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学者问诊高教质量
最近，教育部部长袁贵仁在2016年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上提出，全国教育工作要围绕提高教育质量这一战略主题。在高等教育领域，对教育质量有许多批评。本报采访了一些教育专家，请他们从专业的角度来看待高等教育的质量，看看他们开了什么样的“药方”。
■我们的记者韩坤和蔡文·费·陈彬
建立教学管理责任机制
●被申请人:褚赵辉
中国教育科学院研究员
症结:我在大学里讲课时多次遇到同样的问题。没有人在讲座结束时提问，这实际上反映了观众的心态——这“与我无关”。
表现:这种“与我无关”的心态也反映在今天的教学管理中。虽然据说学生进入大学或学院，但不清楚谁对个别大学生的成长和发展负责。我们不能笼统地说校长对每个学生负责。因此，有人说辅导员和老师应该对学生负责。事实上，无论谁真正负责学生的成长和发展，因为我们缺乏这样一个有效的机制。老师下课后离开，学生下课后离开。辅导员在很大程度上只是监督者，以确保学生不会发生意外。
高校人才培养责任机制的缺失也反映在另一个表面上。例如，一些学院和大学只有30%的学生参加社区活动。原因之一是社会的管理过于行政化。一个社会的建立需要申报和批准。学生参加活动时必须经过严格的审批。结果，学生们失去了参与活动的兴趣，甚至失去了个人尊严。
药方:在我看来，要解决这些问题，最重要的是让学生成为学习的主人，让教师成为教学的主人。现在没有人对学生的个人成长和发展负责的原因是因为每个人都成了旁观者。管理越严格，要求越多，真正负责任的人就越少。建立严格、到位的教学管理责任机制。这是2016年提高高等教育质量的重要内容。
实现教学管理责任机制的途径很多。本科生导师制就是其中之一。能够做到这一点比什么都不做要好。然而，也有必要落实责任机制，找出哪些因素与学生的成长和发展有关。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一个有四五名本科生的教师，一个有经验、有水平、有独特人生观的教师，可以很好地实施这一制度。学校应该尽量减少与教学无关的活动。我听到一些大学老师抱怨说，他们最害怕的是检查、评估和会议。如果这些时间被释放出来，让老师把精力放在与学生相处上，那将会是一种新的氛围。
高校应建立科研提成制度
●被告:杨德广
上海师范大学前任校长
症结:教师没有很高的专业认可度，没有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表现:一是时间不够，没有把主要时间投入教学研究、学生培养；第二，精力投入不足，在完成教学任务后，他们忙着在外面上课、写文章等。第三，情感投入不足，对学生的爱和教育不够。相当数量的教师在某些方面相对不足，从而影响了高等教育质量的提高。
药方:对教师来说，首先，最基本的是加强教师的职业认同教育，增强教师的责任感和事业心。
其次，要加强对教师的考核，建立教师激励机制，奖优罚劣。为了通过奖励优秀教师来鼓励更多的教师取得进步，并及时改进有问题的教师，那些不能真正改进的教师应该建立流动机制。
最后，*和学校应该采取有效措施改善教师待遇。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尤其是在住房方面。由于收入的巨大限制，教师不能安心于自己的工作，只能外出赚取收入，这导致教师不能全身心地投入到教学中去。
强化职业认同的前提是*应该改善待遇。虽然需要强调奉献，但基本的物质生活条件无法满足，教师很难安心工作。事实上，教师并没有真正得到他们应得的。例如，教师不能从科研基金中获得收入。
在我看来，国家和地方的科研基金都应该把科研委员会的一部分直接分配给申请者，以改善他们的待遇。教师不能仅仅依靠学院和大学的工资来维持体面的生活。目前，科研经费管理不够公开，反腐与激励机制没有很好的区分。所有的科研经费都需要发票报销，教师必须尽一切可能找到发票。这是*和大学对教师不够重视的一个迹象。*和高校必须削减科研经费。否则，教师申请该科目的积极性将受到抑制，教育质量的提高将受到间接影响。
