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岩:坚守科幻阵地的人
颜屋的青年科幻教科书
国内科幻界没有一个作家不熟悉颜屋。1991年,在北京师范大学工作的颜屋在中国一所综合性大学开设了第一门本科科幻课程。2003年,他为中国的硕士研究生开设了第一个科幻专业,2015年,他将这个专业提升为博士研究。
2017年,颜屋加入中国南方科技大学,继续他的科幻生涯。他创建了中国第一个富有想象力的研究机构,并担任该研究中心的主任。
经过几十年的教学,他的教学内容从未离开过“科幻”这个词。
在中国科幻小说繁荣和衰落之后
颜屋进入科幻行业是由于《未来漫游小灵通》的作者和科幻作家叶永烈。20世纪70年代末,他写了一本关于叶永烈小说的书,并发送给《光明日报》。“后来,叶永烈向科幻刊物推荐了我的作品。从那以后,我一直在科幻领域工作。”
此后,中国科幻小说经历了一个从繁荣到萧条的过程。当时,有些人认为科幻小说应该担负起科普的责任,所以他们在看科幻小说时总是批评它的不科学部分颜屋无奈地说,“但事实上,科幻小说比通俗科学更人性化、更新颖。”
在这场论争中,科幻小说究竟被称为“柯”还是“文”尚未定论,但这一过程却彻底扭转了中国科幻文学繁荣发展的趋势,使科幻文学产业走向衰落。
1991年,颜屋开始在本科教育中提供科幻小说,这被称为“科幻批评与研究”。在学生面前,他非常清楚,除了几部好莱坞电影,学生们几乎没有接触过科幻小说。选择这个时间并不是因为科幻小说开始复苏,而是因为“科幻文学不应该继续萧条。”
当时没有科幻文学教材。颜屋认为“只有讲述历史才能让更多的作品被纳入其中”,因此,以科幻历史为基础的课程体系延续了多年。到目前为止,颜屋将在讲座中重复科幻小说的历史。
2004年,颜屋开始研究科幻文学的理论和体系建设。2012年,20世纪中国科幻史再次被研究。在北京师范大学,颜屋一直是我国高校科幻文学的领军人物,从开设本科科幻课程到成为硕士生导师到博士生导师。
这一承诺并不容易。由于没有科幻专业,他的儿童文学专业克服了各种困难,为科幻培养了十多位大师和四位博士。
但对颜屋来说,这不是终点。要做好科幻教育,首先要了解科幻,了解科幻的核心,它是什么样的文学,它是否应该存在
在西方社会,科幻小说从来都不是一本受欢迎的科学书籍。无论是正统文学还是通俗文学,它都是一种文学。“虽然美国科幻文学强调技术细节,但它并不是为了普及科学知识,也不是用来作为补充阅读材料。这是一种构建科幻小说的方式,以增加作品细节的真实性,让读者走进一个充满未知的新世界,并在想象中体验新世界的各种考验。”颜屋说。
颜屋早在1987年就提到了“想象力”这个词。“儿童科幻小说的功能不是普及科学知识,而是培养想象力和勇气。从那时起,我开始注意想象力。”
科幻教育被用来增强想象力。
2017年,颜屋离开北京师范大学,南下加入中国南方科技大学,并在人文中心主任陈越虹的领导下成立了科学与人类想象研究中心。他痴迷的科幻研究终于找到了一个稳定的支点。
在他看来,想象教育与建设创新型国家和发展文化产业密切相关,“中国教育即将进入第三阶段”。前两个阶段是从1949年到1976年和从1976年到现在。“第一阶段侧重于知识获取,这是建设新中国所必需的。第二阶段需要发展人的灵活性和改变现实的能力,能力教育被提上日程。”
颜屋说,经过长时间的“跟进”,现在中国即将进入领先阶段。“什么是领导,也就是说,没人在你面前,跑哪里也不知道。在这样一个时代,人才最重要的素质是想象力,想象力可以转化为创造,创造一个新的世界。科幻教育被用来增强想象力。因此,科幻教育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是大势所趋。
颜屋在科幻小说领域不断进步,他培养的学生也在各自的岗位上坚持“科幻小说”。他的“中国第一位科幻小说博士”姜振宇现在是四川大学科幻研究所的主要组织者。另一名弟子张凡泽在重庆邮电大学移民与传播学院设立了渔城科幻中心。该中心侧重于作家的培养和作品的创作。与姜振宇同时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的韩笑留在了北京师范大学,再次高举科幻大旗...
