时,为中国现代科技史积累了丰富而珍贵的原始数据。
紧急救援项目
越来越多的老科学家去世了,他们不仅带走了人们的思想,也带走了中国科技史上的一部分。救援项目很紧迫。根据中国科学技术协会2009年初对两院院士的调查,结果显示,中国科学院院士有687人健在,院士有687人健在,平均年龄为74.8岁。其中,90岁以上66人,85-89岁64人,80-84岁85人,*国科学院院士总数的31.3%。中国工程院712名院士的平均年龄为73.5岁。其中,90岁以上16人,85-89岁36人,80-84岁88人,占工程院院士总数的19.7%。当时,每年大约有20名院士去世,其中包括许多资深院士。
中国科协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王春法曾写道:“面对熟悉的名字,除了对他们的去世深感遗憾之外,我心里还有更沉重的责任。如果我们不花时间采取行动,我们只会留下一个又一个遗憾。”
当时,没有任何出版物关注科学家的学术成长。大多数书籍和文章强调成就而忽视成长。这种情况多少有些令人遗憾,王春法说:“公众往往不清楚个体的学术成长经历和科学家的师生关系如何萌发学术研究的最初种子,如何在科学探索的坎坷道路上探索,如何在无边的黑暗中激发对科学研究成功的灵感生成,以及如何冲破一切困难到达成功的坎坷经历的另一面,甚至很少有人关注它。”
王春法从四个方面总结了“收购项目”的意义。首先,理清中国科技界学术传承的脉络。“看看新中国的科学传统是什么样的语境和过程,”理清这种语境和过程,将对创新文化和科学文化的培育大有裨益。第二,保存一些新中国科技发展的历史文献,为科技宣传提供素材。“每个老科学家的成长都像一个谜。他的死意味着神秘的消失。对于新中国科技发展史来说,这意味着我们永远失去了一个宝贵的历史见证。”第三,回答钱学森的问题。通过梳理老科学家的学术成长过程,可以看出哪些关键人物、关键事件和关键因素对他们的成长起到了促进和推动作用,这有助于准确、全面地把握科技人才的成长规律。第四,党对科技工作者的关心应该传达给老科学家。
收集团队是如何“锻炼”的
“收购项目”已经运作了近八年,有3000人参与收购工作,最多有200个收购团队在工作。“收购项目”首席专家、中国科学院大学教授张莉告诉《中国科学报》记者,团队的数量和组成是不同的,但基本上是以老科学家为中心,培养他们更好地完成收购工作。
“为了避免方言等问题,我们尽最大努力让科学家周围的人来收集。这是一个理想的情况下,弟子和秘书的老科学家承担收集工作。由于收集区域太广,组织模式多样且不统一。”
张莉说,收购团队最基本的组成应该首先包括一个了解科学家学科的人,以及一个相对熟悉自己生活经历或在科学史上有专业背景的人。“这是核心组成部分。有了这个,你就可以给他一个采访、计划和有目的的数据收集的共同起点。”此外,由于它涉及档案、情报和特殊文件等专业内容,"最好有一个了解情报档案编目的人,以实现收集小组的最佳配置"。
为了顺利开展收集工作,每年都要为新参与的收集人员举办培训班,有完整的收集流程和规范要求。从收集的数据类型来看,主要有三类内容:口头数据、实物数据和视听数据。
其中,口语材料包括直接口语和间接口语。收藏家需要直接告诉老科学家本人,以及知道老科学家学术生涯不同阶段和不同方面的亲戚、同事、助手和学生,以补充老科学家的经验。因为老科学家老了,访谈规范特别强调访谈不会影响被访谈者的身体,访谈时间也不应该太长。特殊的受访者在回忆某些事情时可能会感到兴奋并对身体产生影响。此时,被采访者应适当控制不继续采访,以免影响被采访者的身体。
张莉详细介绍了采访拍摄的一些要求。她说:“采访气氛应该有相关的设计,包括灯光的角度和机器的安装。这里实际上有一个悖论。如果我是一个纯粹的历史采访者,我不希望有太多的干扰。我想让两个人慢慢地、安静地交谈,以免干扰被采访者。然而,如果它真的如此随意,不符合收藏的质量要求,我们仍然希望这种质量可以保留。这样,我们会有一些妥协,比如要达到多少高清视频。对于深度挖掘采访,只能收集音频,没有必要带这么多团队和机器。此外,我们还要求拍摄一些活动场景,比如实验室或教室里的老科学家。这也是“收购项目”的复杂性,各方面都要协调。然而,仍然有一些科学家非常重视保存历史。他们的经历和道德品质令人感动。”
