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一流”是什么都能装的“筐”?
■我们的记者王志康
不久前,教育部科技司和中关村管委会联合发布了《北京市推进高校科技成果转化实施方案》,将高校科技成果转化绩效纳入“双一流”建设评价体系。
事实上,自第一份名单公布、战略决策转化为实际实施以来,“双一流”建设已经不是第一次包含其他内容。此前,一所高校提出将思想政治课作为人才培养的核心课程纳入“双一流”建设的重点任务。在今年的NPC和CPPCC会议上,一些代表还建议将和平校园列入“双一流”建设指标。有很多这样的事情。
未来是否会有科技成果转化、思想政治课“双一流”建设等内容尚不可知,但这一势头值得关注和探讨。
政策指南
谈到科技成果纳入“双一流”建设评价体系,事实上,在2016年8月名单公布前,教育部和科技部已经在《关于加强高校科技成果转化的若干意见》中明确提出“高校科技成果转化绩效应纳入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的评价体系”
可以说,教育部科技司和中关村管委会联合发布的计划只是上述文件在当地的实施和尝试。
“它主要针对北京的一些大学,不能作为全国大学的要求。”厦门大学高等教育发展研究中心主任毕敦荣认为,支持科技成果转化不仅要通过建设“双一流”大学来实现,而且所有相关大学都应予以重视,因为科技成果转化率低是中国乃至国外大学普遍存在的问题。
在他看来,大学毕竟不是产业部门,教师更擅长科研而不是转化,这也直接导致了大学科技成果转化率相对较低。“这个计划更像是一个指南。因为评估是一种评价,而评价是一种引导,引导高校更加重视科技成果的转化。”
南京大学教育学院副院长曹泰生也表达了类似的观点。
“计划中的这一规定反映了政策的价值导向功能,即向社会宣布什么是决策者关注的焦点?资源配置的方向在哪里?曹太盛说,具体来说,就是要告诉那些已经进入“双一流”建设的高校,要注意这个问题,并在办学过程中努力实施,否则可能会影响以后的评估结果,进入下一阶段的“双一流”建设。
但是,曹太盛认为科技成果转化有其自身的学科要求和局限性以及专业属性。如何在未来的评估中考虑到不同大学的学科差异,特别是那些专攻人文社会科学的大学,将不会因为这个评估指标而被包括在另一本书里,这也需要提前预见。
可以想见,在“双一流”建设中,以科技成果转化绩效作为评价指标,必将促使高校更加重视科技成果的转化,从而达到促进科研推动经济和产业发展的效果。"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个计划具有积极的意义."别邓荣说了。
在这种情况下,类似的内容可以包含在“双一级”结构中吗?答案是否定的。
瞄准世界一流
“双一流”的建设本身有一个特殊的定义,即“中国特色,世界一流”。
“‘中国特色’指的是特色,‘世界级’指的是水平。“双一流”建设追求世界水平毕敦荣说,所谓科技成果的转化,不应该是一般科技成果的转化,而应该是追求世界一流、能够引领中国产业发展的成果,即高科技成果的转化。
他认为,不能一概而论,把一切都作为评价指标,还是从建设世界一流大学入手,从建设世界一流学科的角度考虑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科技成果转化和社会服务。“一切都应该以‘世界级’为中心。如果它脱离了世界一流,它可能会误导“双一流”的建设。
在曹太盛看来,“双一流”的建设实质上是教育。因此,有必要回到大学和学科的起源。特别是“双一流”大学的建设,应以培养具有创新精神的各行业精英,引领社会发展为己任。
“在实践中,‘强调科技成果的转化’可以被看作是市场力量对大学发展的要求。”“思想政治课重点建设”体现了党对培养合格接班人的关心。"曹太盛说,从我国的社会教育水平来看,这些现象是可以理解的. "同时,也提醒人们,坚持*办学方向,遵循教育规律,加强高校自身的主体地位和能力建设,实现教育的“四个回报”,也是十分重要和迫切的。"
然而,21世纪教育研究所副所长熊丙奇对当前以世界一流为目标的“双一流”建设有着自己的担忧。
“一流的大学必须有一流的人才培养和一流的学术成就。”熊丙奇说,中国现在对人才培养不够重视。在评估中,规模和大小经常被用来代替质量,例如研究生的规模。事实上,一流人才的培养与学校整体课程建设、推进全学分制教学、实施通识教育、注重创新人才培养密切相关。至于一流的学术成果,我国仍然特别注重论文,注重项目经费,主要注重规模和规模,并没有真正重视学术的创新价值。
