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小镇上的造魂师（十五）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开普敦时，一个身影正穿过半空中晨雾。小弗雷德受到了夜风的洗礼，变得很冷，现在他浑身都是细小的露珠。根据巴克给他的地图，这就是——卡普特城，人工智能帝国的首都，世界权力的核心。

导航员显示离市中心还有一段距离。小弗雷德选择在郊区的一个农场着陆。啊，农场，多么熟悉的记忆。我不知道他的父亲、母亲和两个兄弟怎么样了。然而，拯救玛维是非常紧急的，或者小弗雷德真的想回到克莱镇。小弗雷德双脚落地，摇摇晃晃，几乎跪在地上。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长途飞行已经使他的双腿僵硬麻木。他挪动了一下身体，关掉了飞行鞋，从包里拿出一张淡黄色的贴纸。

小弗雷德小心翼翼地撕开贴纸，从内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包，拿出一个芯片，小心翼翼地把它粘在贴纸中间的一个小盒子里。这不是一个普通的贴纸，而是一个微型热电源。小弗雷德环顾四周，把它放在他的后脖子上。现在，他的名字变成了迈克·古德曼，一个好孩子，一个属于人工智能帝国的守法的小公民。

那是布克给他的。他似乎从未放弃拯救他的儿子。小弗雷德向他保证，如果他看到他的儿子邦克，他会告诉他，如果小弗雷德能看到他，他的父亲一直在不懈地努力拯救他。

一辆装满苹果的小货车停在小弗雷德面前。

“嘿，你要去哪里，孩子？”一只粗壮的胳膊伸出来，然后从窗户里挤出一张布满胡茬的粗糙的脸。

“嗯，开普敦，先生。我要去开普敦。”小弗雷德看着小货车说。他看到副驾驶坐在一个女人身上，像农夫的妻子。

“卡普特！嘿，朱迪，你能给这个男孩腾个地方吗？你真幸运，孩子！快上来！”叔叔一挥手，招呼小弗雷德上车。

小弗雷德拉开门，脸变红了。后座上是一个蓝眼睛栗色头发的女孩。她手里拿着一个漂亮的洋娃娃，但她比洋娃娃更漂亮。

“你好，朱迪。”

“你好，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迈克·古德曼。”小弗雷德停顿了一下，说道。

“迈克，你今年多大了？顺便说一下，我叫约翰·肯德尔，你可以叫我坎迪叔叔。”

“我十二岁了，坎迪叔叔。”

“哦，十二岁了！只比朱迪大两岁。这是你第一次来开普敦吗？”

“嗯...是的。”

“我想是的。看你穿的样子，哈哈。开普敦的孩子们现在不穿这个了。你在开普敦做什么？”

“我...我在找一个朋友。”

“哦。听起来好像你的朋友在大城市迷路了。”坎德说着，又简单地笑了起来。

"好吧，约翰，别说了，闭上你的大嘴巴."坐在副驾驶上的妻子说，用手掌轻轻地拍着坎迪宽厚的肩膀。

多好的妻子啊。小弗雷德对这个略带讽刺的笑话不以为然。

“是的，她迷路了。大赦国际逮捕了他。坎迪叔叔，你知道人工智能警察把人关在哪里吗？”

“哈哈哈！人工智能如何逮捕人？他们只是一些僵硬和严肃的家伙。我从未见过他们逮捕任何人！”坎迪大喊一声，把车开得飞快。

“他们晚上抓人。晚上。”朱迪说，摆弄着她芭比娃娃的栗色头发，就像她的发色一样。

“朱迪！别胡说八道！”坎迪太太似乎有点害怕。她慌乱的眼神告诉小弗雷德，她一定目睹了那可怕的一幕。

“你已经看过了，不是吗？”小弗雷德直视着她，问道。

“只有...一次。”坎德夫人的表情很痛苦，她不想提及这件令人不安的事。“你还记得小鹅吗，约翰？”

“小鹅？你是指整天游手好闲、开怀大笑的小鹅吗？听说他去度假了？”

“没有，他没有休假。两周前的一个午夜，我陪朱迪去洗手间，看到...小鹅被一群人工智能警察追赶

“胡说。晚上外面太黑了，你不觉得你已经花光了你的眼睛吗？”坎德看上去仍然不相信。

“起初我也不相信，但朱迪思和我都知道这是假的。他手里拿着东西跑得很快。后来，他只是把东西扔掉，以便把它们扔掉。但他们用一把可以电击的枪打了小鹅，然后用手铐和脚踝把他紧紧铐起来，把他放进一个箱子里，带走了。”