将收集到的数据细分为15类:口述记录和整理数据、传记、证书、徽章、信件、手稿、作品、报告、同行学术评价、视频、音频、照片、图纸、档案、其他与老科技工作者学术成长过程相关的数据,以及收集到的结果。
张莉说,在整个“收集项目”中,特别强调原件的收集。“像工作笔记和信件这样的东西是我们最看重的,它们是‘收藏项目’最大的成就和积累。口述史料和这批材料也是今后对学术界和社会做出最大贡献的地方。”在过去7年的收集工作中,已经收集了一批非常完整和有价值的数据。
光荣的荆棘路
对采购规格的强调贯穿了整个采购工作。张莉说:“我们已经把工作指南的每一步都做得非常清楚。我们至少已经标出了收集团队人员的资格要求,任务手册的标准格式,以及团队需要仔细考虑和填写的内容。只需使用这种模式,包括如何进行采访,一步一步地教授和提供模板,以及如何写传记。”
这为“收购项目”增加了另一个维度。许多承担收集反馈任务的组织,这个过程已经成为他们自己收集数据的标准和收集字符的标准。但与此同时,还有另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收集数据的归属。收集小组的一些单位应保留在自己的单位中。
“作为个人,这种情况是可以理解的。现在的科研条件越来越好,每个组织都会越来越关注自己的历史。这是一件好事——“收集工程”促进了每个人重视保存资料和珍惜历史。我希望并相信,在国家科学家博物馆建成后,它将具有更强的凝聚力,更多的科学家将愿意向国家捐赠他们的个人资料,使他们成为国家的记忆和财富。”
与国外*的发展相比,“收藏工程”的质量和内容并不逊色。今年五月,张莉去了哥伦比亚大学开会,并去了*的发源地哥伦比亚大学口述中心。“我深深感到,我们的国力和财力、大多数收藏家的能力以及保存的物质条件都不亚于它,但我们确实面临一些非学术因素。因此,在“征集项目”的系统设计中,在前期起草征集工作指南时,将尽可能充分考虑各种影响因素,并在这些年的实施过程中不断进行调整,以最有效地保证征集工作的稳步进行
从内容上看,作为“采访项目”的关键任务之一,口头采访也有一些值得总结的地方,其中最突出的是采访的立场。
“什么是本着尊重受访者和尽可能尊重历史的态度,来记录这段历史;是不是因为一些历史观点被预设了,所以采访中的一些内容被肢解了给我用?我认为有必要在科学史的研究中采取客观的立场,不要任何指导或感情。因为在面试过程中,如果被面试者领先,他会得到一些表达。虽然我们不能说这种说法是错误的,但事实上,受访者已经为其界定了范围和方向。因此,在培训采访人员时,我们将反复强调,所有采访材料都必须谨慎对待,尤其是涉及到对某些问题和事件的看法和评价时,我们必须更充分地分析它们。这是*的难点。”
这也是为什么应该进行间接面谈的原因之一。“在训练采访中,我们将告诉采集团队不仅要倾听老科学家们自己的表达,还要全面地采访我们周围的人,包括采访有学术差异的人。换句话说,我们应该在采访中以同样客观和严谨的态度对待任何一种叙述和观点,而不是选择性地只接受或表达一种观点。例如,即使有几个人经历过同一事件,他们也会因所涉及的不同职位、不同专业领域和不同工作面而对同一事件形成不同的看法和认知。”
“对于收集团队来说,我们一直在努力坚持这样一个标准,即每份采访文稿都应该在以后的阶段进行仔细的整理。一方面,记录不能随意更改。另一方面,访谈中有疑问的内容应通过注释进行分析,或通过其他文献进行考证。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获得相对真实和准确的口头信息。特别是当有一些重大问题时,必须通过其他方式进行验证。记忆不一定准确,这是完全正常的,但我们要做的是通过严格和规范的校勘和考证,尽可能留下一个忠实的历史。”
