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霾
2013年9月,国务院下发《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要求形成*统领、企业施治、市场驱动、公众参与的大气污染防治新机制。治理灰霾天不能完全靠*,而是要*、企业和市民共同形成合力,把治霾当做全民系统工程考虑。
1、简介
*总理主持国务院会议出真招治理大气污染,消除民众的“心肺之患”。会议要求推出三个重要措施:一是加快调整能源结构。二是发挥价格、税收、补贴等的激励和导向作用。三是实施大气污染防治责任考核。
2、背景
著名经济学家吴敬琏在浙江大学发表讲话时说:“我不知道杭州怎么样,反正在北京来说,人们生产的三个最基础的条件都出了问题,空气、水和土地都出了问题,北京现在是“首毒”了,一半以上的时间PM2.5都是超标的,不时还要来个爆表!”全场哗然……
这个现象不仅使学者担忧,一位北京环保局负责人就曾表示说,未来5年,北京将花上万亿用于空气治理,其中*将投入约2000亿-3000亿,目标是把空气中的PM2.5颗粒物降低25%左右。我们都知道,其中*投资的这两三千亿,最终还得全体北京市民埋单,也就是说,每人要摊一万元。
掏钱不要紧,只要救得了北京的空气。可是,如果按照这个官员的说法,即便花了这么多的钱,到2017年,北京的PM2.5年均浓度也才能降至60微克/立方米左右,是欧盟2010年PM2.5年均浓度标准的2.4倍。
3、造成雾霾的原因
- 当下我国大面积雾霾的主要原因是庞大的煤炭消费量和大量燃煤长期积累的结果。因此雾霾治理的一个关键点是煤炭替代,即要求通过能源价格改革支持清洁能源发展替代煤炭。雾霾治理的另一个关键点是治理成本分摊,看得见的汽车尾气治理公众比较愿意买单,看不见的煤炭排放治理公众则缺乏支付意愿,这都需要通过能源价格改革来实现公平和效率的平衡。
- 来自公路机动车的内燃机排放尾气,对空气的污染仅次于燃煤。北京现在有500多万辆机动车。虽然小汽车在其中占大多数,但采用柴油发动机的货车和大型客车对北京空气的污染,却很有可能远远大于采用汽油发动机的小汽车。2005年奥地利联邦能源署公布的研究报告表明:柴油机尾气排放对大气造成的污染远大于汽油机,其中二氧化硫为祸首,在奥地利的公路交通中,采用柴油发动机的货车所排放的PM2.5几乎与小汽车相同,而在中国,柴油机动车对空气污染的影响比发达国家大得多。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长期以来中国的“两桶油”生产的大部分柴油硫含量在800ppm至2000ppm,是目前欧盟标准的80倍至200倍。
4、国际现状
德国的鲁尔工业区,面积约4600平方公里,不到北京市的三分之一,人口近600万,人口密度与北京相当;现在有1000万千瓦左右的燃煤发电能力,与北京相当;并且还有数千万吨钢铁的年生产能力,比搬走的首钢还要大;但是,2012年鲁尔区在所有空气质量测量站中测得的PM2.5年均浓度最高也只有21微克/立方米(在钢铁之都多特蒙德测得),只有当下北京的约1/4。
5、如何治理
烟气设备改造:更加节约也更加合理
如果把北京市所有燃煤发电厂的烟气处理设备更新改造,把烟气中的颗粒物浓度降到较低的水平——比如近期降低至每立方米10毫克左右,也就是十亿元人民币左右的投资。比起上百亿的“煤改气”工程,不仅投资少,而且见效快。如果能够把北京市燃煤发电厂烟气中的颗粒物浓度短期内降低70%左右、中期甚至降低95%以上,还需要进行昂贵的煤改气工程吗?
