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阐释杀戮与“前现代”文明进化的关系

一名阿兹特克牧师在一个祭祀仪式上向维切洛波切里的神致敬(朱利奥·费拉里奥的雕塑，意大利佛罗伦萨，1843年)。照片来源:弗洛里吉乌斯/SSPL/盖蒂图像公司

詹姆斯·弗雷泽的经典人类学著作《金枝》包含了世界历史和文化中关于农作物高产和收割时牺牲生命的悲剧篇章。弗雷泽描述了牺牲者被倒下的巨石压碎，在火上慢慢烘烤，然后被活活肢解的过程。

今天，弗雷泽的分析方法并没有引起所有人类学家的共鸣(他的工作首次发表于1980年)。然而，生活在工业社会的人们可以很容易地从他的描述中得出结论，古人认为正常甚至神圣的行为与今天的极端精神变态没有什么不同。

在几乎所有的社会中，部落或部落内部的杀戮都是绝对禁止的。但是那些有巨大权力的人有赦免的权力。人类学家推测，人类牺牲的目的是为了巩固权力结构，也就是说，它强调谁处于社会阶层的顶端。

为了社会秩序

这是一种直觉，但迄今为止没有明确的证据支持这一观点。在《自然》杂志发表的一项研究中，新西兰奥克兰大学的文化进化专家约瑟夫·沃茨(Joseph Watts)和他的同事分析了南岛(该地区被太平洋和印度尼西亚的许多小岛包围)的93种传统文化，即当地殖民化之前的传统文化和主要世界宗教的影响(大约在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

通过研究当地的人种学，研究人员试图阐明人类牺牲和社会阶级之间的关系。他们发现，随着社会分化的加剧，人类牺牲变得越来越普遍:当社会分层很少或没有分层时，有人类牺牲的文化占25%；当社会分层适度时，人际文化占37%；然而，当社会分层明显时，人类牺牲文化占67%。

通过绘制不同文化之间的进化关系，该团队表明人类的牺牲和社会阶层是同时进化的。虽然社会会随着时间的变化或多或少地分层，但进行人类牺牲的社会很少会再次降低人类牺牲的程度。

换句话说，人类的牺牲似乎支持社会分层:它有助于稳定社会阶层，因此可以想象，即使在今天，它在高度分化的社会发展中也有着共同的作用。

宗教意义

在很大程度上，人类牺牲似乎是牧师和宗教权威享有的特权。瓦茨和他的同事说，他们的分析揭示了宗教在社会中角色的“阴暗面”。

然而，这种研究有过度概括的危险。例如，在早期社会，人类的牺牲像音乐一样只扮演一个角色。例如，公元前3世纪，当秦始皇征服四川时，中国的行政长官李冰取消了祭祀河神的习俗。

瓦茨团队补充道，即使在南岛，人类的牺牲也不总是纯粹出于宗教原因。它可能还有其他动机，包括惩罚违反禁令的行为、打击下层阶级的士气、划定阶级界限以及将恐惧思想渗透到社会精英中，所有这些都旨在建立和维持社会控制秩序。因此，亚利桑那州立大学的退休人类学家迈克尔·温克尔曼说:“我怀疑瓦茨和其他人正在评估社会上合法杀人的一些宽泛的概念。”

这种观点可能会使瓦茨的分析结果变得复杂，但在现代社会中也赋予了它更多的意义。

(红枫)

《中国科学新闻》(第三版国际，2016年4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