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尝试用“不科学方法”改造世界
塔尼亚·辛格帮助建立了社会神经科学领域。现在她希望通过冥想来练习——训练世界变得更加富有同情心。
塔妮娅·辛格自己在冥想方面有着长期的经验,现在她的大规模研究试图找出冥想是如何塑造人们的意识形态的。资料来源:马克斯·普朗克学会斯文·德里宁
安托瓦内特·图夫的同情心让她出名了。今年8月20日,一名携带AK-47和500发子弹的年轻人袭击了美国佐治亚州迪凯特的一所学校,图夫在那里做簿记员。如果图夫没有对持枪者表示同情,那将会有另一场毫无意义的大*。
图夫在装炸弹时试图找到他和持枪者的联系。她谈到了她在生活中的挣扎,她对离婚和自杀的想法。最后,她说服枪手放下武器,向警方投降。塔夫的英雄演讲被发布在互联网上,许多评论家认为这是移情的力量和价值。
对于神经学家塔尼亚·辛格来说,这一观点已经成为一个雄心勃勃的研究计划。德国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人类认知和脑科学部门的负责人辛格希望找出人们是否能被训练得更有同情心。她的资源项目结合了严谨的神经科学和冥想,涉及几十名科学家和广泛使用的核磁共振成像。该项目包括来自莱比锡和柏林的17名冥想教师和160名参与者,他们将在九个月内每周冥想六天。辛格希望在受试者的大脑中找到“同情的信号”,也就是说,通过冥想培养对他人仁慈的本能证据。辛格坦率地说,她的最终目标是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同情的痛苦
移情是一座桥梁,让人们体验他人的感受,但它很长时间没有被纳入神经科学的范畴。科学家研究人们思考和感受时大脑的变化,但他们不研究我们的感受。
然而,UCL大学的辛格在2004年的《科学》杂志上发表了一篇里程碑式的论文,探讨当人们看到他们所爱的人遭受痛苦时,大脑会发生什么。她把一对夫妇带到实验室,在实验中发现电击会激活多个感觉区域(运动感觉皮层、脑岛等)。)以及看到另一个人受到电击的感觉也与同一个大脑区域有关。
当时辛格研究小组的负责人克里斯·弗里斯说,这项实验改变了人们研究神经科学的方式。他说,“人们从来没有想过移情可以用如此简单的方式来研究。”他补充道:“塔尼亚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热情。她总是准备好处理别人认为困难的问题和设计实验。”
荷兰格罗宁根大学的大脑研究专家克里斯蒂安·凯瑟斯(Christian Keysers)正从一个不同的角度研究这一课题:研究被*的精神病患者,以找出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破裂时会发生什么。在最近发表在《大脑》杂志上的一篇论文中,凯瑟斯报告说,精神病人自己也感觉到疼痛,这与观看他人遭受疼痛的视频时大脑活跃区域几乎不一致。但是当凯瑟斯特别要求他们试着同情视频中的角色时,病人们表现出了与辛格实验中的夫妇相同的反应模式。“精神病患者似乎保留了移情的能力。他们只是不能自动使用它。”凯斯解释道。
同情与移情
这些研究让人们注意到一个古老的观点:这个世界需要更多的爱,至少需要更多的同情。作家杰里米·里夫金在他的新书中说,人类需要发展一种“全球同理心”来避免灾难。
对辛格来说,对移情研究的兴趣自然会发展。她有一个孪生姐妹,她认为自己“生来就是我们的”,人们“经常产生共鸣”。然而,她试图在ReSource项目中培养的是她所谓的“同情”能力,这与移情能力略有不同。在日常生活中,这两个词总是可以互相替代,但辛格怀疑它们是两种不同的现象,与不同的大脑活动模式有关。
这一观点来自于她与马蒂厄·李嘉德的合作,马蒂厄·李嘉德是一名法国佛教徒,有分子生物学背景,目前居住在尼泊尔练习冥想。当辛格要求李嘉德注意同情心时,她惊讶地在核磁共振扫描仪上发现,当时活跃的大脑区域与她之前反复获得的实验现象不同。在理查德的大脑中,与浪漫爱情或奖励相关的区域,如伏隔核和腹侧纹状体,变得活跃起来。辛格非常困惑,问理查德做了什么。理查德解释说,他把自己置于一种同情的状态,这是一种温暖的祝福世界的感觉。当理查德回到扫描仪前,在他看过的一部纪录片中聚焦于一名罗马尼亚孤儿的困境时,他的大脑显示出一个典型的类似信号。但是后来李加说疼痛很快变得无法忍受。
医生和护士也报告说,他们因过多的二次痛苦而筋疲力尽。哈佛大学的心理学家史蒂芬·平克说,移情还有其他缺点,比如腐败,也就是说,我们比陌生人更自然地同情我们的朋友和亲戚。事实上,许多研究表明,人们更有可能对自己种族的人或者自己最喜欢的球队的支持者产生共鸣。
辛格也承认移情的局限性。经历了李嘉德的实验后,她改变了策略,开始关注同情心。“我认为我们应该有更多的同理心,这样世界会变得更好。”“但是李加教会了我,同情是与移情完全不同的东西,”她说。同情的温暖感觉不仅限于朋友或亲戚,施与同情的人也将有较少的压力。
冥想方法
辛格希望训练人们在日常生活中表现得更加社会化。从她的个人经历来看,她认为冥想是实现这个目标的方法。
为了测量冥想的效果,ReSource项目的研究人员判断参与者唾液中压力荷尔蒙皮质醇的水平,测试他们的反应时间,让他们填写调查问卷,监控他们的心率,同时引导他们想象虚拟现实世界。
辛格还试图更好地理解当人们感到同情时的大脑机制。扫描仪中的激活模式显示了两种可能性:这种感觉与大脑中的神经递质多巴胺和奖赏回路有关,或者与她所说的“从属网络”有关,当人们看到他们伴侣或孩子的照片时,这种网络就会被激活。
辛格承认很难抑制交感神经的神经生物学机制,因为它所对应的精神状态是模糊的。法国佛教徒对同情的理解可能与非洲医生或英国商人不同,科学观点和主观经验也可能不同。"但是我们需要个人经验和来自第三方的科学观点."她说。
辛格也对他的开阔视野表示怀疑,尤其是他使用冥想的方式。除了冥想总是与宗教相关的问题和科学实验中冥想不严格的问题之外,最重要的问题是科学家不能在冥想中进行足够的控制实验。
辛格希望他的研究和设计足够严格,以应对批评。在前3个月,两个实验组的人都将使用冥想来训练他们的注意力。然后一组接受了三个月的同情训练,而另一组接受了“听取意见”——一种理解他们对事件的想法和感受的方式。如果辛格在此之后能发现两组不同,那么原因是不同的冥想技巧。“很多人告诉我,使用这样一种保守的测量方法是疯狂的,我无法用这种方法找到任何东西,”她说。冥想训练和后续研究将持续到2015年,但辛格预计明年会有第一个结果。(米妮)
中国科学新闻(2013-09-26第三版国际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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