在中国南方科技大学人文中心,有心理学背景的颜屋在陈越虹的支持下,为科学与人类想象研究中心购买了眼球运动、脑电、虚拟现实等设备。他准备同时促进心理学、脑科学研究和文学艺术创作。首先探索想象的起源,然后用想象探索社会和科技的前沿,最后把前沿转化为有血有肉的作品颜屋一直坚持建立研究中心的核心理念。
然而,在理工科院校进行富有想象力的研究和教学并不容易。遇到的第一个困难是人力短缺。“这里的本科生都是理工科专业,所以他们参与人文研究相对比较困难。”颜屋说。
但是,理工科院校有自己的优势,“我们可以加大设备采购的力度,也可以加大与各种科学技术学科的整合力度。”在过去两年里,颜屋一直在开展研究活动,经常有来自不同领域的学者和高级讲师参加。“想象力和科幻小说是跨界的。人文学科必须打开大门,欢迎每个人进入。”
我一半的愿望是为青少年写科幻小说。
在这个“漫长”的假期里,学生们被限制在家里,对这种流行病感到紧张。为此,颜屋举办了一个名为“科幻小说中瘟疫的长阴影”的现场视频课程。在这个过程中,他回顾了许多经典的瘟疫科幻小说,并向观众展示了科幻作家为应对瘟疫的到来而做出的各种惊人的想象。想象力不仅展示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也预示了未来的许多可能性。
不仅如此,颜屋还在讲座过程中探讨了由瘟疫引起的各种社会问题,并探讨了作品中反映的复杂的人性。共有1000多万人收听和观看了该课程。“如今,科幻小说可以一劳永逸地触及如此广泛的人群,主要是中小学生,这值得我们深入思考。”
事实上,颜屋“计划了很长时间”告诉中小学生科幻小说的想法。在他看来,科幻小说没有被广泛传播的原因是,孩子们从小就被应试教育所困,父母和学校老师不让他们享受从科幻小说中获得乐趣和课程的机会。为此,他一直在思考如何更好地播下科幻小说的种子,让想象之花更早绽放。
“我的一些毕业生已经成为中小学教师。他们中的许多人想教科幻文学,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教材。”面对中小学科幻教材、教学方法和师资的短缺,颜屋有了新的思路。
起初,他的想法相对简单,融合了古今中外的优秀科幻作品。但是后来,他发现编写教材并不简单。它需要是独立的,并与儿童的认知、个性和情感发展有相应的关系。
幸运的是,颜屋在从事纯文学研究之前就有科学教育的研究经验。然而,科幻教材编写的内在逻辑是什么样的教育和心理基础呢?当时,颜屋遇到了山东师范大学教授潘庆余。潘庆余提出,加拿大学者伊根的理论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基兰·伊根是当代加拿大著名的教育家和国际想象教育协会主席。他认为儿童的想象力在不同的年龄组表现出不同的特点,而要做好想象力教育,就必须对应这些特点。
颜屋被这种观点打动了。他立即找到了编写教科书的基本逻辑。“根据孩子们的心理特点,我们考虑小学课本,保护想象力,让想象力*发挥。初中课本应涉及数学、物理和化学、历史和地理等学科的学习。教科书必须发展主体想象力,促进科学思维。当有适合高中的高水平教材时,科幻教育的主要内容就变成了批判性思维的发展。科学精神本质上包括跨越国界和想象力、逻辑和批判。”颜屋说,这套教材最终被命名为“青少年想象力和科学创新训练课程”
为了使教科书适合想象力的发展,颜屋决定选择三种不同类型的作品作为三个层次的文本。“我的作品主要是给小学生看的,一年级课本里的所有课文都是我的作品。科幻作家刘洋的作品更适合主体思维,中级教科书中的文本都来自他的作品。高水平的教材需要更强的考查和论证逻辑。我们选择了作家韩松的作品改编成文本。”颜屋说课后还有作业和活动。
3月1日,《科学幻想——培养年轻人想象力和科学创新的课程》第一版和第二版正式出版。与此同时,蒋又一和姜振宇的《科幻小说应该以这种方式教学》也为希望开始科幻小说教学的中小学教师出版了。
“我最看重的是科幻小说这本书应该这样教。即使我自己付钱,我也必须出版它。”颜屋坦率地说,尽管许多老师对科幻小说感兴趣,但他们不知道如何运用想象力和科幻小说教学。“如果这本科幻小说被老师分解成知识点,孩子们死记硬背,这就违背了发展想象力的基本原则。”蒋又一和姜振宇教老师如何使用书中的教材:科幻小说的定义和历史,如何在课前备课,如何在课堂上解释,以及如何课后评估。此外,该书还附有许多科幻教育先驱撰写的经验文章。
《未来是什么——15位世界科幻大师的写作示范教程》系列读物是由著名科幻作家为青少年创作的科幻小说,由意大利科幻作家沃尔索编辑。“沃尔索是我非常钦佩的一个人。他不仅提出了未来小说的概念,而且亲自写小说。书中的故事都很有趣。我们应该知道,文本毕竟是简化的,如果我们想从科幻小说中学习富有想象力的写作方法,我们真的需要读原著。”颜屋说。
这套教材实现了颜屋在中小学普及科幻小说和想象力的一半愿望。“另一半是以教材为契机,为全国各地的教师组织几个科幻教育和教学培训课程。”这是科幻小说进入中小学并走向未来的一个新开端。对于从事科幻教育近30年的颜屋来说,这也是一次新的科幻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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