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宣院士：鄱阳湖建闸还应全面禁渔

鄱阳湖水闸建设环境影响评价首次公告已经完成。12月17日，参与该项目的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院水生生物研究所研究员曹文轩接受了澎湃新闻的专访。

2010年初，江西省*邀请韩启维、王浩、李文华、刘兴图、曹文轩等院士牵头开展鄱阳湖水利枢纽“六大课题”研究。根据第二年通过的《鄱阳湖水利工程“六大主题”研究成果验收意见》，“六大主题”研究表明，“鄱阳湖水利工程可能对生态环境产生一些不利影响，采取科学的措施和方法可以减少或减缓这些不利影响。”

在曹文轩看来，他更关心的是如何保护鄱阳湖的生态系统。

作为中国最权威的鱼类学家，他建议尽快实施全面禁捕，同时在这一独家采访中建造防洪闸门。当地人民应坚决禁绝莫丘湖(根据鄱阳湖夏涨秋落的规律，在湖底低洼处应修建沟渠和低堤，以便在秋季退潮时拦截更多的鱼和水。最后，非法捕鱼作业，如捕鱼、电动捕鱼和迷宫，应与管理相结合。“枢纽工程应与管理相结合，并应禁止莫丘湖、电动捕鱼和迷宫，以控制企业的污水排放，而不是只有一个可以建设。

关于建闸后对江豚的影响，曹文轩认为，食物充足的江豚不需要游到长江，这是“一种危险的情况”。关于江豚种质的交换，他发现这是站不住脚的。450只江豚生活在鄱阳湖，近亲繁殖的可能性很低。

没有必要让江豚带着足够的食物游到长江。

爆炸性新闻:一些专家表示，在鄱阳湖生态系统完全退化之前，修建一座保护鄱阳湖生态系统的大门为时已晚。你觉得这个说法怎么样？

曹文轩:鄱阳湖生态系统退化有很多原因。旱季的延长和提前只是众多原因之一。湖泊的开垦和农田的开垦破坏了湿地。沿海地区种植了大量意大利杨树林，消耗了地下水资源。钱球湖、电捕鱼和迷魂阵等非法捕鱼方法导致渔业资源减少，生物多样性遭到破坏。

“建闸”只是2000年前保护鄱阳湖生态、维持鄱阳湖水文节律的措施之一。工程措施应与管理相结合，禁止捕鱼方法，如秋湖切割、电捕鱼和迷宫阵列，以便让渔民更换工作。农业部正在考虑到2020年全面禁止在长江捕鱼。特别是，钱球湖是一种耗尽资源和捕鱼的捕鱼方法。此外，要加强对企业污水处理的监管和对采砂船的控制，以达到保护鄱阳湖生态的目的。简而言之，一个人不能仅仅建造一个大门而不留下任何需要的东西。

澎湃新闻:长江江豚面临的威胁是什么？鄱阳湖水闸将给长江江豚带来什么影响？

曹文轩: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江豚没有食物。电动捕鱼已经消灭了长江中所有的大鱼和小鱼。鄱阳湖仍然有少量的食物，所以鄱阳湖的江豚数量相对较大，总计约450只。毕竟，鄱阳湖冬天还是有点水。然而，迷魂药的非法捕鱼方法对江豚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江豚的皮肤很嫩。如果它进入，它会抓伤，然后被感染并死亡。鄱阳湖也有采砂活动，对底栖生物造成了很大损害。不仅江豚，其他鱼类也失去了栖息地。当湖泊治理工程(鄱阳湖水利工程)完成后，这些必须被禁止。

鄱阳湖水闸建成后，枯水期水域面积将变大，水位将变深。加上禁止非法捕鱼，渔业资源将得到丰富，江豚将有丰富的食物可吃。如果防洪闸不是用来调节水位的，当水位下降到78米时，江豚的生存空间就会变小。

吃了足够的食物后，鄱阳湖的海豚就不用游到长江了。游到长江也很危险。长江里很少有鱼，而且它的壳很大。海豚找不到食物，很容易被螺旋桨伤害。

所谓“鄱阳湖江豚需要与八里江的长江江豚交换种质”，我认为这种说法是站不住脚的。鄱阳湖有450只江豚，近亲繁殖的可能性很小。

工程完工后，闸门将在汛期完全打开，江豚可以*通过。即使不能顺利通过，也可以通过捕鱼与长江江豚种群进行种质交流。石首市天鹅岛上的江豚已经从几头发展到几十头。这难道不是交换种质的方式吗？