重视高等教育质量数据收集
●被申请人:侯
华东师范大学上海终身教育学院副教授
症结:关于高等教育质量的可靠、大样本和可比数据长期短缺。
绩效:教育质量的数据和信息收集是教育研究和决策的重要基础。为了回应公众对高等教育质量的质疑，需要数据。为了提高高等教育的质量，有必要澄清质量数据的哪些方面存在问题。然而，在我国，长期以来缺乏关于高等教育质量的可靠、大样本和可比较的数据，这给规划的制定、评估政策、明确的责任和选择学校的指导带来了困难。
处方:可以系统地、持续地收集和分析相关数据，用本地数据反映高等教育质量的不同方面和变化，以满足不同利益相关者的需求。具体而言，建议主管当局指示大学定期收集以下类型的数据:
1.学生入学质量数据。在高考前收集高考成绩和专业成绩的数据可以帮助大学教师更好地了解新生。高校还可以对新生进行额外的测试，以确定学生在某些领域的发展水平和个性特征，从而为大学课程和教学设计提供参考(至少在大学一年级期间)。大学能否从通识教育的角度设计入学后的校本测试(如批判性思维能力、表达能力、公民素养等)。)，这样的测试可以在高年级重复进行，测试结果可以直接反映大学教育的“附加值”。
2.教育过程的数据。课程选择的丰富性是衡量学校对教学的重视程度和教师素质的一个指标。虽然学生对课堂教学的满意度调查或“课程体验问卷”不能直接反映受访学生的学业进展，但它可以考察学校和教师为学生提供的教学服务。其他教育过程的数据还可以包括:与职业发展相关的实际机会的数量、学习支持渠道的数量和利用率，以及学习设施(如图书馆和自习室)的便利性。这些数据不是教育质量本身，而是保证教师和学生教学投入和提高教育质量的前提。
3.教育成果数据。对于具体课程(尤其是专业基础课)的教学效果，可以在同类院校的相同课程之间达成协议，以联合命题的形式对学生的成绩进行评价——从而对不同院校和教师的教学进行横向比较。雇主对毕业生短期和长期表现和质量的反馈也是一种教育质量数据，学校需要重点跟踪。
需要继续收集和分析这些数据，并以适当的方式反馈给教师、学生和公众。信息的透明可以使学校内外的人们关注教育质量，提高教育质量策略的针对性。
摆脱僵化的教育管理*
●被申请人:程
中国人民大学教育学院教授
症结:教学管理制度僵化落后。
表现:仅从教学的角度来看，目前国内许多大学的教学与高中没有太大的不同。它仍然主要依靠知识学习，依靠教师的持续教学来控制学生的现状，而不是让学生自主学习。事实上，外国学生已经开始在小学阶段自主学习，但国内学生很难在高等教育阶段完全实现这一点。
造成这种情况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我们的教育管理*太僵化了。例如，大学学习应该更加注重理论化和专业化，并涉及一些未知领域的探索。因此，它的教学原则上应该更多的是教师的指导，同时应该给学生更多的时间和空间去独立探索。然而，目前的教育过于强调“课程”和标准测试。一些本可以在半个学期甚至几周内完成的内容也不得不占用整个学期的时间。另一个例子是，一些学院和大学对教师对学生表现的评价强加了一定的“优秀率”。这种“死亡法则”不仅脱离了实际情况，也极大地打击了学生的积极性和教师的正常教学管理。结果是质量控制表面上得以实施，但实际上却限制了整个教学活动的活力。
药方:到目前为止，许多大学的老师和学生都不清楚什么是大学。大学与中小学的区别在于，后者教授的是人类已经认同并应该继承的经典，而前者教授的是高度专业化的知识，更注重哲学、方法和意识，甚至是职业素质培养中的精神追求。
正因为如此，学院和大学应该首先让教学双方了解大学是什么样的。如果这个问题得到澄清，将大大促进他们在大学一级的学习和工作，而不是把大学的专业教学和科学研究减少到“高四”和“高五”的考试培训。
