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时谈我国高考改革：是在往正确方向走

1963年，他进入中国科技大学学习现代物理学。2014年，他回到中国科技大学过退休生活。半个世纪以来，朱青石把他的研究和办公地点从北京玉泉路校区改为合肥的微型实验室。在此期间，他游历了青海、大连、合肥、深圳等国内外城市。

这位70岁的老人从事科学研究已经50年了。记者要求他回忆影响他生活的书籍。他在谈论他小时候在旧书摊上读到的各种传记。

这位杰出的科学家仍有15年的主要生涯。他向记者展示了他珍藏的钱学森的一封信，说钱老去世的那天是南方科技大学真正开始筹备的日子。

丈夫和父亲很少在媒体前谈论家庭生活，但在谈论他们的孩子时，他们仍然非常注意保护隐私。

退休后，朱青石毫不掩饰自己对教育的理解和感悟。他更像一名教师，在未来经历、见证、思考、练习并记录下他所有的经历。

与朱青石交谈，可以明显感觉到他更愿意讨论教育的意义、本质和方法。这位68岁的老人将半个世纪的时间奉献给了科学研究、教学和管理。在退休的状态下，我没有停止这些想法和讨论。例如，什么样的书对孩子更有益？例如，中美学生价值观的差异；另一个例子是为什么中国人如此关心和热切期待诺贝尔奖。

昨天，朱青石给记者看了钱学森先生1998年的亲笔回信，当时他还是中国科技大学的校长。这是这个话题的开始。

钱老很想知道南方科技大学将会做什么。

记者:众所周知，南方科技大学的成立是为了回答“钱学森”的问题。他是你的向导吗？

朱青石:钱学森先生是那一代的偶像，我年轻的时候也不例外(佩服他)。我在中国科技大学读书的时候，钱总是给研究生讲课。2005年，当时的*总理拜访了钱学森，钱老说:“在这么多年培养的学生中，没有一个人取得的学术成就能与民国时期培养的大师相媲美。为什么我们学校总是不能培养出优秀的人才？”南方科技大学应该努力建设一所研究型大学。其目的是回答钱学森的教育问题。

记者:我听说你的想法是在你担任中国科技大学校长期间产生的？

朱青石:是的。我和钱以前有过通信。1998年，当我担任HKUST总统时，有人向我转达了钱老的意思，说他很高兴在HKUST培养的学生中见到HKUST总统，并对我说了鼓励的话。我给钱老写了一封信，说谢谢，但没想到他会亲自给我回信。当时，他已经87岁了，在他的文字中可以看到颤抖的痕迹。

记者:信里说了什么？

朱青石:这封信写于1998年9月9日。整整两页。他说:“40年前，国家制定了一个12年的长期科学技术计划。为了实施这个计划，我们需要科技结合的人才。电子计算机是半导体物理和电子技术的结合，而航天技术是工程和力学的结合。因此，中国科技大学成立了。”他回顾了中国科技大学成立40周年。

然后他告诉我怎么做。“今天，科学技术的结合更加广泛，涉及几乎所有的科学技术，包括社会科学。如果国家成立了信息产业部，这是为了推动我国的信息技术革命，也就是第五次工业革命。还有第六次新兴工业革命，即农业产业化革命，它将绿色农业(即农业)与白色农业(即微生物农业)和蓝色农业(即海洋农业)结合起来。这种新的发展需要具有更广泛知识的人才。中国科技大学没有为21世纪的需求做好准备吗？”

“对于这个新的发展，我和我的合作者提出了‘综合智慧’的概念。这个概念引起了你们学校的注意。贵校邀请了我的合作者之一，中国人民大学的钱教授到贵校作报告，并谈论综合智慧。你一定知道。”我完全理解他的问题和他的教育思想。我来南方科技大学的时候想给他写信，但是他在我来后一个月就去世了。如果他知道我们在大学要做什么，他会非常高兴的。

高考改革方案是好的，如何操作是关键。

记者:国家高考改革方案已经提出。简而言之，英语已经被测试了一年多，并且没有文理分科。从某种意义上说，非文理分科是否也确认和支持南方科技大学在头两年开设专业和开展通识教育的举措？

