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丙奇：对学术不端行为应当“零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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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丙奇是一名教育家，21世纪教育研究所副所长。
对话背景
8月30日，国家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以下简称“办公室”)宣布终止五项“结果引用较多、注释不规范”的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保留的资金将不予分配，剩余的资金将按原渠道返还。这是自今年6月以来，TPO第四次报告学术不端案件。据媒体统计，这四个通知涉及14个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据悉，TPO已向公众披露了14个存在问题的项目的具体主题、主办单位和名称。
最近媒体的密集报道使我国的科研项目管理和经费申请制度具有针对性。如何规范科研项目管理，避免学术不端行为的发生？日前，《中国青年报》记者采访了21世纪教育研究院副院长熊丙奇。
《中国青年报》:国家计委报告说，五个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的成果存在引用和标注不规范的问题，你对此感到惊讶吗？
熊丙奇:毫不奇怪，“结果中有许多不标准的引用和注释”是简单英语中的剽窃。在中国学术界，学术不端行为的存在已不再是新闻。本公告仅增加新案例。如果中国的学术评价机制不变，类似的公告对促进学术氛围的改变和吸引业界的注意力不会有多大帮助。要根除学术不端行为，必须推进学术管理和评价制度改革，建立以学术为基础的管理和评价机制。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对学术不端行为实现“零容忍”。
《中国青年报》:中华全国规划办公室决定，除了通报五起违纪行为外，不拨付预留资金。其余分配的资金将要求按照原来的渠道归还。你认为这种制裁严厉吗？
熊丙奇:作为该基金的创始人，它只能实施这些处罚，如通知、撤回资金和暂停拨款。需要注意的是，学者所在的大学或研究机构是否会跟进这些学者。
学者受到通报批评后，其研究机构或学校应进一步发起独立调查，并根据调查结果进行学术和行政处理，如取消教授职务和解聘等。对于严重涉嫌学术欺诈和以学术名义侵占国家资源的行为，应启动司法调查。然而，不幸的是，目前对学术不端行为的处理仍然处于较低的水平，并且没有深入研究。
以这种方式处理学术不端行为就相当于不处理它——难道不是处理的结果不是得到项目，或者把收到的项目资金交回来吗？这不会起到威慑作用，但会鼓励其他国家效仿。
《中国青年报》:有报道称，一位学者为自己开脱，称他主持的项目中的剽窃行为可能与研究组的年轻教师有关，他们在他外出就医时将这项重要任务交给了他。你认为这个解释合理吗？
熊丙奇:这种说法可以说连基本的学术道德都没有，它进一步暴露了当前学术界的潜规则:一些拥有行政和学术权力的研究人员利用他们的权力侵占同事和学生的研究成果，在别人写的论文中支持第一作者，并作为一种习惯在别人申请的项目中担任项目经理。
在国际学术界，一个学者应该承担相应的后果，无论他如何解释，只要他签署他的论文和成就，并伪造或剽窃他们。把责任推给别人，说自己写得不好，没有意识到，是不可能推卸责任的。根据他的解释，我们也可以质疑他以前发表的论文和学术成就是否都是有名无实的。没问题，享受它带给自己的学术荣誉，出了问题将是所有人的责任，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然而，这样的好事似乎在我们的学术界仍然很常见。
《中国青年报》:一位申请国家社科基金的老师曾经向记者透露，经过充分准备，他想争取的话题是由人情话题推动的。你认为早期学术项目中的一些违规行为已经埋下了未来学术不端的种子吗？
熊丙奇:的确，很多人反映，目前获得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的一些项目并不取决于学术能力，而是取决于关系和操作能力。获得项目的人不是一个有真正学术能力并能进行有价值研究的人，而是一个有资源的人。在一些地方，学校管理者把基金项目和基金数额视为成就，而教授则成为业务推广代理人。他们的主要任务是获取主题，然后交给年轻的老师和学生进行处理。包装后，他们申请项目批准。在许多学校，项目的成功和项目的获得在研究开展之前已经成为学校的成就和学者的荣誉。结果，人们普遍重视这个项目而轻视研究。
学习就像种植庄稼。目前的学术管理和评估体系并不鼓励每个人都成为种植作物的专家，而是鼓励每个人都在农田里施肥。无论谁得到更多的国家肥料和肥料，他都是种植作物的专家，不管你的田地里是否有作物，从而把学术土壤变成盐碱地。这种管理和评估系统将保持不变。科研经费花得越多，学术土壤的盐碱化就越严重。
《中国青年报》:申请大学或科研机构的资金和项目有哪些问题？
熊丙奇:根据教育部和一些学校的规定，导师必须有项目资金或者不能带学生来。初衷是提高教师的学术能力。然而，在当前的学术管理系统中，这加强了对学习的管理。一些教师如果得不到该科目，就没有在学校的职位，他们接受教育和指导的权利也被剥夺。即使因为科目索引不能通过考试，他们甚至不能实现他们的工资。
《中国青年报》:几天前，国家计委主任袁振国辞职。上级当局给出的理由是，他的接待超出标准，他的妻子非法出国。然而，他并没有回应媒体在设立项目的过程中所报道的问题，例如不公平的评价和为亲戚拉项目。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熊丙奇:这件事需要进一步调查，比如他是否非法带亲属出国，他是否超标准接收亲属，他是否帮助亲属获得话题，他是否混合行政权力和学术权力为自己谋取利益等。学业待遇将移交给学业待遇。行政处理将以行政方式进行，涉嫌违法的将启动司法调查。只有发起调查，我们才能回应公众的疑虑，并对有关各方负责。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看到任何明确的调查结果。
我的建议是，我们必须打破学术利益共同体，促进学术去行政化，建立一个学术共同体，用学术标准和原则来评价一个学者的学术能力和学术贡献。如果我们坚持行政主导的学术资源配置，在各种利益的纠缠下，类似的学术不端行为将会继续发生。对于学术不端行为，这将是一种“零容忍”的高姿态，一种“零待遇”的轻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