在概念正确之后，我们仍然需要打破一些“死亡法则”和僵化的管理。我们应该认识到高校的管理不同于企业和*部门的管理，应该符合高校教学和科研的规律。具体来说，在基本保证教学秩序良好运行的前提下，教师和学生在教学和科研活动中应享有一定的自主权和*，使他们能够自主选择教学、学习和评价方法。只有这样才能激发师生的积极性，真正提高教学质量。
*改革能促进质量提高
●被告:王洪彩
厦门大学教育学院教授
症结:高等教育进入大众化阶段后，传统的教育质量观不再适用，但我们不清楚应该采用什么样的质量标准。此外，在现行的教师评价制度下，过分强调科研任务的数量将不可避免地分散教师对教学的注意力，自然会影响教学质量。
表现:无论是本科生、研究生还是大专学生，各级教育培养人才的目标实际上并不明确。这仍然是旧的经验教学模式，即教师教学生他们想教什么，他们不关心学生是否感兴趣或他们有什么学习需求。目前，高校的教学内容和考核方式也是随意的。人们甚至可以问:毕业论文的完成是否意味着一所大学培养的学生达到了相应的质量要求？
药方:教育系统不能单独解决教育质量问题。虽然从理论上看，高校有科学的方法和理论，但受教育者在未来一定会走向社会。因此，在解决教育质素问题时，我们也必须顾及社会因素，教育界和业界需要共同商讨。
就教师评价机制而言，目前的评价价值更多的是象征性的，而不是实质性的。高等院校对科学研究的过度重视极大地压缩了教师分配给教学的精力。因此，这种评估方法需要改变，不应用统一的标准来衡量。事实上，无论是教师还是教师的教学效果，还是学生的素质，都不应该由行政力量来统一评判。大学颁发给学生的文凭的价值应该由社会来检验。
此外，虽然学术界对如何衡量和提高教育质量有一些研究和建议，但主要供决策者参考。至于教育理念、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的改进，最终将取决于每一位具体的教师。然而，在目前的*下，仅靠教师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
因此，教育当局应该改变已经僵化的教师评价体系，给教师一定的空间，给他们进行一些尝试和改变的*，帮助学生重新认识学习的价值和意义，改变他们目前被动的学习状态，不被一些外部因素影响甚至绑架，让学生真正热爱学习。只有这样，教育质量才能真正提高。
搭建良好的人才开发平台
●被申请人:唐安国
华东师范大学高等教育研究所原所长
症结:心不在焉。
性能:在影响教学的两个主要问题——硬件问题和软件问题中，硬件问题(硬件设施)与国外没有太大区别。我们必须面对的关键是软件问题，即教学管理问题。在这中间，特别需要解决的是如何通过管理来团结学校教师的心。
在一个单位里，人们的心是否和谐是非常重要的。当一个单位刚成立时，公众会更加团结。这就像中国的高等教育刚刚起步一样。但是现在，我们在努力建设高等教育强国的过程中取得了一些成绩，这导致了我国高校中的一些“高原效应”。由于取得了一些成绩，我们高校的工作人员开始懈怠，甚至提出自己的想法。然而，这种现象在国内一些著名大学尤为明显。当然，教师产生一些个人想法和目标是正常的，但我们需要避免这些个人想法阻碍高校总体目标的实现。
总之，面对当前大学规模越来越大，但人心涣散的局面，如何用一个可行的、前瞻性的目标来引导学校的发展，是我们必须解决的问题。
药方: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建立制度和培育文化。但在这两种方式的背后，我们首先应该有一个好的领导团队和管理。简而言之，校长和秘书应该发挥主导作用。一个成熟的大学文化不是一两天就能培养出来的，但是一个有责任感、亲和力强、大学发展方向目标明确、懂得权衡取舍的领导团队可以大大缩短这一时间。
我们相信在我们的高等教育圈里一定有这样一个好的领导者。但是，在更高的层次上，有关部门如何通过机制和制度的改革，建立更好的平台，真正发现这些人呢？这是对相关部门领导能力的考验。然而，相关大学领导班子选拔办法的修改也应尽快提上议事日程，这是大学面临的一大难题。
《中国科学日报》(第五版《大学周刊》，2016年1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