因此,在熊丙奇看来,在“双一流”建设的过程中,必须有这样一个评价体系。要真正建立符合教育规律和大学规律的评价体系,必须推进评价改革。
分类评估
事实上,教育部科技司和中关村管委会联合发布的计划“如果前提是将科技成果转化为对某些类型高校的评价指标,它反映了我国高校分类管理和分类评价的思想,其最终目标是对教师进行分类管理和分类评价”,曹太生说。
今年2月,中国办和国家办联合发布了《关于分类推进人才评价机制改革的指导意见》,规定高校教师中的“应用型研究与技术开发人才”应由用户、市场、专家等相关第三方进行市场评价。因此,其研究项目必须面向和满足市场需求,成果转化自然成为研究工作中的一个必要环节。
“目前,我国仍然以行政评价为主,行政评价带有浓厚的行政功利色彩,强调政绩观。这可能导致学校管理中的形式主义,甚至为了达到目标而采取欺骗手段。”熊丙奇说。
事实上,《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早就明确提出,高等教育应淡化行政评估,提倡专业评估,“鼓励专门机构和社会中介机构评估高等教育学科、专业和课程的水平和质量”。
至于目前我国提倡的分类管理和分类评价的改革措施,熊丙奇认为,核心不是如何对学术型人才或教学型人才进行分类评价并设定不同的评价指标,关键是建立同行评价机制。例如,一所大学对教师进行同行评估。教师在进行教学或学术研究时,自然会根据自己的教学任务或学术研究以及教育和学术标准来评价自己的教育能力、教育贡献、学术能力和学术贡献。
“如果我们仍然坚持行政领导而不是同行评价,即使它是分类管理和分类评价,它仍然是由行政部门分类的。分类后,仍由行政部门确定评价指标。这种评价指标可能是肤浅的,甚至是以成就为导向的,导致形式主义和其他问题,让每个人都达到指标。”熊丙奇说。
毕敦荣认为,中关村管委会与“双一流”建设大学之间的关系可能需要明确界定。中关村管委会应该或能够做的不是行政管理或评估,而是鼓励和支持。与中关村管委会职能相关的大学不隶属于中关村管委会。他们可以作为利益相关者参与相关的治理活动,与“双一流”大学开展平等、双向的共建活动。
系统工程
熊丙奇认为,在“双一流”建设的过程中,更需要的是改革。“就是要推进教育管理和评价制度的改革,建立现代大学制度。这是建设“双一流”最重要的改革。"
为此,他妈的太神圣了。
“建设“双一流”是一项系统工程,包括多方面、多层次的问题。”他说,当务之急是在有效实施管理与行政分离、*“放开管理与服务”等教育政策的前提下,加强大学自身的能力建设,推进高等教育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进一步落实大学办学自主权。
具体而言,大学应具有前瞻性的办学理念和人才培养目标,致力于实现理念和目标的现代大学制度,功能健全的组织结构,有竞争力的教学团队,宽松开放的组织文化,充足的资金支持,支持性的组织领导等。“只有解决了这些问题,我们的大学才能真正肩负起创造世界一流的责任和使命。”操,太神圣了。
在熊丙奇看来,改革的核心是*将权力下放给学校,然后学校将管理自己的学校。“这实际上是为了促进学校管理和评估的去行政化,使学校能够真正确定自己的办学方向,按照教育规律发展。”
"另一个是现代治理必须在学校内部推广."他说,总而言之,行政权力、学术权力和教育权力必须分开,必须设立教授委员会和学术委员会,以发挥教授委员会和学术委员会的教育管理、教育评价、学术管理和学术评价的作用。“这实际上是学校坚持自己的方向,形成自己的办学特色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
熊丙奇认为,如果不推进管理和行政评价制度的改革,不建立现代学校制度的改革,“双一流”的建设可能仍然停留在概念上,不能真正推动一流人才的培养和一流学术研究成果在高校的诞生。
《中国科学日报》(第五版《大学周刊》,2018-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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