对于“收藏工程”传记系列的研究和写作,“收藏工程”一直坚持放弃文学创作的方法。有些科学家的传记写得像小说,可读性很强,但这不是“收购项目”的目标。“收集工程”系列科学家传记以翔实的数据为基础,充分利用口述和档案等各种文献,成为研究中国近现代科技发展进程的基础文献。
迄今为止,“收购项目”已经完成了对近500名老科学家的收购。然而,仍然活跃在前线的科学家还没有被收集。“现在我们面临的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是,信息变得越来越单一,全部在计算机中。那时人们写信时,会有很多想法和感受。现在电子邮件是工作性质的。历史学家在未来将面临困难——例如,研究对象是单一的,现在所有的工作、交流和活动都依赖于手机和微信。同样,当我们收集的手稿被数字化,放到网上,印在展板上时,它们的视觉冲击力确实远不如放在你眼前泛黄的图画强大。2013年底,“中国梦、科技梦——当代中国科学家主题展”在国家博物馆展出时,我们选取并展示了一批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老科学家大学课堂笔记,以及他们西迁昆明等西南地区的实地考察笔记。观众的反馈非常好,因为他们生动地展示了科学家们在艰难困苦中坚持科学的精神。
作为“收购项目”的核心成员之一,中国科学院大学副教授罗兴博一直在协助张莉的工作,从工作程序和规范的制定到收购人员的日常管理和业务咨询,可以说没有细节。他在接受采访时告诉记者:“当“收购项目”刚开始时,主要工作是救援收购。过去两年发生了一些变化,已经开始研究和开发所获得的数据。我们在国家博物馆举办的2013年科学家主题展仍在全国巡回展出,并获得了许多好评。展览在很大程度上利用了收集项目的材料。目前收集的大量数据是一个巨大的宝库,是传承科学精神、弘扬科学文化的良好内容基础。”
1910年,丁文*他的朋友秦分回国写了一篇序言(主页),其中列举了当时几个层次的留学生。他认为,最高层次的人应该在学习专业知识的同时“关注世界”,以“报效国家”。他认为“我们很幸运地进入了科学领域”,应该回到“加强学风,建立教育制度,为我们的公民建立不分年龄人人学习的基础”。
(照片由“老年科学家学术成长数据收集项目”课题组提供)
郑如勇院士捐赠的部分手稿
环
我在哪里可以看到这些珍贵的历史资料?
根据国务院批准的《老年科学家学术成长数据采集项目实施方案》,中国科协于2010年7月与北京理工大学签署合作协议,在北京理工大学图书馆的基础上共同建设一个采集基地。
目前,北方科技收藏基地已建成中国第一个以科学家为主题,集存储、显示和数字处理于一体的空间。截至2017年5月,已有331名科学家和两组科学家的数据进入采集基地,包括钱伟长、钱三强和何等科学家。他们保存了中国老一辈杰出科学家的学术成果和科学思想,在国内外科学历史研究领域引起了极大的关注和影响。
2016年初,中国科学家博物馆的在线版本已经投入运行。中国科学家博物馆的在线版本根据收藏项目分为公开版本和学术版本。它系统、准确、全面地介绍了中国科学家的学术贡献、科学精神和感人事迹。它还将为未来的专业研究人员提供可靠的文献和信息查询。
早在2012年,随着征集项目的稳步推进,征集项目领导小组办公室已经开始规划实体博物馆的建设,并在中关村科技城13楼和14楼进行实地调研,钱三强、郭永怀等老一辈科学家在这里生活多年,希望将科学家博物馆的建设与*科技史上标志性建筑的保护结合起来。
2016年3月,包括中国科学家博物馆(物理博物馆)在内的国家科技交流中心正式获得国务院批准立项。据报道,这将成为世界上第一个以科学家为主题的博物馆。该博物馆预计将于2020年左右完工并开放。收集项目中的珍贵材料将在此永久收集和展示。
根据规划,拟建的科学家博物馆将是一座功能齐全的博物馆,从仓储、收藏、研究、展览到学术交流和公益活动,为科技工作者搭建情感家园和精神殿堂。(张晶晶)
《中国科学新闻》(第二版结果,2017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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