至于由于蓄水后湖面结冰，江豚无法正常呼吸的问题，我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小，因为全球气候正在变暖。此外，当时我们担心的蓄水和发电水位是27米长，所以结冰的可能性会增加。但是，根据目前的设计水位，冬季结冰的可能性很小，将有水从“五河”来，水体仍将流动。虽然它可能会在水流相对较慢的入湖处结冰，但江豚非常聪明，会绕过这些地方。

澎湃新闻:根据项目设计，鄱阳湖水利枢纽计划修建两条鱼道。水利工程中鱼道的建设效果如何？

曹文轩:没什么效果，只有环保部门要求修复，否则环评审批不会通过。项目完成后，大门将于4月至8月全面开放。在此期间，长江仍有可能倒流至鄱阳湖。鱼具有向上流动的特性，这使得它很容易通过大门。我还建议用船闸过鱼，当时三峡没有修鱼道。我们在三峡的船闸里发现了鱼，这表明船闸可以通过鱼。

在全面禁捕10年后，只能回收种质资源。

澎湃新闻:2006年，你提出了一项为期10年的禁止在长江捕鱼的禁令。据我们所知，2003年长江开始实施禁渔制度(每年4月1日至6月30日，而2016年的日期将从3月1日延长至6月30日)。为什么在禁渔区制度实施三年后，你提出全面禁渔区？你如何评价13年禁捕的效果？

曹文轩:2004年，我们队实地考察了休渔期。7月4日，我们在市场上发现了大约10厘米长的草鱼和鲢鱼。草鱼和鲢鱼通常在五月中旬产卵，大约两个月长到10厘米。然后，渔民捕捉所有那一年长这么大的鱼。这意味着一旦休渔期结束，刚刚长大的幼鱼就会被捕获。根据耳石的每日旋转，那一年孵化的大多数小鱼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被捕获。这样的速度如何保护渔业资源？只有全面禁渔，允许渔民转产，长江渔业资源才能得到恢复。

在我看来，捕鱼已经被禁止13年了，渔业资源被禁止的越来越少。电捕获和迷宫阵列已经被反复禁止并且变得越来越猖獗。这些捕鱼方法早就被《渔业法》禁止了。

爆炸性新闻:你如何评价增殖和释放？

曹文轩:最初，被放生的鱼应该增加产量，但是今天经常被放生。明天，这些被放生的鱼将会出现在市场上(被渔民捕获并出售)。取而代之的是产量下降的趋势，这花费了很多钱。以湖北省为例。2010年，湖北省共投放鱼苗5.7亿尾，投资1亿元。然而，2011年的产出比2010年低5.76%。

爆炸性新闻:你为什么提议10年全面禁止捕鱼？这和鱼的生长周期有关吗？实施后，长江渔业资源将恢复到何种程度？

曹文轩:以四条大鱼为例。它们的繁殖周期通常为三至四年，十年内几乎有两代。这将有助于长江水生资源的多次恢复。

结果表明，20世纪60年代，长江上游重庆至江西2000公里的主要河段有36个产卵场，长江主要河段有1000亿至1200亿尾四种主要鱼类。当时，湖北省捕捞了200亿尾鱼苗用于养殖，但现在甚至没有20亿尾鱼苗。

然而，10年的禁渔期可能不会回到那个时候。因为仍然有许多河流和湖泊，鄱阳湖和洞庭湖仍然有很大的水面。现在这两个湖已经开垦了土地，水面也变小了，减少了鱼的进食空间。

实施10年全面禁渔足以有效保存四大鱼类的种质资源，因为我国淡水渔业生产的50%是四大鱼类，这可以促进淡水养殖的可持续发展。目前，四种主要鱼类的种质资源质量正在下降，尤其是鳙鱼。养殖的亲鱼经过几代后会退化。我们希望通过全面禁捕来恢复和保持优良的种质资源，使四大鱼类的自然繁殖能够保持一个动态稳定的合理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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