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研究生教育收益率看研究生教育发展

李凤亮

清华大学教育研究学院院长任命副教授

从去年到现在，在许多场合，作者被问及如何看待我国目前的研究生教育规模。这可能是因为媒体经常报道，报名参加考试的研究生人数正在上升，而研究生的就业似乎遇到了一系列问题。因此，许多人怀疑我国是否有太多的研究生。

事实上，如果我们只看规模，上述怀疑是有一定根据的。国家统计局的统计数据显示，1999年，中国研究生总数为235，500人，到2018年，研究生总数达到273.1万人。在过去的20年里，研究生的数量增加了十倍多。然而，某一阶段教育规模的确定显然不能只由前一阶段的教育规模来决定，还应由其他阶段的教育状况以及宏观经济和社会发展来决定。

如果我们不考虑绝对规模，只看相对比例，不难发现研究生在总人口中的比例仍然很低。近年来，笔者一直从事研究生教育的研究。在这个过程中，作者的担忧之一是数据不可用。在国内外许多大型、公共和全国性的家庭调查数据库中，研究生教育的样本量非常小，难以支持复杂和深入的数据分析。这表明研究生学历的个人在中国总人口中仍然是一个非常小的群体，他们的比例远远低于美国。此外，中国正在经历经济转型和发展。传统产业亟待优化升级。为了成为顶尖的创新型国家，需要更多的拔尖和高素质的人才。因此，我们不能因为研究生的规模扩大了十倍就说研究生太多了。相反，我们仍然需要更多高素质的研究生。因此，可以说，从相对规模和宏观经济社会发展的角度来看，社会对研究生的需求仍然很旺盛。

通过对研究生教育私人收益率的分析，我们发现研究生教育可以给个人带来非常可观的收入增长。在这里，应该引入研究生教育的“回报率”这一私人概念，即学生个人通过研究生教育获得更多收入的程度。我们的分析发现，尽管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研究生教育规模持续快速扩张，但我国研究生教育收益率并没有下降，而是上升，与规模保持一致。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从上世纪末至今，随着该专业规模的扩大，该专业的教育收益率呈现出先升后降的明显趋势。不难理解为什么，尽管媒体经常报道研究生很难找到工作，但申请工作的研究生人数仍创下新高。教育回报率的强劲自然会引发个人对研究生教育的需求。

因此，从研究生教育收益率的历史趋势来看，我国研究生教育的规模仍有很大的增长空间。然而，许多人对此感到担忧，认为我国现有的教育资源无法支撑研究生教育的发展。这种担心还是有原因的。虽然目前没有大量严谨、确凿的实证证据，但在一些研究生培养单位，可能存在导师、图书馆、实验室、培养经费等资源不足以支持现有研究生的高质量培养，更不用说扩大研究生教育的培养规模了。

因此，增加资源投入，提高培养能力，是我国研究生教育规模不断扩大的重要前提。研究生教育回报率的不断提高带来了增加研究生教育资源投资的可行性。研究生教育回报率的提高意味着学生个人可以通过研究生学习为自己带来更多的终身收入。根据成本分担理论，成本分担将为那些从中受益的人进行。研究生应当通过缴纳学费来承担研究生教育的培养费用。

20世纪90年代，专业教育规模的持续快速扩张得到了向专业学生收取学费的支持。当时，在不到10年的时间里，这一专门学科的学费水平迅速提高，这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这一专门学科的大规模扩展以及这一专门学科的教育质量，因为这一专门学科的教育资源在每个学生中没有大幅度下降。当然，当时学费的快速上涨也引起了广泛的社会批评。目前，我国研究生已开始实行收费政策(即费用分担)。为了支持研究生教育规模的扩大，保证研究生教育质量，研究生学费可以适当提高，但增幅不宜过大，以增加对研究生教育的投入。例如，对于博士生来说，应该提供更多的研究支持，鼓励他们在攻读博士学位期间勇敢地攀登学术高峰。这些研究支持包括研究基金，包括参加高层次学术会议，以及建立机构高层次学术交流平台。对于研究生来说，应该为他们提供更多的就业支持和接触一线行业和企业的机会。

总之，无论是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还是研究生教育收益率的不断上升，都决定了这样一个基本判断:从中长期来看，中国对研究生教育的需求是强劲的，并且有进一步扩大研究生教育规模的需求基础。然而，为了保证研究生教育的质量，同时扩大其规模，有必要保证研究生教育的资源投入。鉴于研究生教育的回报率持续大幅上升，通过提高研究生教育学费来适当增加研究生教育资源的投资是合理可行的。因此，可以预测，在不久的将来，尽管研究生教育的规模继续扩大，研究生费用仍有增长的空间。

中国科学新闻(2019-04-24，第一版集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