“煤改气”可以用于治理那些给小区或部分企业供热的小锅炉,这些蒸发量为几吨至几十吨的小锅炉为了节省费用,经常逃避安装烟气处理装置,而且极难治理,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把他们全都改成燃气炉。
超低能耗建筑:燃煤大气污染的终极解决方案
如果对北京既有的几亿平方米建筑进行节能改造,可以大大降低采暖的能耗需求。虽然旧房改造的成本相对较高,但是对建筑物采暖导致的燃煤大气污染,终极的解决办法还是建设不需要集*暖的超低能耗建筑。
今天,这种建筑的建造成本已经很低了。在华北北部地区,建设这个水平的节能建筑每平方米的造价仅需增加400元左右。对于当今住宅均价超过每平方米3万元的北京,这点儿钱还不到住宅均价的1.5%,只要北京市*规定今后的建筑一律按“被动房”标准建设,北京就不会新增集*热需求。这不仅不需要*增加投资,反而节省了*建设集*热厂和热力管道的投资。建筑增加的这部分投资实际上也没有增加业主的负担,因为节省的采暖和空调能耗支出,在10年左右即可全部收回。此外,这样的建筑同时有新风过滤换热系统,可以过滤掉空气中包括PM2.5在内的大部分颗粒物,是真正的健康住宅,给业主带来不可估量的健康收益。
另外,北京市*目前给冬季采暖每年估计达到数十亿元的财政补贴是一个可以节约的财源。目前,这项补贴很不公平——谁的住房面积越大,享受的补贴就越多。这项政策实施的结果就是补贴主要给了“富人”,像龚爱爱这样的“房姐”在北京有近万平方米的房屋,每年实际上要享受到北京市20万元左右的采暖补贴,相当于100多户市民平均得到的采暖补贴,这也太不公平了吧?最简单的改革办法就是将这项补贴按人均发放,在缴纳的采暖费中抵扣。
轨道交通:减少汽车污染的主要途径
减少汽车造成的污染,各国首选的方法都是大力发展和利用电气化的轨道交通运输工具,这既适用于货运,也适用于客运。
在将货运从公路转向铁路方面,北京市现在具备的条件是再好不过了:货运量最大的北京石家庄方向和北京天津方向已经建成了三条高速铁路:京津高铁、京沪高铁和京广高铁,使得这两个方向上既有铁路线路的货运能力增加不止一倍。只要北京在城市的边缘迅速建设起现代化的铁路货站,大量的公路运输即可转向铁路。一个集装箱车站,在规划和征地工作完成后,建成并实现简易运行仅需要几个月时间,从费用上看,每个车站的建设费也只有几亿元。
对于汽车客运造成的空气污染,杀手锏是地铁、轻轨和有轨电车等轨道交通。今天的地铁轻轨,最小行车间隔已能达到1分钟,按每列车最大载客量为2000人计算,每小时单方向可运输12万人。按理,如此高价高效的交通系统应该将其运力发挥到极致。但遗憾的是,北京地铁轻轨的最小行车间隔却只能达到2分钟,原因是没有在客流量大的车站采用一岛两侧的设计方案。
一岛两侧的站台设计,是指在上下行有两股道的车站设三个站台,下车在两侧站台,上车在中间站台,上下车乘客分流,可大幅度提高上下车速度。目前,北京的地铁轻轨还正在大规模地扩建阶段,如果采用这种设计,将大大增加客运量,有效缓解路面交通的紧张状况。
天然气机动车:真正的更好、更快、更省
国外使用天然气机动车已有多年的历史和经验,中国的许多汽车制造厂都生产天然气货车或大客车,技术上已比较成熟。因此,采取迅速的经济补助和管理规定双管齐下的办法,促使和强迫北京市内及穿过北京的采用柴油发动机的所有货运和客运机动车更换成天然气发动机的机动车,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实现。
虽然天然气机动车的发动机也可以烧柴油,但从环保的角度不用担心。因为单位热值的天然气比柴油便宜得多,只要有天然气可供,没有司机愿意用柴油的,除非他想把钱往水里扔。而天然气加气站,争着想建设的公司多的是,用不着纳税人出钱。
用天然气替代高硫柴油,这样不仅大量的柴油机动车排气污染物被消除,而且降低了运输业主的燃料成本。给燃煤发电加装更高水平的烟气处理装置产生的二氧化硫、氧化氮、颗粒物很集中,可以用大型多级烟气处理装置将绝大部分污染物截获,成本比“煤改气”低得多,省下“煤改气”的天然气用于汽车的“油改气”。中国各个城市都需要天然气来改善空气质量,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保护环境,要追求最大的环境和经济效益,避免干花钱多收效低的事。
6、意义
上述问题,关键是能源改革,即通过能源改革发挥价格、税收、补贴等的激励和导向作用。中国正处于全面深化改革中,能源改革是经济改革的重要方面。*可利用目前能源供需比较宽松的时机,尽快进行能源*改革和能源价格改革。能源价格是现阶段能源改革的关键环节,能源价格改革的核心是建立透明合理的能源价格机制,辅之以公平有效的能源补贴设计和严格的成本监管。能源市场化改革需要*改变参加能源市场的方式,从直接定价参与改变为通过财税和补贴参与。
我国雾霾治理将成为短中期影响能源供需和能源结构的最重要因素,*需要研究如何利用这个机会推进能源改革。能源相关企业则需要进行战略性调整,以应对能源需求放缓和能源供应格局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