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办学:做好“吃苦”准备了吗
资料来源:Panorama.com。
■本报实习生赵鹏飞记者陈彬
近日,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与英国开放大学签订合同,正式决定建立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牛津校区和北京大学牛津中心。这一消息引起了社会各界对高校海外办学的又一关注。
应该说,北京大学远不是第一所“吃螃蟹”走向海外教育的学校。目前,在国内高校中,苏州大学、厦门大学、浙江大学等5所高校在海外设立了分校、校区或联合大学。
随着高等教育国际化趋势越来越明显,国内大学“走出去”办学是否一帆风顺?已经到了国内大多数大学可以在海外办学的阶段了吗?
不可避免的趋势
历史上,在国内高校与国际高等教育“对接”的过程中,首先“走出去”的是教师,即国内高校的教师出国任教。这不是“走出去”办学,但我们必须承认,这种教师的海外流动为“走出去”办学铺平了道路。
在这方面,最具代表性的无疑是“孔子学院”的建立。
2004年,世界上第一所孔子学院在韩国首尔正式成立。截至2016年底,全球140个国家(地区)共有512所孔子学院和1073个孔子课堂。
孔子学院作为国家一级的机构,通常与国内大学有合作关系。教师由国内大学的教师和志愿者组成。因此,孔子学院可以说是国内大学“走出去”办学的一种尝试。
从2008年开始,从中国*和外国*的批准到海外注册和设立学校,由苏州大学创办的老挝苏州大学开创了国内大学的“走出去”经营。从那以后,其他学院和大学逐渐开始在海外办学。
王杰是老挝苏州大学第一任常务副校长。作为见证人,在接受《中国科学》记者采访时,他觉得高校的海外办学本质上是一种教育资源的流动。
“当教育资源发展到一定程度时,它们将不可避免地从教育水平较高的地方流向教育水平较低的地方。这是一个不可避免的趋势。”王对说道。
在他看来,从国际角度来看,教育合作与交流是一种服务贸易,也可以理解为教育的供给方改革,这与国家层面的战略有很大关系。
“该国的‘一带一路’战略推动教育自发发展。随着中国教育水平的提高,我觉得越来越多的学院和大学在海外办学。”他说:“我的基本理解是,这是由教育供给方面的改革形成的一种现象,对于一所学校来说,这不是一件异想天开的事情。”
对此,厦门大学高等教育发展研究中心主任毕敦荣也表示:“海外办学表明中国大学正在寻求海外发展,这反映了中国高等教育发展的成就和实力,也表明中国大学的水平和质量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其他国家的认可。”
除了自身教育水平的发展,高校的海外办学也起到了文化传播的作用。中国高校也不例外,甚至这种作用也更加明显。
例如,对苏州大学来说,海外教育有两个目的:促进学校教育的国际化和为中国企业“走出去”提供支持。事实也证明,苏州大学在老挝的建立提高了该大学在老挝的知名度,促进了中国文化。
“首先,学校已经建立了合作办学,引进国外优秀的教育资源,但仅靠引进是无法国际化的。我们也开始在国外办学。第二,老挝中资企业面临的最大问题是缺乏了解中国和中国文化并具备一定专业技能的本地人才。老挝苏州大学的成立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这一困境。”王对说道。
最大的问题之一
所谓“未成事先难”,可想而知是这些“领军人物”在我国大学仍处于海外教育初级阶段时遇到的困难。
"钱是我们办学校面临的最大困难."回顾老挝在办学中遇到的实际困难,王说。
他回忆说,当初苏州工业园区在老挝万象新城开发区规划了一所大学,并邀请苏州大学参与建设。然而,从那以后,工业园区的撤出剥夺了老挝苏州大学的经济支持,并且一直很难筹集到资金。
"缺乏资金导致学校发展缓慢。"王表示,自2012年第一次招生以来,老挝的苏州大学一直租用一栋三层教学楼进行教学、工作和生活。尽管计划中的新教学楼已经开始建设,但由于资金问题,尚未完工。目前,在规划的350亩土地中,只有6000平方米已经建成。
资金问题远非老挝苏州大学独有。例如,在一篇文章中,教育部教育发展研究中心的副研究员熊建辉曾经说过,在海外办学的过程中,大学实际上承担着很高的财务风险。
“中国目前的财政政策明确规定,公立大学不得投资海外教育。因此,为了保证海外教育的资金,高校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他在文章中说,目前,高校不得不依靠筹集社会资金来为海外教育提供资金。如果他们不能获得办学资金,他们可能面临巨大损失,甚至*终止海外教育项目。
在这方面,一些外国大学也有类似的课程。例如,新南威尔士州大学在新加坡的分校只持续了两个月,造成了3800万美元的损失。密歇根州立大学迪拜分校损失了数百万美元。