朱青石:是的，是的，是的。我们都知道中国的高考和教育问题。像这次高考改革一样，文科和理科并不被划分为不同的科目。这实际上是认识到中国的人才分化太早，知识不全面。这样的人才将不能很好地适应未来交叉学科的发展。

因此，不应该让年轻人过早地离开。如果你很早就被分配到科学系，而你的优势在于文科，那么他将被埋葬，不是吗？即使孩子的力量是在科学上，但你早就分出来了，他的文科知识太少，所以科学人才也没有耐力。

高考不分为文科和理科，这是每个人都意识到的改革方向。南方科技大学也在做同样的事情，所以这一点表明中国教育改革的关键在于实践。许多问题已经被每个人认识到。这次高考改革向前迈出了一步。我认为它正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

记者:改革的下一个方向是什么？还是哪个更需要改革？

朱青石:目前，关键问题是迈出好第一步，不要搞砸了。如何走好？例如，国家高考除了语言和数学之外只有三门课程，而其他课程使用高中的学业考试成绩。这带来了问题。如何操作？因为现在每个学校都有可能参加自己的考试或者监督自己的考试。如果所有的学校都必须提高学生的分数，那就很难做到。

好的政策需要好的操作方法。现在高考改革方案很好，如何操作是关键。仍然有一些中学试图帮助学生在入学考试中作弊。现在学校已经打破了几门课程的成绩。你如何确保公平？这是操作中的一个关键问题。

因此，现在的问题不是下一步要改变什么，而是这一步的改革应该首先进行。如果你做得不好，每个人都会抱怨，不得不回去参加考试。

记者:你对手术有什么建议吗？

朱庆时:从操作上来说，关键是每个学校都要有一个诚信机制。当然，这也是一个社会问题。在诚信社会，这些问题都不大，但现在如果没有诚信，每个人都没有底线，事情就会变得困难，所以关键是要完善社会和所有学校建立诚信体系。

知识点没有被消化，所以学生将来不会有创造性。

记者:事实上，很多家长都在抱怨应试教育，但他们觉得有必要这样做。

朱青石:今天的孩子往往有很多知识，但他们都是支离破碎的，没有任何附加条件。这种知识没有力量。

记者:当孩子们涉足知识的时候，他们应该从哪里开始呢？经过这么多年的教学，你能根据自己的经验为中小学推荐阅读书籍吗？

朱青石:我这一代人，在小学和中学的时候，高考的压力不大，阅读也很广泛。放学后，我去二手书店看书和各种各样的书。所有好的书都需要阅读，这样他们才能有广泛的知识来适应未来跨学科的发展。

目前，孩子们的问题是他们学了太多的东西。许多东西是无用的，他们的一些知识并不广泛。他们只从自己的专业知识中学到很多。并非所有知识点都被消化了。这样的学生将来不会有创造力。

记者:对你有深远影响的书有哪些？

朱青石:我学生时代影响最大的书是居里夫人的传记，从中可以看出居里夫人追求真理、献身科学的精神。我也喜欢读《爱因斯坦传》。简而言之，我读了更多科学家的传记，有了更深的影响。

我渴望获得诺贝尔奖。如果我只想要结果，我可能什么也得不到。

记者:最近有一件有趣的事情。在今年的诺贝尔奖宣布之前，每个人都在计算今年被提名的中国人的数量。宣布之后，每个人似乎都在忙着“数亲戚”和“攀亲戚”。为什么中国人如此渴望诺贝尔奖？

朱青石:这是一个价值观的问题。我们有些直接，甚至功利。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每个人都希望中国人获得更多的诺贝尔奖，但更好的心态应该是每个人都希望做好自己的研究，拥有智慧和真理，自然有机会获得诺贝尔奖。如果你只是想要一个结果，你可能什么也得不到。

我儿子是一名大学语文老师，收入不高，但他非常喜欢。

记者:你很少谈论你的孩子。你是一位优秀的教育家。关于你孩子的家庭教育，你有什么要分享的？

朱青石:我们只有一个孩子。现在他40多岁了。我们一贯的做法是让他自己谋生，让他自己做有用的事情。目前，他在一所大学教中文，收入不高，但他非常喜欢中文，而且做得很好。(原题:朱青石谈中国高考改革:走向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