"然后他们传播消息说这只小鹅在度假."小弗雷德说。

坎德夫人点点头:“后来，我仔细询问消息来自哪里。这确实是一个人工智能警察。”

"该死"坎迪咒骂道，“一定是小鹅犯了罪才被抓的。我很久以前就听说过，他与一些专门销售人工智能部件的地下黑市关系不明。”

“地下黑市？他是一个人，他怎么能卷入人工智能零件的黑市呢？这太可怕了。”坎德夫人情不自禁地抱紧了双臂。

坎迪看了一眼他的妻子，她的眼睛充满了温柔:“亲爱的，你不明白是正常的。这是男人的事。你知道，小鹅有三个孩子。”“可怜的小家伙。”

“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吗？当你怀着朱迪不能工作的想法时，我也有同样的想法。但谢天谢地，我没有迈出那一步。”

“哦，亲爱的……”

"坎迪叔叔，你能告诉我一些关于地下黑市的事情吗？"小弗雷德感兴趣。直觉告诉他，这个组织和玛维之间可能有某种联系。

“嗯，我也是道听途说，酒馆吹牛，你知道的。因为人工智能不会自然死亡，所以在他们的世界里有一条定律，所有旧的、过时的、不能满足服务帝国要求的人工智能都将被扔进熔炉里熔化，精炼的金属将被用来制造新的人工智能。听起来很残酷，不是吗？”

"那么你如何判断人工智能是旧的还是过时的？"

“嘿，你刚才问的重点。这是由一个特殊的*机构批准的，称为“人工智能计划生命周期管理委员会”。只要他们认为它是陈旧过时的人工智能，无论你是多么新，你都无法逃脱被熔化的命运。”

“也就是说，艾的生死掌握在这个组织手中。这很容易引起问题。”

“是的。为了限制和监督组织的权力，他们还引入了“人工智能计划生命周期管理监督委员会”。接着，为了制约监察委员会，他们又成立了另一个“钦差督察局”...天知道他们有多少组织。不管怎样，这些力量等级的人工智能终于走到了一起。”

“聚在一起意味着什么？”

“总之，这些人工智能不必死。他们有永生。”

"但是即使他们这样做了，总会有一个古老而过时的日子."

坎迪有些自豪地哼了一声:“你毕竟还是个孩子，当你说得太多的时候，你不会明白。当你处于那个位置并掌握权力时，你就会明白。”

"在人工智能世界里，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但是有些人工智能会比其他的更平等."小弗雷德低声说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德国叔叔。这和地下黑市有什么关系？”

“既然人工智能会因为陈旧过时而被判死刑，他们自然会想办法让自己不老不可靠。一种方法是及时更换体内老化的部分。但是除了那些人工智能的显要人物，普通人工智能负担不起这个。所以一些人工智能冒了杀死新人工智能的风险，取出它们的新部分，把它们放在自己身上。”

小弗雷德有点震惊。虽然他知道人工智能帝国从来都不是一个光明而勇敢的新世界，但他从未想过它会如此黑暗。

坎迪说话很快，嘴里像机关枪一样突突作响:“但这种效果不好，因为各种型号的新型人工智能零件的规格不同，你不能保证一次干掉一个。所以有一个地下黑市:把你的猎物带到黑市，人工智能零件经销商会买你的东西。你必须学会讨价还价。当价格确定后，一个特殊的人会把你杀死的小坏蛋分解成几部分，按类型分类，洗掉零件上的序列号，卖给需要它们的人工智能。你也可以用钱换你需要的零件。序列号和你的旧零件一样，没有泄漏。这个行业太赚钱了，所以很多人也开始做这些活动，专门寻找新的人工智能来赚钱。妈的，我种了一年的苹果，但它们挣的钱没有一夜之间多。”

小弗雷德很高兴他已经离开了Q9城。这些事情，他在九方城绝对不会听到。这个帝国就像一个巨人，但是它太大了，即使穿着最强的盔甲，它最终也会有软肋。现在，他对人工智能帝国有了更多的了解，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了微笑。

汽车开始减速，停在一座移动建筑的栏杆前。不知不觉中，开普敦就在眼前。

“朱迪，把你的头发扎起来。”坎德夫人命令道，“人工智能警官要来扫描和登记。”

"扫描注册？"小弗雷德变得紧张起来。

“是的，进入卡普特的人必须扫描登记。看来这是你第一次来这里。别紧张，这只是例行公事。”

保持自然和冷静。小弗雷德知道他应该相信巴克。他脖子后面的某样东西肯定会让他逃避这个世界，逃脱惩罚。然而，他的腿在发抖，他后脑勺留下的细汗珠开始渗入贴纸。

不远处，几个带着眩晕枪的人工智能正朝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