对此,厦门大学中外合作办学研究中心主任林金辉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直言不讳地表示,他希望各大学在采取行动之前,必须充分展示和准备,以找出它们这样做的原因。“走出去管理一个组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走出去之后,要想收回脚步就更加困难了。因此,必须考虑可持续性。”他说。
艰难的门槛
林金辉的厦门大学也是海外教育的“先驱”之一。2016年,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宣布成立。作为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的原始论辩者和主考者之一,毕敦荣对大学在*办学所面临的实际困难也有着深刻的思考。
在他看来,除了资金问题,与合作伙伴的关系、对外国法律和文化的熟悉以及控制外国教育市场的能力都是问题,同时也涉及到中国的相关政策和法律问题。
“谁批准学校出国?谁将为批准后的问题承担责任?”毕敦荣说,例如,厦门大学需要颁发厦门大学文凭到国外办学,这需要得到教育当局的批准。“这些外国学生不是来中国学习的,也没有通过中国*的考试。*会承认他的学历和学校地位吗?”他问道。
此外,外国校园的课程和管理也不可忽视。毕敦荣认为,高校要做好准备和研究,利用好资源和人才,学习国际学校、国际标准,采用国际通用的办学理念和教育理念,拥有国际人才来经营企业。
“例如,当英国大学和澳大利亚大学去马来西亚办学时,学生的专业、课程和要求与英国和澳大利亚完全相同。他们甚至声称分校的管理等同于他们自己部门的管理。中国大学在海外办学时无法做到这一点。”他说,这是因为中国的许多课程一开始就不具备国际通用性。例如,思想政治理论教育不能在国外提供。第二,海外校园的管理需要熟悉国际关系、法律和语言的国际管理人才和教师,但这些人才在我国大学是短缺的。
在采访中,熊建辉还表示,中国文化的传播是老挝苏达和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办学定位的重要原因之一。然而,他们所设立的中医、中医等具有中国特色的专业,似乎与孔子学院的定位“吻合”。
对此,熊建辉建议海外大学应努力调整“语文教学”的比例,将语文教学作为一门基础学习课程而非专业。“或者在具备基本汉语能力后,直接将汉语教学任务移交给孔子学院,并与分校的学习联系起来”。
必要的支持
2016年7月,教育部发布了《促进建设“一带一路”的教育行动》。根据该文件,教育交流将为沿线所有国家的共同感受搭建桥梁,人员培训将为沿线所有国家的政策交流、设施连接、顺利贸易和融资提供支持。同样明显的是,将支持高校开展各种形式的海外合作办学。
那么,这是否意味着我国已经进入了大学可以大规模开展海外教育的阶段?在采访中,毕敦荣和王都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目前,只有少数几所大学有能力尝试这样做。中国高等教育的发展没有实力大规模向海外扩张,一些大学在海外办学中已经遇到了一些问题。”别邓荣说了。
事实上,一些高校在海外办学过程中遇到了一系列问题,如产权纠纷、办学质量差、合作关系不稳定、不熟悉国外相关法律等。
"高校必须有条件、有实力、有能力抵御风险走向海外."唐敦荣说,“应该注意的是,海外学校应该尽力而为,从小到大。如果出现任何问题,它可能会使国内学校处于不利地位。如果出现财务和法律问题,将会影响大学的声誉和财务。”
此外,在现阶段,*仍需支持高校的海外办学。
“‘走出去’办学是高校的事,也是国家的事。*和教育部门应对这项工作持开放和支持的态度,并采取切实可行的支持措施。没有高等教育的参与,“一带一路”的持久性是无法保证的。因此,“一带一路”延伸到哪里,大学就应该延伸到哪里,从而形成和发展与之相适应的文化氛围和人才条件别邓荣说了。
王和毕敦荣都认为需要*的支持。
他说,*应该根据“一带一路”战略分配这些网站。在合适的地方,国家应该对学校进行分配和投资,以防止他们背负沉重的负担。只有*“伸出援手”,高校才能在海外办学竞争中占据优势。
对此,熊建辉还认为,我国高校办学时间短、经验少,迫切需要国家层面的战略部署和统一规划。首先,我们应该团结和协调外交、商业、文化和教育部门的力量,形成一支支持和促进海外教育的联合力量。其次,要统筹考虑市场服务和外援的不同发展路径,调动社会积极性,通过多种渠道鼓励海外教育。其次,要考虑基础教育、职业教育和高等教育的海外教育,考虑服务外国留学生和海外华侨华人子女的教育需求,加强对人才培养和目标市场的深入研究。
《中国科学日报》(第五版《大学周刊》,2017年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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